“算了,先睡吧。”何雨柱深吸一口氣,盡力讓自己放鬆。他翻了個身,試圖把那些煩亂的思緒拋開,然而內心的波瀾卻像是不受控製的洪水,源源不斷地湧上來。困倦感依然無法驅散心頭的沉重,睡意的模糊中,他依舊在想著秦淮如。


    但漸漸地,疲憊開始占據了上風,思維變得越來越模糊。沒多久,何雨柱的呼吸開始變得平緩,眼皮沉重,終於進入了沉睡。


    然而,睡夢中的何雨柱似乎又被某種東西困住。夢裏,他看到了秦淮如那張一如既往溫和的臉,但這次,不同的是,秦淮如的眼神變得陰沉,透過那層笑容,他似乎看到了一股深深的暗潮。那種力量,仿佛能夠將一切吞噬。


    夢中的場景忽然變換,他發現自己站在一個大門前,門後傳來低語聲,一群陌生的麵孔在陰影中隱約可見,甚至還有熟悉的人的影像——馬華正站在其中,麵帶微笑,似乎一切都不曾發生過。他向前走去,伸手想要推開那扇門,但每一次都似乎被一股無形的力量擋住。心頭的那種不安感越來越強烈,焦慮的情緒把他推向一場無法預知的漩渦。


    突然,夢中的一切戛然而止。何雨柱猛然睜開眼睛,滿身冷汗。他的心跳加速,呼吸急促,像是剛剛經曆了一場掙紮。他盯著天花板,心髒的跳動聲在寂靜的房間中回蕩。那股從夢中帶回來的壓迫感,依舊沒有散去。


    他深深吸了一口氣,努力讓自己冷靜下來,回憶著夢境中的細節。那種壓迫感和不安,似乎在暗示著什麽——秦淮如,究竟藏著什麽他無法理解的秘密?


    何雨柱把被子掀開,坐起身,手搭在床頭,心跳漸漸平穩下來。窗外的月光透過窗簾灑進來,溫和的光線讓他有些安慰。但內心的困惑卻依然沒有解除,那個夢的意象,那個被門卡住無法前進的情景,依舊在他心中揮之不去。


    “為什麽會做這樣的夢?我究竟是在害怕什麽?”何雨柱低聲自問。他知道,自己不能再依賴這種模糊的感知來做決定。再繼續躲避下去,問題終究會找上門來。睡意已經被徹底驅散,心中的每一個念頭都變得清晰起來。


    從外麵走進來的,踩著石板路的每一步都顯得異常沉重。何雨柱低頭看著自己的鞋子,忽然感覺到了一股無力感,那種屬於疲倦靈魂的壓迫感。家裏的每一塊磚,每一根柱子,都像是他身體的一部分,牢牢束縛住了他的身心。他的眼睛依舊透著清澈,嘴角微微下彎,仿佛在等待什麽。


    四合院的角落裏,早已不見昔日的喧鬧,空空如也。過去的歡聲笑語已經不複存在,剩下的隻有他一個人和這片破敗的庭院。年歲越大,雨柱的心境越發沉靜,仿佛時間的流逝讓他在這座院子中悄悄消失,融入了其中的一磚一瓦。


    他踱步走進了屋子,推開門,昏暗的燈光映照在桌麵上,散落的書籍、零星的筆記,一切都顯示出主人曾經的繁忙與思考。窗外的雨聲淅瀝,突然,電話鈴聲打破了寧靜。何雨柱拿起電話,那端傳來一個熟悉的聲音,是馬華的。


    “雨柱,能不能幫幫我?”電話那頭,馬華的語氣裏滿是焦慮,“我……我現在有點麻煩,能來幫我處理一下嗎?”


    何雨柱微微皺眉,馬華不是那種輕易求人的人,更不用說是遇到麻煩的時候。他沉默了一下,最後還是答應了。


    “等我一會兒。”他淡淡地說,放下電話,起身走向外麵。


    夜色深沉,路燈下投下長長的影子,何雨柱一路走得沉默,心中卻在不斷琢磨著馬華所說的麻煩。他知道,馬華的事情常常有些複雜,尤其是最近那一段時間,馬華似乎陷入了一種迷茫之中,顯得越發緊張。


    他來到馬華的住所時,馬華正站在門口等他,身上穿著一件簡單的灰色外套,臉色蒼白,看起來比平時更為憔悴。何雨柱掃視了一眼四周,沒有人影,顯得異常安靜。


    “進來吧。”馬華低聲說道,領著何雨柱進了屋。


    屋裏依舊是昏暗的光線,空氣中彌漫著一股沉悶的氣息。馬華的屋子並不大,裝修簡單而樸素,但今天看起來有些淩亂。桌麵上散落著一些文件和雜物,地板上有幾件衣服沒有收拾,甚至可以看到一些未熄滅的煙蒂。


    何雨柱沒有急著詢問,他知道馬華有時並不喜歡直接開口,沉默才是最好的開場白。


    “我……我可能得罪了些人。”馬華終於開口,語氣裏充滿了猶豫和痛苦,“事情有些複雜,恐怕你一個人也處理不了。”


    “你到底做了什麽?”何雨柱的聲音依舊平靜,目光沉穩地看著馬華。


    “其實也不算什麽大事。”馬華勉強笑了一下,“不過涉及到一些不太清白的人,我和他們有過一些合作,但最近發現自己被牽扯進了一個更大的局麵。”


    “你是不是又幫他們做了什麽事情?”何雨柱語氣冷靜,但隱約有一絲怒氣。


    馬華低下頭,沉默了一會兒,然後輕輕點了點頭,“是的,但我當時並沒有想那麽多。我隻是想幫一些人,沒想到會引來這麽大的麻煩。”


    “你明知道他們是做什麽的,為什麽還要幫他們?”何雨柱的語氣稍微嚴厲了一些。


    馬華的臉色變得更加蒼白,眼神中充滿了掙紮與無奈,“我知道他們做的是不對的,但我沒想到會這麽嚴重。我隻是想幫他們一把,結果……”


    “結果被利用了。”何雨柱打斷了他的話,眼神深沉。


    “是的。”馬華的聲音幾乎低到聽不見,“我不知道該怎麽辦了,雨柱,真的不知道。”


    何雨柱的目光愈發凝重,他知道,馬華做的這些事情可能不僅僅是牽扯到一些不法分子,背後甚至可能有更大的勢力在操控。馬華這個人天性善良,雖然有些懦弱,但絕不是壞人。隻是他常常被自己內心的掙紮所困,導致他在關鍵時刻無法作出正確的選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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