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宮殿內的景象卻讓他們心頭一震。隻見四周牆壁上刻滿了神秘的符文,閃爍著詭異的光芒,一股強大的壓迫感撲麵而來。


    那血煞魔神的元神隱於一團濃稠的血霧之中,若隱若現,形態飄忽不定,仿佛隨時都會消散。其散發出的氣息極為邪惡且紊亂,時而強大如風暴,時而微弱似殘燭,顯然是重傷未愈。


    魔神的這道元神色澤暗沉,猶如一團幽深的漩渦,不斷地旋轉扭曲著,仿佛是被無盡的黑暗所浸染,上麵還時不時地閃爍著詭異的符文,似是在竭力維持著它的存在。


    大殿頂上有一個巨大的缺口,絲絲縷縷的血紅色氣流自缺口處源源不斷地湧入,如蜿蜒的靈蛇一般,朝著魔神的元神匯聚而去。


    這些氣流在接觸到魔神的瞬間,便如水入海綿般被迅速吸收。魔神的元神表麵泛起一層層細微的漣漪,每一道漣漪都仿佛是能量被呑噬時產生的波動。而隨著這股波動,魔神的元神看上去似乎又凝實了幾分。


    在血煞魔神的旁邊,擺放著一個璀璨的十二品蓮台。蓮台通體晶瑩,猶如用最純淨的紅寶石雕琢而成,每一片蓮瓣都細膩而光滑,閃爍著耀眼的紅色光芒,光芒之中似有無數神秘的符文流轉,散發著古老而強大的氣息。


    蓮台的蓮瓣層層疊疊,錯落有致,中央的蓮蓬更是散發著濃鬱的生機與能量波動。整個蓮台周圍環繞著一層淡淡的紅色光暈,使得它看上去宛如一件來自天外的神物,神聖而不可侵犯。


    雖然不知道這蓮台的名字,隻被其散發的強大氣息所震撼,無當聖母和金箍仙自然知道這蓮台斷非凡品。


    血煞魔神嘿嘿一笑,那笑聲在宮殿中回蕩,透著無盡的陰森與邪惡,道:“還是有幾分道行,竟然闖進來了,那就正好,作為祭品來供奉給我的十二品業火紅蓮吧!”


    二人一聽,頓時大驚失色。他們的腦海中瞬間回想起之前聽師尊所講:開天辟地之後,混沌青蓮的七顆蓮子分散大地。一枚在不周山,後來分成了師傅三兄弟的兵器;一枚落於西方八德池中,化作十二品功德紅蓮。萬萬沒想到,還有一枚竟落在了這血海之中,還被這血煞魔神所得。


    想到此處,二人目光堅定,毫不猶豫地朝著紅蓮衝去,試圖將其搶奪過來。然而,血煞魔神哪會讓他們輕易得逞,霧狀的元神瞬間凝實成人形,嘴裏冷哼一聲,眼中閃過一絲狠厲,雙手迅速舞動,操控著紅蓮釋放出熊熊的紅蓮業火。那業火如狂暴的猛獸,呼嘯著洶湧而出,瞬間化作無數條張牙舞爪的火龍,向著二人席卷而來。


    那火焰熾熱無比,所到之處,空氣都被灼燒得扭曲變形,仿佛能將世間萬物都焚燒殆盡。在這危急關頭,無當聖母率先抽出陰陽無極劍,劍身上陰陽之力流轉,光芒閃爍。她揮動寶劍,陰陽之力瞬間匯聚成一道護盾,抵擋住了撲麵而來的業火。但紅蓮業火實在太過厲害,在血煞魔神的控製下,如洶湧的潮水一般,一波接著一波地衝擊著陰陽護盾。


    金箍仙馬遂也不甘示弱,他雙手緊握狂風熾焰斧,斧刃上的火焰與狂風交織,形成一股強大的力量。他用力一揮,斧風呼嘯而出,與紅蓮業火碰撞在一起,發出震耳欲聾的轟鳴聲。然而,紅蓮業火卻絲毫未減其威勢,繼續瘋狂地撲向他們。


    無當聖母見勢不妙,利用陰陽無極劍製造出陰陽幻境。一時間,血煞魔神眼前景象突變,出現無數虛幻的身影和奇異的光芒,讓他不禁分神。趁此機會,馬遂再次揮動狂風熾焰斧,斧刃劃過之處,風火之力撕裂了部分業火。


    但血煞魔神很快就從幻境中掙脫出來,更加憤怒地加大了對紅蓮業火的操控。業火變得更加凶猛,形成了一個巨大的火焰漩渦,將二人嚴嚴實實地包圍了起來。


    此時,二人所能倚仗的唯有通天教主賜予的太虛神甲。太虛神甲綻放出萬道光芒,形成層層防護,將二人緊緊護住。但紅蓮業火實在太過厲害,在血煞魔神的控製下,如洶湧的潮水一般,將他們嚴嚴實實地包圍了起來。


