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還沒說完,腹部就猛地被人踹了一腳。


    陸霆梟赤紅著眼怒吼:“不可能!我的眠眠一定還活著,她明明說過,這輩子都不會離開我的,給我找!”


    下屬喉嚨裏湧起一陣血腥氣,連忙爬起來,在同伴的攙扶下走了。


    ……


    林修下了飛機,匆匆趕回公司,卻發現一向工作狂的總裁竟然不在。


    “難不成總裁轉性了?”


    正摸不著頭腦,林風忽然走了過來。


    那張和他有七八分相似的臉上寫滿了滄桑頹廢,整個人像是失了魂一樣。


    林修連忙叫住他:“這才多久沒見,你怎麽把自己搞成這樣了?總裁呢?”


    林風視線緩緩聚焦,落在林修的身上,卻沒有半點看到親哥哥的喜悅。


    他嗓音有些哽咽,“哥,盛眠她……死了。”


    那麽高的懸崖,二十多個人幾乎將下麵都搜遍了,卻看不到半點人影,估計凶多吉少。


    林修如遭雷擊,猛地愣在原地:“什麽?這個玩笑一點都不好笑,你小子在瞎說什麽呢!”


    林風眼眶瞬間有些發紅,“我沒瞎說,是真的!我親眼看到盛眠跳崖的!”


    他快速將前兩天懸崖邊上發生的事說了一遍,越說越想哭。


    他和盛眠關係一直都不錯,盛眠還幫過他不少。


    他性格大大咧咧,做事也沒哥哥細心,之前犯過不少錯,每次都是盛眠幫他說情,才免於被罰的。


    他根本無法接受盛眠在自己麵前死去的事實。


    更何況陸霆梟呢。


    林修眉心皺得死緊,快步往外走去:“總裁在麓山別墅?我去見他。”


    林風連忙跟上,對他道:“總裁已經把自己關在房間裏好幾天了,不管我怎麽叫,都不肯出來,不吃不喝的,我真怕他出事。”


    半小時後,林修急匆匆趕到別墅,敲響了主臥的房門。


    “總裁,我是林修,我回來了!”


    “盛眠的事我都聽說了,您……您節哀。”


    話音剛落,房門“砰”的一聲,從裏麵被人狠狠砸響。


    林修和林風對視一眼,連忙將房門給撞開。


    一股濃烈的酒氣撲麵而來,兩人都被嗆得不清,也終於看清了裏麵的場景。


    一向高冷禁欲,還有輕微潔癖的陸霆梟,此刻正頹廢地坐在地板上,靠坐在床邊,身側的地麵上都是空酒瓶。


    男人冷峻深邃的臉滿是滄桑,下巴也長出了胡茬。


    整個人都彌漫著頹廢的氣息。


    讓人看得觸目驚心。


    林修走進去,皺著眉喊道:“總裁……”


    陸霆梟猛地抬眸,如刀刃般鋒利的視線直直射向他:“眠眠沒死,節什麽哀?”


    “總裁,你別這樣,盛眠她……”


    “她沒死!她沒死!你聽不懂我的話嗎?我的眠眠隻是躲起來了,她生我的氣了,是我惹她生氣了……”


    陸霆梟忍不住怒吼。


    越往下說,心口越是泛起劇烈的刺痛。


    疼得他隻覺得一陣陣痙攣,幾乎喘不過氣。


    陸霆梟彎著腰,手死死捂住胸口,痛苦地落下眼淚,悔恨的情緒如同潮水一般,幾乎要將她淹沒。


    “眠眠,我錯了,你回來好不好?”


