弘時懶洋洋的坐下來,拿著扇子搖搖晃晃的,十三看著弘時有點奇怪的說:“你不是跟著在理藩院和幫忙來著,這一會怎麽閑的出來了?八哥看著溫文爾雅謙謙君子,其實作起來也是很怕人的。弘時你還是趕緊回去。”十三看著弘時悠閑地樣子忍不住想著雍正叫胤禩管理各國朝貢的事情,順便的打探一下各國的虛實情況,算計著移民的事情。這一會不少的小國家都是來了,前天還看見越南的使臣進宮見皇上來著。這一會弘時一個人跑來這裏,難道是八哥他們知道了福家的事情。看來八哥還是本事不小啊!


    十三想著,一邊的弘時不以為意的說:“十三叔不用想了,我是看不慣弘曆那兒得瑟樣子,好像是自己是太子登基一樣,在禮部指手畫腳就是了,好長的手,竟然伸到了理藩院來了,對著阿瑪擺著皇子的款!呸想當年阿瑪被滿朝文武一口一個叫著八賢王的時候,哼哼,弘曆那個德行還太子嗎,簡直是沒得出來給皇阿瑪丟人現眼。我看不慣那個東西出來走走,反正我現在是個閑人了,無事一身輕,到大哥這裏散散心。阿瑪看不慣這個放出來的太子,也回家了。”弘時想著弘曆看著自己樣子,連一聲三哥也不肯叫,對著自己擺著太子的德行。氣的弘時直接給了弘曆難堪出去了。


    弘暉聽著弘時的抱怨,笑著說:“大家都是兄弟,他是個什麽樣子你還不知道?要是弘曆變得謙謙君子向著咱們這些不聽話的孩子行禮,你真的敢受?放在我身上我是不敢的,還是弘曆拿著鼻子看著咱們舒服一點。就好像是那個——”弘暉不說了,弘時和十三想著弘曆身邊形影不離的福爾康忍不住笑出來,“你這個小子都是老大不小了,孩子都成群了,還這樣促狹。”十三想著福爾康的樣子笑出來,一邊指著一臉鎮定的弘暉一邊無奈的說著,真是江山易改,本性難移啊!


    “可不真的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咱們看著福家能夠鬧出什麽花樣來。這幾天沒見著弘晝,這個小子隻怕是要成親了,還是這頑劣不堪的樣子,皇阿瑪一定是要收拾他的。現在我這個沒用的不用再皇阿瑪麵前現眼了,你還是叫弘晝仔細著,那些人誰知到心裏都是什麽齷齪的主意。就算是太後在疼愛弘晝,可是現在太後的身體也不好了,加上畢竟不是小孩子了。”弘時看著弘暉想起小時候弘晝的大鬧天宮,自己這些長大的孩子們看著弘晝胡鬧,看著弘晝給自己的阿瑪挖坑看著雍正掉進弘晝的陷阱在大家麵前沒臉。弘時還是很喜歡這個經常黑一下阿瑪的五弟的,那個時候看著雍正被弘晝惡整,也算是給自己出一點氣吧。


    “放心這個小子整天的混在兵部,竟然把兵部整頓的針插不進,滴水不漏的,就連十四叔在皇阿瑪麵前都是稱讚有加的。這幾天可能是弘晝的什麽艦艇設計的差不多了,還有什麽遠程大炮的,也該是出來了,沒時間在皇阿瑪麵前晃悠。”弘暉的意思是弘晝現在沒時間整蠱雍正,這個小子終於找到了自己喜歡的東西了。


    弘時聽著弘暉的話眼神裏顯出微微的失望,就算是現在看不見雍正被弘晝惡整,聽聽也好啊!十三看著弘時出神的樣子,心裏一笑,“四哥你這個阿瑪真是失敗了,看著皇帝老子很威風,對著誰都是看不上,誰知私自底下,都成了兒子們的娛樂工具了。要是自己那個愛麵子的皇帝四哥知道了,豈不是要毆死了?”


