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雲愣一下明白過來這些人的憤怒從何而來,雖然不是在皇宮,可是王府的規矩簡直是皇宮的縮小版。年氏生孩子以後在理論上講師一個月內無論如何不能侍寢的,等著太醫和穩婆診斷已經徹底恢複之後才能恢複侍寢。可是這段時間年氏一直是身子不好,前兩個月才是掙紮著出來,做賢惠狀給舒雲請安立規矩的,舒雲看著年氏折騰也不管,隻是看著年氏要鬧騰出什麽來。


    現在太醫竟然診斷出年氏已經懷孕三個月了,就是年氏身體沒有完全好就拉著四阿哥上床滾床單了?舒雲心裏冷笑一聲,年氏還真設計找死!怪不得竟然掙紮著跑到自己跟前做小伏低的?原來是爭取的四阿哥眼前的曝光率表示自己已經改邪歸正了,叫四阿哥把自己別忘掉的意思。


    一邊李氏已經是義憤填膺的對著舒雲說:“年氏能做出這樣的事情,真是不把爺放在心上!她身子還沒幹淨,要是衝撞了怎麽辦?傳出去叫人家笑話咱們府上沒規矩的。要是被德妃娘娘知道了,年氏身邊的人都要跟著吃瓜撈,還有爺的身子要是有點閃失都是咱們的罪過了。”舒雲這才想起來,這裏很忌諱這些事情,年氏的身體還沒有幹淨,那些東西認為是最不潔淨的東西,要是男人沾染上了就是洗不掉的黴運!


    雖然舒雲不認為這有什麽要緊的,可是這不是和康熙德妃和全社會講生理衛生的時候,女人生產之後的分泌物和月經不是汙穢的,和人的汗水一樣全是正常的人體分泌物!可能沒等著舒雲講清楚,頭上就要被扣上不關心丈夫的帽子了。這簡直是巨大的失誤!要是傳出去自己被人在德妃麵前告狀怎麽辦?舒雲想到這裏頭上開始冒汗了,眼神淩厲的掃視一□邊那些女人,李氏告狀的條件最方便,是側福晉能和德妃說上話,剩下的不能排除心思,隻是條件不允許罷了。


    舒雲決定還是先下手為強,神色一變,舒雲重重的將茶杯放在桌子上,看著一邊的那些女人厲聲說:“年氏的身孕時怎麽回事?那些嬤嬤都是死人?我竟然一點消息都不知道,你麽真是沒了王法了?叫年氏屋子裏的人全讀給我過來,叫他們跪在院子裏曬曬太陽,沒有我的話誰也不準起來。”舒雲很少生氣,現在麵對著殺氣騰騰的舒雲,所有人都是心驚膽戰的不知所措。


    一邊容嬤嬤估量一下事情的嚴重,想著年氏那個狐狸精有這樣的本事,竟敢不顧自己的身體勾引四阿哥,可是看著四阿哥對年氏的樣子,要是福晉真的沉不住氣,處置年氏重了,豈不是叫福晉和四阿哥之間有了疙瘩了?


    容嬤嬤對著舒雲小心翼翼的說:“福晉還是先息怒,年氏畢竟是有身子的人了,現在把年氏身邊的人全都叫來,要是年氏有點事情怎麽好?”


    “哼,做出這樣的事情還有臉呆在那裏?年氏要是糟踐自己的身子隨她的便,隻是牽扯到了爺的身上,這個府裏還不是年氏當家,要是還得爺有一星半點的事情,年氏就是死一千遍也不能贖罪的。叫人看著年氏,不要弄出點事情來,又是咱們殘害餓爺的子嗣!”桂嬤嬤站在一邊答應一聲帶著一幫專門教規矩的精奇嬤嬤出去了。


    看來福晉真的生氣了,李氏這些人心裏暗自高興。等著看年氏被舒雲修理。年氏身邊的人上次因為年氏摔倒的事情被舒雲換掉一遍了。這一些人都是剛換進來的,聽見福晉叫,他們都是惴惴不安的進來。頂頭的是年氏身邊的嬤嬤,身後不少的嬤嬤和丫頭都是戰戰兢兢的,進了舒雲的院子二話不說全都老老實實的跪在院子裏的太陽底下,等著福晉落。


    這裏舒雲並不急著訓斥這些下人,隻是端著茶杯慢條斯理的和李氏這些人說話,一邊看先和這些女人的神色,李氏現在被年氏懷孕的消息氣壞了,似乎沒有想起來可以給舒雲告狀的事情,宋氏這些人低著頭手裏擺弄著絹子,武氏明顯是幸災樂禍,隻是文杏似乎是想著什麽。耿氏在一邊戰戰兢兢的看著眼前的一切,不知道為甚福晉竟然這樣生氣?自己懷孕的時候福晉可是笑嘻嘻的關心自己,就是以前年氏懷孕的時候,福晉也是關心備至的。可是為什麽一夜之間,福晉好像生氣起來了。


    耿氏不安的悄悄的扯一□邊文杏的袖子:“文杏,福晉這是為了什麽生氣?年氏身子不好,可是好生養著就是了。隻是又要生孩子,這樣身子能受得了?”李氏聽見耿氏這樣說,眉頭一挑,剛要開口,一邊文杏小聲的拉著耿氏說:“福晉不是生氣年氏有了身子,是年氏不知輕重,自己身上不幹淨就敢給爺侍寢,要是年氏身上的髒東西沾染了爺不就是罪過大了?還有要是德妃娘娘知道這個事情一定是生氣爺不知輕重的。”說著文杏看一眼舒雲,把剩下的話咽回去了。


