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瓶水剛下一半。


    沈夢清的意識,總算清醒一些。


    睜眼看到在床邊看書的陳周,虛弱地說道:“哥,我想上廁所。”


    上廁所?


    陳周放下手裏的書,輸了三瓶水也該放放了,但跟著他愣住了。


    他一個男的,怎麽陪她上廁所?


    總不能先把針給拔了,等上完廁所再紮吧?


    “哥,你快給我舉著水。”沈夢晴羞怒,著急了起來。


    陳周看著著急下床的沈夢晴,趕忙找來一件大衣,披在了她的身上。


    這才伸手去取掛在釘子上的鹽水,跟著她出了門。


    走進廁所,沈夢晴這才反應過來,陳周是個男人。


    她想攆走陳周,可水瓶又無處可放,自己也眼看著就要憋不住,羞澀的臉蛋兒更紅了,恨不得找個牆根鑽進去。


    陳周看著沒有動作的沈夢晴,直接換了下手,轉身說:“放心吧,我背對著你。”


    但就算如此,沈夢晴也沒有敢脫褲子。


    陳周笑了笑,這死丫頭看似大大咧咧的,實則臉皮兒也不厚。


    於是,他開口逗道:“你趕緊呀,不然尿褲子了,我可不給你洗。”


    “誰讓你洗!”沈夢晴嗔怒道。


    “那你抓緊呀,我胳膊都舉得酸了。”陳周催促道。


    沈夢晴美眸瞪著陳周,咬了咬嘴唇,拉下褲子蹲了下去。


    嘩啦啦.....


    這聲音?


    一瞬間,陳周竟腦補起了畫麵。


    那神秘.....泉水噴湧......


    感受著身體的變化,陳周心頭猛然一跳。


    尼瑪,太沒出息了!


    看來早晨那兩巴掌給得輕了。


    竟然又立正了。


    難道真是好久不吃肉,饞了?


    陳周瞬息掐滅這個念頭。


    他怕自己以後會因肉多,而誕生諸多煩惱。


    待水聲消失,陳周把手裏的紙遞了過去。


    沈夢晴猶豫了下,還是伸手接了過去,擦完想要站起時,卻發現渾身無力。


    “哥,你.....你拉我一下,別轉頭。”


    陳周輕笑一聲,把手伸向背後。


    沈夢晴抓著陳周的手,這才站了起來,跟著就是提褲子的聲音。


    “走.....走吧。”


    陳周搖了搖頭,把沈夢晴送進屋裏。


    給她蓋好被子,又把手放在她額頭感受了一下,發現沒有先前燙了。


    “你量下體溫,我去給你熱粥。”


    “嗯!”


    沈夢晴輕嗯了一聲。


    看著陳周出了屋子,她這才長籲了口氣,想著剛剛的窘境,不由得臉蛋兒又燙了起來。


    陳周熱著粥,又打開煤氣灶,煎了個荷包蛋,端著進了屋。


    “哥,你看下多少c?”


    沈夢晴掏出體溫計,遞給了陳周。


    陳周仔細看了看,眉頭又蹙了起來,體溫是降下來一些,但依舊有些高,38.6c。


    “先吃飯,吃完飯我去找爸問問。”陳周放下體溫計,端起了碗。


    “我自己吃。”沈夢晴伸手要碗。


    “一隻手吃?”陳周瞪了她一眼,跟著哄道:“乖,張嘴。”


    沈夢晴看著嘴邊的勺子,微微張開了嘴。


    “你昨夜的膽子呢?”陳周看她放不開,笑著調侃道。


    沈夢晴丟給陳周一個衛生眼:“還說,要不是你搶被子,我能這樣嗎?”


    “跟搶被子有什麽關係?”陳周根本不記得這事兒,催促道:“快吃,一會兒涼了我還要去熱。”


    “嗯!”沈夢晴張開嘴吃了起來。


    陳周又用筷子把雞蛋分成小塊,一塊一塊的喂了起來。


    吃完飯!