    天色漸漸地暗下來,弘暉對著十三說:“十三叔還是回去歇著,這裏有我們兄弟在一定沒事的。”十三看著天色,放心的點點頭,囑咐一些話便走了。這裏弘時和弘暉兩個一邊聊天,弘暉身邊的小太監提著一個大大的食盒進來,弘時看見笑著說“還是大嫂子賢惠,這一會就送飯來了,可是偏了弟弟了。”


    “回三爺的話,這是皇後娘娘聽見大爺和三爺在這裏,特別叫人送來的,說是兩位爺喜歡的菜全在裏麵,叫兩位爺差事固然重要,身體也是要緊的,要是太晚了,還是回去休息了。”弘時和弘暉聽見舒雲的話,都是站起身,答應下來。有人上前擺上這些飯菜,看著桌子上的那些東西,弘暉和弘時都是嘴角彎彎一笑,還是有娘惦記著好。隻是今天皇阿瑪知道了又要黑著臉了。


    拿著雍正黑著臉的當成下酒菜,這一頓飯特別的有滋味,晚飯之後,看著身邊的人收拾了桌子出去,隻聽見外麵一陣急匆匆的腳步聲,接著一個打扮成小夥計樣子的人進來對著弘暉和弘時說:“小的領命一直跟著,那個福爾泰進了黑石頭後麵的小村子,那個地方很偏僻,一般的外人都是不知知道的。小的們看著福爾泰進了一個小院子,和一個老頭說了半天的話。後來便出來回京城了。那個老頭是一個人住著的,小的和村子裏的人悄悄地打聽了,那個老頭就是在會試之後一天搬來的,說是住在這裏幫著主人看管山林的。那個人自從來了就沒出去,除了今天的福爾泰就沒人來過這裏看他了。”弘暉聽著點點頭說:“你們打聽消息沒有驚動了那個人?”


    “小的是裝成,收山貨的夥計的,那個老頭遠看著好像是賣試題的混混們說的那個管事的,隻是現在穿著和打扮都是不一樣了,看著真切。後來那個福爾泰徑直回了京城,並沒有回家先是去了一個錢莊子。看著好像是存錢的。”那個探子穿著一身小夥計衣裳,不敢輕易進去害怕福爾泰起疑心。


    “是什麽錢莊?”弘時來了興趣眼睛亮晶晶的逼問著那個探子。看著剛才自己匯報的時候弘暉並未叫弘時回避,那個探子看著弘時穿著打扮長相明白這也是一位爺了,看看弘暉說:“那個錢莊就是前門大街上的恒天。”


    弘暉和弘時交換一下眼神,還真是遇見熟人好辦事了。


    “好這個差事辦的不錯,好生看著那個山村裏麵的老頭,要是誰要動他一根汗毛你們提頭來見。還有福家的一切風吹草動全要盯住了。”弘暉看著那個探子離開了,弘時笑著對著弘暉說:“這是九叔的錢莊,還是我回去和阿瑪說,省的九叔那個人陰陽怪氣的,你又被九叔給消遣了。”


    “唔,也好有勞弟弟了。不過現在九叔忙著通商的事情,我還是不打攪了。就等著弟弟的消息了。”弘暉不擔心弘時背後動手,一來這是弘時名聲的問題,二來,就是弘時暗地裏動手,倒黴的也是弘曆。對於弘暉這是一本萬利的生意。“既然這樣就勞煩弟弟了,時間不早了,還是回去吧。”說著弘暉拉著弘時走了。


    秋天的晚上總是帶著清爽的味道,遠遠地吹來一陣清風,帶著桂花的香氣,弘時和弘暉相視一笑,各自上轎回府了這個時候正是華燈初上的時節,家家戶戶都是在吃晚飯的時候。相比福家應該是一家子高興的吃飯吧。隻是這樣舒服的日子還有幾天呢?


    第二天早上弘暉剛到了衙門裏,弘時身邊的小太監已經是等在院子裏,眼巴巴的看著弘暉進來,“給大阿哥請安,這是奴才的主子叫奴才把這個親手交給大爺的。”說著一個信封出現在弘暉眼前,結果那個鼓鼓囊囊的信封,弘暉看一眼著那個信封對著那個太監說:“倒是叫你跑一趟,告訴你們三爺,叫他放心就是了。等著事情了解了,在道謝。”那個太監答應一聲趕緊轉身走了。


    弘暉進了屋子坐在椅子上看著那個信封,裏麵是一些賬本的抄錄件,全是一個叫做王勇曾的人的賬戶上麵來來去去的銀子不是一個小數。而且上麵的時間都是清清楚楚的,弘暉仔細看看這上麵最近一筆很大款項的銀子進賬的時間,嘴角挑出一個意味不明的笑意。弘暉身邊的小太監看著自己的主子,心裏一陣毛,自己的主子向來是溫文爾雅的,甚至有人說當年廉親王在康熙朝風頭最盛的時候也比不上這一位當今皇上的大阿哥,來的風流儒雅。隻是他很清楚自己的主子隻是看著很溫和罷了,在那樣溫和的笑容下麵,藏著的是什麽樣的深沉和冷冽。