    二人不敢有絲毫懈怠,全力催動太虛神甲的力量,使其防護層層疊疊,才勉強免得被紅蓮業火化為灰燼。一時間,雙方陷入了僵持的局麵,誰都無法奈何對方。宮殿內,紅蓮業火的光芒與太虛神甲的光輝相互交織,氣氛緊張到了極點。


    二人被困在太虛神甲內,周遭紅蓮業火的炙烤令他們心煩意亂,卻又苦無良策。時間在這令人窒息的氛圍中緩緩流逝,也不知究竟過去了多久。


    無當聖母在這狹小的空間內,因燥熱不安而扭動身體,不經意間,腰間的一枚寶珠滾落出來。這寶珠正是他們初入血海時,打敗那道魔神殘念後煉化所得。


    無當聖母拾起寶珠,握在手中,頓感一股清涼之意從掌心傳來,令她原本焦躁的心情略微平複了一些。她不禁仔細端詳起這寶珠,回想起當初打敗魔神殘念的情景。


    此時,金箍仙也注意到了無當聖母手中的寶珠,好奇地湊過來查看。兩人的目光交匯在這寶珠之上,開始一同回憶得到寶珠的種種細節。


    無當聖母想到,那道魔神殘念自稱是掌控心靈法則的魔神——幻心魔神,而當初跟自己二人戰鬥之時,也使用過心靈攻擊的手段,當日戰鬥之時,那幻心魔神以自己陰陽無極劍劍尖上沾的一滴魔神鮮血為引,溝通了魔神和自己的心靈,幸虧自己道心堅定,否則還差點被他控製。現在自己把它煉化成了一顆寶珠,是不是也有心靈溝通的能力呢?如果是這樣的話,那自己不就可以找師尊、大師兄幫忙了?


    自己手中的陰陽無極劍乃大師兄多寶道人親手打造,其中還融入了一滴師尊通天教主的精血,用來作溝通的橋梁,自是再好不過。


    於是,無當聖母深吸一口氣,平複了一下內心的緊張與期待,雙手緊緊地握著寶珠,並以陰陽無極劍為引,橫在身前。她緩緩閉上雙目,集中精力,調動體內的法力。隻見她體內的法力如奔騰的洪流,順著經脈湧向掌心,源源不斷地注入到寶珠之中。


    無當聖母的眉頭緊皺,額頭上的青筋微微凸起,她全神貫注地探尋著,在心中一遍又一遍地默念著紫芝崖的方向,以及師尊通天教主的名字。那寶珠在法力的灌注下,開始散發出微弱的光芒,光芒之中隱隱有神秘的符文流轉,如同夜空中閃爍的星辰,忽明忽暗。


    無當聖母咬緊牙關,加大了法力的輸出,她的身體微微顫抖,汗水如雨般從額頭滑落,浸濕了她的衣衫。然而,她不敢有絲毫的鬆懈,生怕錯過任何一絲與通天教主建立聯係的可能。


    隨著時間的推移,寶珠的光芒逐漸增強,形成了一道明亮的光線,宛如一條靈動的遊龍,在太虛神甲內部狹小的空間中穿梭。這光線仿佛具有生命一般,努力地探尋著與通天教主的聯係。


    金箍仙在一旁緊張地注視著,大氣都不敢出,他的雙手不自覺地握緊,心中默默祈禱著能夠成功。


    無當聖母持續不斷地注入法力,她的呼吸變得急促,臉色也愈發蒼白,但她的眼神依舊堅定。此時,寶珠的光芒已達極盛,耀眼的光芒照亮了整個空間,可那邊卻似石沉大海,無半點消息返回。


    無當聖母的身體猛地一顫,法力的輸出戛然而止。她緩緩睜開雙眼,眼神中充滿了失落與疲憊,頹然坐倒,苦思冥想,不得其解。


    旁邊金箍仙道:“師姐,會不會是師尊不在紫芝崖?你再試試溝通大師兄?”


    無當聖母聽了,眼神中重新燃起一絲希望,她深吸一口氣,打起精神,盤膝坐地,將陰陽無極劍擺放胸前,寶珠緊緊握在手心。她集中精神,再次調動體內的法力,灌注到寶珠之中,腦海中默念著紫芝崖的方向和師兄多寶道人的名字。寶珠重新發出奪目的光芒,光芒越來越強,照亮了四周。


    然而,就在光芒即將達到最盛之時,突然,一股無形的力量似乎想要幹擾這股聯係,寶珠的光芒開始劇烈閃爍起來,無當聖母心中一緊,額頭上再次冒出冷汗。她咬緊牙關,拚命加大法力的輸出,試圖穩住這即將斷開的聯係。


    此時,在遙遠的紫芝崖,多寶道人正在靜修,突然感到一股陌生又熟悉的意念衝擊著他的腦海。他心中一驚,試圖抵抗這股不明的力量。但隨即他就感受到其中蘊含著無當聖母的氣息,便停下了抵抗,靜心接納。


    無當聖母這邊,寶珠的光芒在短暫的閃爍後,逐漸穩定下來,繼續增強。終於,在光芒達到最盛的一刻,無當聖母的腦海中傳來了多寶道人的聲音,那聲音仿佛從遙遠的天際傳來,卻又帶著熟悉的沉穩:“師妹?這是怎麽回事?你在哪裏?你的意念怎麽可以侵入我的腦海?”


