勒緊的皮帶驟鬆,原本稀薄的空氣現在湧入田馨的鼻管和喉腔,火辣辣地疼。


    她劇烈咳嗽出聲,感覺身上壓了一個重物,將眼皮掀開一看,季國南所有的動作都停止了,人僵直了一瞬,接著閉著眼趴在她的身上。


    田馨還沒有緩過神來,隻見阿米高舉著剛剛她抱起來打算砸窗的瓷瓶,在重擊季國南的後腦勺之後,倉皇失措地將瓷瓶丟在了一旁。


    “姐姐,姐姐...你還好嗎?”


    阿米跪在地上拍打她的臉,希望她保持清醒,這個時候絕對不能昏睡。


    雙手拉扯著將她被撕爛的長裙手忙腳亂地蓋上她裸露出來大片雪白肌膚的兩條腿。


    田馨在耳鳴目眩中將身上的季國南推了下去。


    她從地上支起身子來,季國南的褲子脫了一半。


    果露的器官醜陋至極,一如他的嘴臉。


    田馨覺得惡心透頂,抓住自己裙子拚命擦拭自己的大腿,搓得泛起紅,想要徹底抹去季國南留在她大腿處的...


    他在看到田馨被窒息淩辱的樣子後自嗨到情難自已。


    田馨淚水沒意識地湧出來,屈辱地咬著唇。


    阿米在這個時候抓住田馨的手,“姐姐,沒時間了,樓下上了鎖,他的秘書一般在他做這種事的時候會在前門守著,砸窗了你也跑不出去,你上二樓有個陽台不高,可以跳下去,然後從後門逃跑。”


    田馨壓抑喉頭的腥甜,快速整理自己的情緒,抹掉自己臉上的淚珠,她看向阿米,她不明白地問出聲,“你當時為什麽不走?”


    她明明給了她一條活路。


    阿米想說的話很多,此刻她露出一臉的悲哀,盯著倒在地上的季國南,“我千辛萬苦跑出了省,但沒有用,他視我為他仕途的汙點,最後還是找到了我,讓人把我抓了回來。”


    她像是想起了什麽,從長發掩頰中露出她的雙耳,摘下兩顆珍珠耳釘,塞進了田馨的手裏,“姐姐,沒想到上次你給我的珍珠耳釘,還有一枚在季國南的手裏,他是念在我手上有你的耳釘覺得好奇才沒動我,現在湊齊了一對。”


    田馨並不想收,“你跟我一起走。”


    阿米臉上很是動搖,“我...”


    誰知此刻從廚房裏,駐家保姆聽到了動靜走了出來,看到在門口躺倒在地上的季國南,瞬間臉色大變,她立馬大叫,“你們在幹什麽!?要出人命了,來人...”


    在保姆即將大著嗓門呼救的時候,阿米比她快一步將保姆撲倒在地,捂住了她的嘴。


    阿米別過半邊臉,對著田馨哭喊,聲聲都撕心,“姐姐,快走!再不走來不及了,這耳釘湊成了一對現在物歸原主,你跟他們不一樣你是好人,這就算我還你當時救我一命的恩情!你快走!”


    保姆在瘦弱的阿米身下掙紮,很快又將她反製,抓住她的雙手,扯著喉嚨喊,“救命!快來人,救命啊!殺人了!”


    外頭也傳來了動靜,男秘瘋狂地敲門詢問,“季廳!你還好嗎?季廳!裏麵是什麽情況!”


    田馨抓起了自己的包,提著裙子往二樓跑,在樓梯拐角時她看著被阿米臉上絕望的表情,嘴裏喃喃,“阿米...”


    男秘在下一秒破門而入。


    保姆大叫,“樓上!她去了樓上!”


    田馨沒有再停留,立刻上了二樓,在二樓的走廊處有個歐式的露天陽台,層高不算高,往下望去是花壇,她深呼吸一口,爬上陽台欄杆然後一躍而下。


    雙腳落地的時候,聽到左腳腳踝一聲脆響,刺痛蔓延神經,她疼得身子栽倒在地,又火速爬起來。


    田馨一刻不敢停留,一瘸一拐從後門跑出去。


    男秘手持著電話,看著田馨驚慌落跑的身影,鏡片下的雙眸露出暗光,又即刻折返回樓下查看季國南的傷情。


    好在這個私人別墅區田馨之前幫許一萌發傳單的時候來過,知道在圍牆邊上有個狗洞,被叢叢雜草遮掩著。


    田馨還算順利找到,從狗洞裏爬出去的時候,她已經精疲力竭,她掏出手機想要打給許川,撥號的時候,手卻頓住了。


    她將手機放回了包裏,腳踝處的痛感讓她走路十分困難,她最終選擇打了一輛的士回霍霆的別墅。


    周媽自從田馨出去之後,就在別墅一刻不停地撥打電話。


    李誌偉的電話剛打通,他在那頭問,“周媽,什麽事?”


    周媽捏著電話線語氣焦急,“李先生,你怎麽才接電話?”


    李誌偉彼時站在被警察封鎖的酒店樓下,手插進褲兜裏冷眼看著不遠處的關廷裕,他穿著一身肅穆的警服,接過檢察院那邊送過來的文件。


    打開翻看了兩頁,他的神情微動,將文件合上,目光跟李誌偉直勾勾地對視,李誌偉勾了勾嘴角,像是一種挑釁。


    關廷裕冷哼了一聲,將檢察院的文件丟給了一旁的下屬,漠然出聲,“案子調查結束,證據明確,霍霆跟本案無關,即刻放人。”


    下屬不可思議,接著文件問出聲,“關隊,這就放人了?”


    李誌偉身後早就停了一輛邁巴赫和幾輛奔馳,等得就是這一刻。


    他嘴角的笑意更加深,又問周媽,“怎麽了?家裏沒出事吧?”


    “李先生,田小姐下午...”周媽話還沒說完,手裏的電話竟然被人一把奪過。


    掛斷。


    她抬眼一看,竟是田馨。


    女孩的狀況看起來可不太好,蓬頭垢麵,身上有雜草,麵無血色,細脖上一圈明顯深深的勒痕,耳後連著脖頸是觸目驚心腫起來的血紅色。


    身上裙子髒兮兮,似乎被人撕碎了。


    平日裏是一尊粉雕玉琢的瓷娃娃,此時破碎得讓人生憐。


    周媽覺得大事不妙,“田小姐,你怎麽...你怎麽把自己搞成這樣?”


    田馨雙手按著座機電話不鬆手,她眼眶微紅,還有盈盈的水光蓄在裏麵,她哭過,但此刻麵無表情。


    被勒過喉,聲音帶著嘶啞。


    女孩微蜷著眉,壓住內心的委屈,“周媽...今天的事誰也別說...”


    “霍先生也不能說?田小姐自你出門,我就一直聽你的,給李先生打電話,這才打通,你...你到底怎麽了?是不是下午來的人...”


    “我說了,今天的事爛在肚子裏,誰也別告訴。”


    田馨的喉嚨痛如刀割,發聲困難。


    “好...田小姐,那你現在這樣,我...我...要做點什麽嗎?”


    周媽看著田馨的樣子,心裏委實不好受。


    偏偏女孩又很堅強得沒露出一絲情緒。


    田馨回,“幫我放缸熱水,我要洗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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