    廉親王府,書房安靜的很,胤禩的書桌上擺著一個白的色汝窯花瓶,裏麵放著盛開的玫瑰花,鮮紅的玫瑰帶著熱烈的氣息,和這個清靜幽雅的書房完全不搭調。九阿哥神氣奇怪的看著那個花瓶,皺著眉頭仔細的研究一下,看著一邊悠然自得給弘時指點著畫畫的胤禩:“八哥這是表妹的手筆吧,不是弟弟說你那個福晉什麽都好,管理家務那是一把好手,隻是不是我說。女人就是頭長見識短,你看看好好的一個書房變成什麽樣子,現在正是供菊的時節。弟弟那裏不少的墨菊,叫他們抬來幾盆放在書房不是很好?女人都是喜歡這些花花綠綠的。”九阿哥話沒說完,忽然抱著自己的辮子叫著:“快點放手!哎呦都是多大的人了,還是和小時候一樣!你兒子在麵前看著呢!”八福晉等著眼睛,揪著九阿哥的辮子,叉著腰教訓著胤禟:“什麽叫女人頭長見識短?你看你的頭也不必女人的短!趕在我兒子麵前詆毀我!今後不要來了,省的好好地孩子都被你帶壞了。“


    胤禩看著還是風風火火的妻子,眼神裏麵全是溫柔的笑意,八福晉看著桌子上的玫瑰花對著胤禟說:“這還是皇後給的,都是好幾年的事情了,前些年皇阿瑪還在的時候英吉利的使臣送來的一些花,四嫂子得了一些分給了我。”八福晉的眼神看著遠處,似乎的回憶著以前的生活。“現在這些話已經是長得很茂盛了,你們這些男人真是無趣,今天表哥怎麽有時間來了?”


    “昨天弘時跟我說的事情,已經辦好了,咱們安靜等著,慢慢的看戲就是了。現在承蒙皇上的恩典,叫我管著對外通商的事情,我見見八哥也不是大逆不道的事情。”胤禟看著弘時和胤禩,八福晉明白是什麽事情歎息一聲,笑著說:“既然這樣我看看廚房裏麵,九弟留下來吃飯吧。”說著八福晉轉身出去了。


    前腳八福晉剛走,後腳一個打聽消息的長隨進來說:“現在刑部已經出公文,派人去了福家了。大阿哥已經進宮見皇上了。”


    聽著這些消息,胤禩看著弘時笑著說:“哼,這一會真是有好戲了。皇上要是知道弘曆摻和進來會試的事情,你們想想皇上是要把弘曆關起來還是把弘曆再出繼給誰?”


    “哼,弘曆那個文武雙全的能人皇上還是自己留著好了。”弘時想著弘曆平時那個樣子,心裏一陣快慰。自己的不白之冤終於是可以見天日了。胤禟盯著玫瑰花,一字一頓的說:“弘曆那個人腦子進水了,一個庶出的小阿哥整天和年羹堯的勢力混在一起,皇上對著年羹堯的忌憚之心隻怕是比對著咱們還要深。福倫這一家子官場上風評那樣差,也就是弘曆這樣傻子和福倫黏在一起。弘曆對於皇位是下輩子也不要想了。”


    “九叔,這次的事情還要多謝九叔的幫忙!”弘時上前對著胤禟深深一鞠躬,胤禟伸出手扶著弘時起來,“那個福倫真是個糊塗蟲,一個貪墨銀子的官員竟然不會洗白的自己的髒錢,腦子不是一星半點的笨啊!他們竟然把所有的銀子放在一個地方還是你九叔的錢莊。你還是放心的看笑話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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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養心殿的東暖閣,雍正看著弘暉遞上來的東西氣的渾身都是哆嗦起來,原來是這樣的!福倫,竟然是福倫把試題泄露出去了,想著試題泄露的時候自己的感想,看著底下大臣們的眼神,八阿哥這些人嘴角似有若無的笑意。想著自己把弘時趕出門的矛盾。一直以為是胤禩這些人偷著把試題泄露出去,為了這個原因自己竟然把弘時趕出門。弘曆對著自己說的話,那個時候在禦花園對著自己說弘時辦差事的時候全是和胤禩在一起。叫自己誤以為是弘時勾結著胤禩泄密的。原來自己竟成了弘曆的棋子!