    “我當時隻是想拖延時間,就算我選了宋雨柔,但我對你的愛從來都是真的!我是能救下你的,就差一點……”


    林修和林風看著陸霆梟痛苦的樣子,都忍不住沉默了。


    兩人對視一眼,又緩緩移開目光,有些不忍心往下看。


    他們跟了陸霆梟這麽多年,還從未見過他如此狼狽的樣子。


    他們知道陸霆梟愛盛眠,卻從沒想過已經愛到了深入骨髓的地步。


    這時,身後傳來一陣匆忙的腳步聲。


    沈銘洲跑進來,直接拎起陸霆梟的衣領,一拳狠狠打過去。


    “混蛋!你都做了什麽?眠眠呢?你把她弄到哪裏去了?”


    他最近在忙著手術,下了手術台給盛眠打了好幾通電話都沒人接聽,剛剛才知道盛眠出事了。


    陸霆梟站著沒動,任由他打。


    沈銘洲望著他這副半死不活的樣子,更覺氣不打一處來:“這就是你說的要好好保護她?陸霆梟你還是人嗎?你知道眠眠有多愛你嗎?你知道她為你承受了多少傷害嗎?你竟然……”


    陸霆梟終於有了反應,緩緩抬起頭,嘲諷地嗤了聲:“你又能比我好到哪裏去?之前在你母親的宴會上,你還不是為了沈明馨傷害了她?你知道當時她有多難受嗎?”


    “你知道我看見她因為你,獨自在酒吧買醉的時候,心裏有多痛嗎?”


    沈銘洲猛地愣住。


    他愧疚地握緊了雙拳,眼神裏滿是痛苦:“對不起……”


    “我當時看見明馨受傷,頓時就慌了,什麽都顧不上了,我沒想到明馨竟然會處心積慮陷害眠眠,是我對不起她。”


    他對不起眠眠。


    陸霆梟將他的手用力甩開,重新跌坐在地上:“沈銘洲,你要是喜歡盛眠,就該堂堂正正的跟我爭,而不是趁虛而入,更別擺出現在這副撇清關係的姿態。”


    沈銘洲一愣,“我和眠眠根本就不是那種關係。”


    陸霆梟卻以為他還在狡辯,冷聲嘲諷:“那天在酒店,我都親眼看見了,你們兩個……”


    那是陸霆梟最不想承認的事情。


    他的女人和他的兄弟,衣衫不整地在酒店裏,還抱在一起。


    沈銘洲快步走到他麵前,上去又是一拳:“陸霆梟你給我聽好了,我和盛眠從來都沒發生過任何越界的行為!”


    “當時是有人偷了盛眠的手機,給我打電話,讓我去的酒店,去了之後我才發現,她被人下了藥!”


    陸霆梟錯愕看向他。


    酒也醒了幾分。


    “你說什麽?”


    沈銘洲狠狠甩開他,忽然淒然地笑了一聲:“我說,在你誤會她,羞辱她的時候,她正在承受著被人下藥和被深愛之人誤解的痛苦!”


    “你知道她是怎麽熬過來的嗎?”


    沈銘洲將那天發生的一切全都原原本本告訴了陸霆梟。


    “連醫生都說,她硬熬過去簡直就是奇跡,可她醒來後,你又做了什麽?”


    “你之前問我為什麽跟盛眠走得近,我現在就可以告訴你。”


    沈銘洲將盛眠這段時間以來,所有的住院記錄和報告單全都調了出來,“在你陪著宋雨柔,溫柔體貼照顧她的時候,盛眠獨自承受著胃病的痛苦。”


    “她那麽愛你,你卻一次又一次得質疑她,聽信宋雨柔的話傷害她,還反過來怪她想離開你。”


    “陸霆梟,你是我見過最絕情的人,我幾乎可以想象,盛眠切斷繩子時,有多麽心灰意冷。”


    陸霆梟拿著那幾張單子,當看清上麵的時間時,手不自覺顫抖起來。


    第一次,是咖啡廳那次。


    宋雨柔陷害盛眠推她,他抱著宋雨柔頭也不回地走了,把盛眠獨自留在了咖啡廳。


    第二次是他查出真相,卻礙於宋雨柔有心髒病,勸盛眠別再追究……


    ……


    剩下的那些,也全都和他有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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