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攏,靠攏,分三部靠攏,別分散了。”何鬆明大聲喊,指揮著人保護那幫手無縛雞之力的研究人員。


    “小馬,小馬,是你進了了嗎?”何鬆明對著對講機喊。


    “珊姐進森林了,樹林在瘋狂的攻擊珊姐!”陳剛聽到對講機裏隊長的問話,知道馬鴻珊沒空回話,忙回答。


    他也很焦急,眼睛緊緊地盯著森林的方向。


    此時的馬鴻珊也不好受。


    她一踏入樹林範圍,就被樹枝包圍了。


    那些樹枝如同潮水般湧來,瞬間就把她捆住了。盡管她把鐧轉換成長鞭,瘋狂地抽打著圍攏的枝枝丫丫,可她的速度根本趕不上樹枝生長的速度。


    她現在就如一個瞎子一般,根本看不到森林裏的情況,隻能悶頭往裏闖。


    這古樹本就開智了,當然明白這送到嘴裏的大補之物哪能錯過,正一心想要拿下馬鴻珊。


    藤也好,蔓也罷,還有枝枝丫丫和根須,瘋狂地往馬鴻珊身上招呼。


    馬鴻珊把長鞭變重鐧,倒也砍出了一小片空隙。


    可隨著時間一長,她的體力開始下降,揮鐧的速度明顯慢了,粗大的藤蔓一根根地纏上來,再有樹枝搗亂,使得她一個不慎左腳被纏住,許多藤蔓也緊跟著纏上來,把她倒吊在樹上,捆成了一個人形大繭。


    這下可好,自身都難保了,更別提去支援何鬆明。


    被倒吊的馬鴻珊暈暈乎乎的,感覺整個世界都在旋轉,腦袋裏一片混沌,好像被麻痹了一般。


    她仿佛失去了對身體的控製,意識也變得模糊不清。


    但那被麻痹的感覺也就一瞬間的事,在一枝樹根爬進她的嘴巴的時候,那觸感濕滑而冰冷,帶著一股泥土的腥味,嚇的她立馬清醒了過來。


    “啊呸呸呸,嚇死人了!” 她被嚇的發根直立。


    馬鴻珊反應過來,這樹根恐怕就是古樹的一部分,想直接吸食她,這可怕的認知嚇的她手忙腳亂的,抓住快要鑽進喉嚨的樹根死命的往外拽。但她的雙腳雙腿都被捆住了,又被倒吊著,根本掙脫不掉,實在拿這樹根沒辦法。


    這樹根雖然被抓住了,可古樹還有無數的其他分枝,藤蔓也快速的往她身體上纏,如同無數條蛇在她身上,越來越多,越纏越緊。


    眼看著就要把她的雙手也要捆起來了,她的雙手在空氣中揮舞著,試圖阻擋那些藤蔓的靠近,但卻顯得那麽無力。


    馬鴻珊雙手難敵圍攏過來的無數枝椏藤蔓根須們,七竅都即將被根須鑽入,她眼看著就要被古樹當美食享用了,頓時被嚇的亡魂直冒。


    死亡的恐懼籠罩著她,讓她的心跳都快停了。


    行動快過腦子,說的就是此時的她。


    電光火石之間,她大嘴一張,猛的一口咬住正伸進嘴裏的這樹根,當死仇一樣狠狠的咬下去。


    她的眼神中透露出一股瘋狂和決絕,仿佛要與這古樹同歸於盡。


    馬鴻珊此時什麽都沒想了,隻心裏發著狠,使勁的咬,隻聽 “刺啦” 一聲,樹根連皮帶骨被撕扯開。


    那聲音在寂靜的森林中顯得格外刺耳,仿佛是她對這古樹的宣戰。


    其他正在準備鑽入馬鴻珊身體內的樹枝,當時皆是一頓,仿佛顫抖了一下,隨即發瘋了似的向馬鴻珊抽打過來。


    那些樹枝帶著呼呼的風聲,如同憤怒的鞭子,狠狠地抽打著她。


    馬鴻珊仿佛開啟了什麽模式,剛解放出來的雙手,不管不顧的抓過枝椏樹根,張嘴就是一頓猛啃,一口就是一根枝椏斷裂。


    她鼓著猩紅的眼睛,牙齒如同鋒利的鋸齒,仿佛要把這古樹咬碎。


    事後她不隻一次的慶幸自己的牙口保養的這麽好,才在關鍵時刻救了自己一命。當然這都是後話。


    被馬鴻珊咬斷的枝椏頓時肉眼可見的迅速枯萎,受傷的根須急速回縮。


    而馬鴻珊似乎在啃咬枝椏和樹根時喝到了一些不多的液體。


    有點微甜,汁液下肚,讓人四肢都有了輕快的感覺,內腹也暖烘烘的,整個身體像是泡進了溫泉,而且隱隱的讓她精神為之一震。


    那股暖流在她體內流淌,讓她疲憊的身體仿佛瞬間充滿了力量。


    同時,她好像感覺到古樹大本營發出的癲狂的氣息。


    “不行,得盡快撤離。” 馬鴻珊心中想著,盡管越來越多的枝椏圍攻過來,她也顧不得了,得先把雙腳解救出來才能跑。她緊抓住其中一根枝椏,把身體往上一提,擺正後迅速抽出綁在腿上的匕首,往腳上的藤蔓使勁兒紮進去。


    她的動作果斷而決絕,眼神中充滿了對生存的渴望。


    這些藤蔓應該也是變異開智了的,它們與古樹之間仿佛存在著某種聯係,多半是與古樹互為聯盟,就像她與大黑的關係一樣,緊密而默契。


    馬鴻珊猜想它們應該是共生關係,共同守護著這片森林,抵禦著外來的威脅。


    藤蔓被紮了個透穿,也在拚命掙紮。


    “能掙紮就好!” 馬鴻珊此時的腦袋已經被枝椏根須纏的密不透風,她感覺自己仿佛陷入了一個黑暗的牢籠,四周都是無盡的壓迫。


    她死死閉著嘴巴和眼睛,耳朵和鼻孔雖然有頭盔麵罩口罩遮擋,可也擋不住無孔不入的樹根。那些根須如同細小的蛇,拚命地往裏鑽,讓她感到又癢又難受。


    她掙紮著搖晃腦袋,用渾身的力氣拚命的紮著腿上的藤蔓,感受到藤蔓被紮出的汁液呲呲直冒後,她雙手抓住碗口粗的藤蔓,用此時最大的力氣往兩邊撕扯。


    她的手臂上青筋暴起,肌肉緊繃,每一根汗毛都在用力。


    如果不是此時嘴巴已經被枝椏包裹的嚴絲合縫,她恨不得張嘴大喊一聲來給自己加油鼓勁兒。


    被紮了無數刀的藤蔓,最終還是在被蠻力加持了的雙手中,被強行撕扯開,斷成了兩截。那斷裂的聲音仿佛是勝利的號角,讓馬鴻珊心中一陣喜悅。


    雙腳被解救,馬鴻珊立刻去抓腦袋上的枝條和樹根,然後一頓不要命的猛啃,拚命的吸食古樹的汁液。


    那帶著淡淡清香的汁液,入口微甜,讓她在這緊張的時刻竟然感受到了一絲美味。她越啃越帶勁,越喝越覺得這枝椏香甜可口。


    但此時保命要緊,在感覺到古樹即將爆炸之前,她不得不舍棄這難得的美味。


    雖然她的心中極度的不舍,但理智告訴她,必須馬上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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