    哼現在還沒有直接證據證明弘曆把試題泄露給福倫一家子,但是福倫能夠得到試題的機會隻能是弘曆,好啊,身上的毛還沒長齊就敢對著自己的老子下黑手。看著朕被你活活氣死,你好登基是不是?這個位置弘曆這一輩子不要想了,就是下一輩子也不要想了!雍正覺得自己完全被弘曆給捉弄了,弘曆是個心地陰暗的小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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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哼,朕竟然養出這樣的兒子!福倫現在怎麽樣了,叫人抓起來好生拷問清楚。還有弘曆在這件事情裏麵是什麽角色鬧清楚。朕倒是要看看這個弘曆究竟是個什麽東西!”雍正的聲調帶著不寒而栗的尾音,好像是從地底的深處冒出來的。弘暉聽著皇帝的語氣剛要答應,可是弘暉忽然頓住了,對著雍正說:“皇阿瑪,雖然現在福倫的嫌疑最大,可是很多事情還是沒弄清楚,那個西山的福倫家人究竟是不是賣試題的人。還有弘曆是不是故意的把試題泄露出去的,這件事情福倫有份,還是福爾康和福爾泰全度參與進去了。或者還是有什麽人參與進來咱們不知道。這些事情還是要仔細查清楚。省的到了時候犯人狡辯有礙皇阿瑪的聖明燭照。這件事情還是等著查清楚福倫家裏的事情再說。還有弘曆畢竟是皇子,是兒臣的弟弟,皇阿瑪還是另外換上能人調查事情為好。”弘暉想著省的有人拿著自己的身份做文章,就算是弘曆無事,一定是有人說自己偏向弟弟,要是真的給弘曆治罪,那麽就有人說自己鏟除自己的兄弟了。


    雍正聽著弘暉的話半天不出聲,弘暉有點緊張的看著皇帝,半晌皇帝忽然溫和的一笑:“朕的弘暉真的長大了,想事情要周全,罷了朕成全你的謹慎,這個事情朕叫別人來辦就是了。”說著雍正對著弘暉說:“這段時間曉曉回來了,你額娘身邊熱鬧不少,你看看你額娘去。”


    弘暉鬆了一口氣,對著雍正行禮告退出去了,剛走到了門口,弘暉聽見身後雍正的聲音:“叫張廷玉遞牌子進來。”原來是這樣,張廷玉真是把年羹堯得罪狠了,皇阿瑪叫這樣的調查福倫的事情,想到這裏,弘暉放心的進後宮看舒雲去了。


    福倫家現在是惶惶不安,那些下人全都是被關在幾間空屋子裏,福倫和幕裳還有福爾康和福爾泰關在一起,“老爺這是怎麽回事?不是皇上已經貶黜老爺的官職了,怎麽又成了現在的樣子?那些人一進屋就是翻箱倒櫃的,現在怎麽辦?”福倫的夫人幕裳驚恐不安的想著今天早上,自己還在梳頭,忽然闖進來一群人,把自己抓起來,把自己的房間翻個底掉。看著這些人身上都是穿著官兵的衣裳,那個帶頭的人自己認識,不過看樣子也不是一般的官差,很像是粘杆處的侍衛。難道是皇帝又想起福倫來,還要教訓一下自己家裏。


    福倫倒是個聰明人,立刻是明白了什麽事情泄露了,“爾泰昨天你出城的時候身後跟著人沒有?”


    福倫劃一出來所有的人都是明白了,幕裳驚恐萬分的抓著福倫說:“老爺怎麽辦?那些銀票隻怕被翻到了。怎麽辦?我一個婦道人家怎麽辦啊!”


    看著自己惶恐不安的妻子,福倫忽然狠狠心說:“看來我是逃不了了,但是孩子們不能牽連了,我一個人承認了就行了。以後兩個孩子都要拜托你照顧就是了。咱們福家現在已經和四阿哥綁在一起了四阿哥會幫著咱們,可是這樣的事情四阿哥自身難保。隻有犧牲你們之中的一個。爾康爾泰你們誰出來和為父的一起為了四阿哥的大業宏圖犧牲自己!”


    “阿瑪這是怎麽回事?難道還要牽扯上四阿哥?”福爾康的鼻子就是這個時候都是朝天的。


    幕裳忽然拉著福爾泰的手說:“爾泰額娘求求你救救額娘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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