    陳周等第三瓶水輸完,把針拔掉,給她蓋好被子,囑咐兩句後,出門去了診所。


    把沈夢晴的情況給陳建國細說了一下,陳建國蹙著眉頭,以他多年的經驗,體溫降不下來,應該是病毒性感冒,引發肺炎,導致高燒不退。


    “這樣,你先觀察一下,如果到中午12點,小晴的體溫再升高的話,你開車帶她去中醫院,找你劉叔。”陳建國說。


    “行,那還需要吃藥嗎?”陳周問道。


    “暫時不用,去醫院後先帶她拍個胸片,看下肺部的情況,接下來聽安排就行。”


    “好!”


    陳周應了聲後,便直接回到了家。


    沈夢晴又沉沉睡去,陳周拿起書本,繼續看了起來。


    直到中午12點。


    周梅蘭帶著陳瑩回到家。


    再一次給沈夢晴測了下體溫,發現又上升到了39.8c。


    “媽,你和瑩瑩在家吧,我帶小晴去醫院。”


    陳周把父親陳建國的安排說了下。


    “嗯,我給小晴穿好衣服。”周梅蘭把兒子趕出了屋子。


    陳周載著沈夢晴來到中醫院,找到父親的同事劉明。


    他是中醫院的副主任醫師,在他的安排下,直接就進了病房,稍後才去補的住院手續。


    一番檢查後,也確認了病毒性感冒。


    這個年代也沒有有效的治療方案,多是輸抗病毒的鹽水。


    第一天也就這樣過去。


    第二天,沈夢晴開始了咳嗽,吃點東西,還容易嘔吐。


    為了她能舒服一些,陳周變著法的給她做些清淡又好吃的。


    陳周人活兩世,還第一次這麽認真的照顧一個人,直接導致病房裏的兩個大娘羨慕不已。


    “丫頭,你老公可真有耐心。”病房裏的大媽永遠不缺八卦。


    “嗯。”沈夢晴竟然沒有解釋。


    這令正在喂飯的陳周有些意外,難道這死丫頭鐵了心要做二奶?


    陳周心裏鬆了口氣,二奶還行,就怕她要爭正宮之位,那可就要爆發戰爭了。


    待沈夢晴吃完飯,陳周去街上買些東西。


    行走在街上,春風拂麵,仍有些冰冷。


    柔和的陽光,照在身上暖烘烘的,冷熱交替之間,有一種氣息婉轉流長,令人舒服得想要呻吟一聲。


    都說病來如山倒,病去如抽絲。


    沈夢晴這一病,拖了整整一個星期,陳周和她完美錯過了月考。


    期間,王紅旗來過醫院,倒也沒有說什麽,但陳周能感覺到,他有話要說,卻不知為何又選擇了沉默。


    4月3日!


    沈夢晴出院。


    陳周辦了出院手續,載著她回到家。


    周梅蘭做了一桌豐盛的飯菜,為沈夢晴慶祝。


    席間!


    沈夢晴不顧勸說,端起酒杯,衝陳建國和周梅蘭道:“媽,爸,謝謝你們。”


    看著她一飲而盡,陳周抿了抿嘴唇,心裏狐疑起來。


    這爸媽喊的,連前麵的“幹”字都去掉了。


    難不成現在就以兒媳婦自居了?


    不過,她能恢複健康,陳周心裏也算鬆了口氣。


    在醫院這7天,也著實把他給折騰得夠嗆。


    每天麵對那些大娘,一嘴一個的:你家媳婦真好看啊……你老公這麽好,你真有福氣。


    他感覺自己已經原地結婚,剩下的就是生孩子了。


    4月4日!


    上午10點。


    陳周載著沈夢晴來到了闊別8天之久的學校。


    剛走到大門口,就看到幾十個披麻戴孝的人,圍著大門。


    “這是學校出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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