    無當聖母心中大喜,顧不得擦去額頭上的汗珠,急切地說道:“多寶師兄,我與金箍仙深陷血海,那血煞魔神實力強悍,紅蓮業火更是凶猛無比,我二人憑借太虛神甲方才勉強支撐,還望師兄設法救援。”


    多寶道人的聲音在無當聖母的腦海中響起:“莫急,師妹,你且將別後經過一一道來。”


    無當聖母於是將萬仙陣之後種種情形一一告訴多寶道人,又道:“師兄,這血煞魔神雖行動受限,但其元神強大,能操控紅蓮業火形成包圍之勢,我二人難以突破。此地乃血海深處的宮殿,四周布滿神秘符文,不但外圍有強大的先天魔神的殘念、殘軀守護,並且宮殿外還被血煞魔神設了強大禁製。我與金箍仙二人,幸虧倚仗師尊所賜太虛神甲才能堅持到現在,師兄如果要救我等,可萬萬大意不得,至少須得請師尊出手才行。可是師尊不知何故,一直聯係不上。”


    多寶道人沉聲說道:“師尊被師祖留在紫霄宮麵壁,紫霄宮地處天外天,不歸三界管轄,你自然無法聯係上。你的情況吾已知曉,無當,你與金箍仙務必堅持住,我會想辦法營救你們的。”


    無當聖母聽了,一陣黯然,但仍然感激道:“多謝師兄,我二人定當全力自保,等待師兄到來。”


    多寶道人語氣堅定:“放心,吾必不會讓你二人出事。”隨後,那心靈的聯係漸漸淡去。


    無當聖母睜開雙眼,將與多寶道人的對話告知了金箍仙,二人略有失望,但也知道事情的艱難。隻好等師傅出山,事情或許還有轉機。好在有太虛神甲,二人不致有性命之憂。


    “師姐,此番傳遞消息,全仗著你那寶珠,否則的話,你我二人真不知要等到何時。”金箍仙道:“要麽,你給它取個名字?”


    無當聖母亦頗感得意,師尊令她到血海中來尋覓機緣,如今機緣雖近在眼前,可惜自己無緣獲取。好在得到一顆寶珠,也算稍有彌補。於是道:“此珠乃靈心魔神殘念所化,不如依舊稱作“靈心寶珠”吧!”


    於是,二人繼續在太虛神甲的庇護下,靜候著救援的來臨。修道之人講究的是修心養性,二人都是經曆萬載修行才得的大羅金仙之體,自然也不致太過枯燥。


    也幸虧那血煞魔神還未恢複過來,這次跟她們戰鬥,又耗費不少心力,也需靜養。


    於是,宮殿中的一切又恢複了靜止:一邊是熊熊燃燒的烈火在灸烤著一個包得嚴嚴實實的大圓球;另一邊是一團濃稠的血霧在上下翻騰,瘋狂吸收血海的能量,伴著他的,是一朵妖異之火包圍之中的上古蓮台。


    而屹立於紫芝崖上的多寶道人,此刻卻陷入了深深的沉思:現今總算獲知了無當聖母和金箍仙的下落,然而,這個下落卻令人難以分辨究竟是該喜還是該憂。


    喜的是,二人安然無恙。


    憂的是,那血海內危險四伏,那宮殿之中的血煞魔神的一道元神,其本體當初可是隻比盤古稍遜一籌的存在,連師祖鴻鈞道人都有所不及。即便如今隻剩一道元神,可是從開天至今,已然經曆數億載歲月,誰也不知曉他依靠血海的能量療傷,實力究竟恢複到何種程度。


    更何況,其手中還有十二品業火蓮台,那可是先天靈寶,交戰之時端坐蓮台之上,進可用業火焚灼,退可結陣防禦,萬法難侵。


    並且依無當聖母所述,與她們二人交手之時,血煞魔神僅僅動用了紅蓮業火的些許威力,便已逼得她們二人進退維穀。由此觀之,這血煞魔神的實力即便不如師祖,想必也是相去不遠。即使師尊出手,也未必有勝算,更何況師尊還在紫霄宮麵壁思過。


    僅是外圍的三千魔神的殘念、殘軀,亦非善類,就算自己把現在碧遊宮所有人都叫過去,傾巢而出,恐怕也難以解決問題。


    還有那宮殿外圍的重重禁製,無當聖母她們是因為有太虛神甲的保護,方可衝破禁製,自己身邊可沒有那種至寶,難以承受那種威壓。


    思前想後,總覺得倘若貿然行事,隻會徒勞無益,白白葬送了性命。此事看來,須得從長計議,待日後師尊歸來,或有善策。所幸無當聖母二人有太虛神甲庇護,不致有性命之虞。


    當下之計,還是應當竭力增強自身實力,而後緩緩圖謀,方為上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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