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屋的門被白星妍從外麵鎖上了。而屋內那些野獸正躍躍欲試,煩躁不安的嗚咽著。


    麵對那些跟老虎一樣大的野獸,


    孟婉卿害怕極了,也絕望極了!


    再次在腦海中呼叫黎落。


    可惜這個不靠譜的男人是真的不靠譜。


    咬了咬牙,孟婉卿快速從角落裏撿起一根木棍,


    折斷,


    掰出一截尖利木茬。


    瑟瑟顫栗之際,孟婉卿到底還是下了一個決定,


    死吧!


    黎落說過她瀕死之際“本體”那個邊角料會感應到她。雖說可能最後等待她的結局都一樣,但死在邊角料手裏總好過被野獸侮辱,這是她目下唯一的一線生機,她隻能賭一把。


    將尖銳的一端對準自己的腦袋…孟婉卿想了想覺得不對勁…又對準自己的心髒……想了想還是不對勁!這都是要害,萬一真死了,那可就玩完了。


    而那些野獸不知是不是忌憚孟婉卿手裏有武器,一個個盡管虎視眈眈卻未曾上前。


    最終孟婉卿還是沒能狠下心紮自己。


    她將木棍豎了起來。


    看了看一旁的野獸,又看了看木棍,


    最後心一橫,“咚!”


    給自己敲了一個悶棍。


    而與此同時的瞬間,遠在源城的邊角料陡然睜開了打坐休息的眼睛。神識尋著發熱的結侶獸印快速追蹤到一間破舊不堪的木屋中…


    不過他沒想到的是,一打眼竟就看到了無數個野獸怒挺著惡心的中路朝“他”撲來。


    邊角料嫌惡極了。


    神識化刀,如切割機向野獸們激蕩掃射而去。而但凡被那白光刮擦到的野獸瞬間一分為數份。


    死的不能再死。且悄無聲息。


    收回神識轉而望向躺在地上暈死過去的孟婉卿,嬌嫩的鵝蛋臉上赫然一道滲血的紅痕。


    簡直…醜死了。


    “阿巳,怎麽回事?裏麵怎麽突然沒動靜了?你確定那些野獸沒問題吧?他們不會把孟婉卿吃了吧!我可不想為了一個賤人而被獸神懲罰。”


    “放心吧妍妍,那些獸都是很小的時候特意馴養的。不過……眼下它們被喂了發情的藥草,獸性暴躁,恐怕那個海族小雌獸缺胳膊少腿是少不得了。”


    “缺胳膊少腿?那豈不是再好不過。”


    外麵的陰謀盡入邊角料耳中。


    邊角料很生氣。


    這個人類他都不舍得碰,這些膽大妄為的獸人居然想讓一群野獸玷汙她。簡直豈有此理!


    邊角料決定給這些不知天高地厚的獸人一些教訓。


    是以神識一掃,一收,外麵除了白星妍,其餘獸人均發出極其痛苦的慘叫。


    “啊!!!”


    “我的天賦色!我的天賦色沒了!”


    “我…我也是!怎麽回事!”


    “天啊!你…怎麽變得這樣蒼老!”


    “我的生機!我身體裏的生機正在快速消散!”


    “我的魂力沒了!”


    “啊!!!究竟怎麽回事!”


    一群人霎時亂做一團。


    而正在這些人驚恐萬分之際,天空中突然響起一道聲音。


    那聲音空穀幽靈,是來自天際的神諭:


    “爾等膽大妄為動了不該動的人,自然要為此付出代價。


    今日小懲大戒,若再有下次,本神定不容白狐族存世!”


    聲音微微一頓,似轉了個方向,“至於你!”


    白星妍顫顫巍巍嚇坐在了地上。因為她敢十分肯定,冥冥中有一雙眼睛正直勾勾盯著她。


    “既你自詡高貴,卻不做雌獸表率,想出此等齷齪的手段傷害他人,那本神隻好收回你的血脈了。”


    “啊!!!!”


    白星妍被一股力量帶至天上,待再落地時哪裏還有什麽高貴的血脈了。


    隻見她不僅臉頰上全是白色狐狸毛,就連脖頸,手背,大腿上也都有。


    如此便成了最低階的低等血脈。


    對於素來驕傲的白星妍來說,這無疑比殺了她還讓她痛不欲生。


    不過這些還都是次要的。


    最讓她無法接受的是獸神說的那句話,


    什麽“動了不該動的人”……


    難道獸神指的是孟婉卿嗎?


    可她不過就是一個低等血脈的低賤雌獸而已,因何會得獸神庇護至此?


    那可是獸神啊!


    她憑什麽!


    她到底哪點值得!!


    白星妍似受不了打擊,黑眸中隱隱透著瘋癲。


    而白狐族其他人也在此時反應過來,原是獸神來給那個海族小雌獸撐腰來了。


    隻怕這海族雌獸的身份不似表麵簡單。


    一群人心知自己得罪了不該得罪的人,紛紛後悔的要死,


    早知如此,他們就不應該跟著白星妍胡鬧了。


    白狐族人為求活命跟邊角料連連求饒,直到邊角料大發慈悲放過他們了,這才帶著瘋瘋癲癲的白星妍一起落荒而逃了。


    隻是人一走,邊角料的神識閃了閃當即就維持不住了。


    而遠在源城的“本體”也恰時睜開了眼。


    該死的白狐族,為了懲罰他們,他剛剛修養好的神力又開始虛弱不堪。


    邊角料揉了揉疼痛的額角。


    一日不除黎落,他就永遠不可能成為真正的獸神。


    譬如今日,不過小小懲罰獸人就弄的這般狼狽不堪,實在可惡。


    邊角料眯了眯眸子,


    將目光投向遠處正埋頭苦幹被奴役種地的狼王…當即他雙手結印,向狼王城堡傳音……


    ………


    不知孟婉卿是不是對自己下手太狠了。


    當她再次醒來時,竟是腦海中一片空白,什麽都不記得了。


    甚至她還有些癡傻。


    “怕怕!回家!……”


    “太子殿下,小雌獸這種情況…大巫我從來沒見過啊。


    不過眼下既知她是頭部受傷,保不齊是識海被打傷了。


    依大巫之見不如太子殿下先用魂力幫她將養著,說不定哪天養好了,她自己就恢複了。”


    看著曾經嬌俏可愛,靈氣十足的人兒如今變得懵懵懂懂的,霄的心裏別提多不是滋味了。


    “好!我就先用魂力幫她養著,但還是得勞煩大巫,一定多想想辦法。”


    “太子殿下放心,屬下定竭盡所能找辦法。”


    “辛苦大巫!”


    老巫醫躬身退了出去。


    屋子裏隻剩霄和孟婉卿兩人。


    霄是得了獸神的告知,這才從狐族一座深山密林中找到孟婉卿的。


    天知道當他打開木屋的門,看到頭部滲血暈死的一無所知的小雌獸時心裏有多害怕。


    他怕她沒撐到自己來找她。


    他怕獸神會趁機對她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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