    舒雲聽著文杏的話眉毛一挑,個文杏現在不簡單啊,竟然想到了德妃那裏一定對年氏生氣,要是誰在德妃麵前告自己一下,還真設計冤枉死了。雖然和自己沒有直接關係,可是福晉的職責還是擺在那裏的,沒有說眼看著四阿哥辦錯事,福晉就跟沒看見一樣。想到這裏,舒雲心裏惱恨小年生事,更痛恨四阿哥嘴饞的要死。


    不過這個文杏還著叫人刮目相看,不言不語的心思還真多。舒雲覺得自己要對這個老實的一天幾乎不說話的文杏另眼相看了。想到這裏舒雲板著臉看著地下這些人,厲聲的說:“年氏年輕不知道這些忌諱,我就不相信年氏身邊的人都是擺設了?還有這個府裏看來真是要整頓一下了,這樣的事情要是年氏的事情不爆出來,我還不知道竟然一個個的都是沒王法了。以前不過是看著你們都是明白事理的,以後要是誰敢不要臉麵的爭風吃醋,就要不怪我不看在以前的麵子上了。”舒雲渾身冒著冷氣狠狠地教訓一番,這些人都是不敢出聲,心裏更對著年氏鄙夷不屑,自己想男人都想得瘋了,害的自己跟著一起被教訓。


    舒雲黑著臉,當著這些女人的麵叫了年氏身邊的嬤嬤進來,那個嬤嬤已經明白了事情的經過,心裏對年氏恨得要命,自己也是貪圖了年氏的銀子,明擺著年氏身子不好嬤嬤勸阻了年氏,誰知年氏哭哭啼啼的說什麽一定要生一個男孩子,又許給了不少的銀子。晚上四阿哥看年氏的時候,嬤嬤裝著看不見四阿哥被年氏撩撥的留下來。四阿哥身邊的人哪裏敢管這樣的事情,再者已經是年氏生產兩個月以後了,都以為年氏身體已經好了。


    那個嬤嬤進來隻是磕頭,把責任全都推在年氏身上,舒雲在上麵聽著臉色很難看,隻是看不出什麽神色,一邊李氏這些人吧聽著年氏為了爭寵連自己的身體也不管了,還真是拚死吃河豚,也不拍被毒死!武氏心裏暗自撇嘴,心裏想著年氏還真是至賤無敵,也不拍自己的身體壞掉,可見是離不開男人的。想著這幾天年氏忽然變得低調起來,一定是裝的,武氏在自己心裏對年氏更加深怨念了。


    舒雲等著那個嬤嬤說完,冷哼一聲:“你竟然是清清白白的?年氏年輕不知事,你倒是個老嬤嬤了,竟然也跟著糊塗?主子身體什麽樣子你竟敢給我說不知道?不知要要你們幹什麽?白養著你們幹什麽?既然這樣好,這些人全都給我轟出去,全都在莊子上做苦力。你不要在這裏哭了你手上的銀子也是多得很。”最後一句話出來那個嬤嬤一下子癱在地上,早有兩個粗壯的婆子上前拉著那個跟爛泥一樣的嬤嬤出去了。


    底下那些女人的臉色忽然變得很難看起來,舒雲竟然知道年氏賄賂了身邊嬤嬤的事情,那就是說自己的一舉一動福晉全看見了,聽見了,自己那點小心思根本不是秘密。想到這裏,這些女人都是低著頭不敢看舒雲一眼了。


    看著文杏明顯的眼神一閃,舒雲心裏冷笑一下,看來還真是人心不古了。正在舒雲另外給年氏分配身邊伺候的時候。隻聽見外麵的丫頭一聲“爺回來了。”舒雲心裏算計一下,站起來迎接四阿哥進來。那些女人都老實的站起來給四阿哥福身請安,四阿哥很意外的看見眼前的情景,怎麽所有的人都在這裏?四阿哥環視一□邊好像除了年氏剩下的都在。年氏不是已經老實明白規矩很多了,怎麽又不見影子了?


    仔細觀察一下四阿哥的神情,應該還不知道小年的事情,舒雲決定還是先下手為強。舒雲福身對著四阿哥帶著一點諷刺的笑容:“恭喜爺了,年氏又有喜了。”舒雲帶著酸酸的聲調對著四阿哥說。


    有喜事什麽意思?四阿哥有點糊塗,自己這一段時間並沒有很親近年氏,舒雲看著四阿哥癡癡呆呆的沒有反應過來,對著身邊那些女人舒雲擺擺手,李氏帶著文杏宋氏全都離開了。舒雲對著四阿哥一字一頓的說“年氏今天叫著自己身上不舒服,叫了太醫診脈了。年氏現在是已經有了三個月的身孕了,爺還真是喜事連連,眼看著咱們府上又要有一個小阿哥了。”


    四阿哥有點癡呆了,自己什麽時候和年氏在一起了?可是看著舒雲的樣子也不像開玩笑的,四阿哥忽然想起來了,前幾個月自己看看年氏生的孩子,那天梅英看著還不錯,四阿哥看著年氏嬌豔的樣子心裏有點癢癢的,晚飯就是在年氏那裏吃的。趕上四阿哥心情好,年氏撒嬌弄癡的,擺上酒杯,四阿哥喝了不少的酒。後來就是酒後亂性了,結果第二天早上四阿哥看著躺在自己身邊的年氏也不在意,起身出去了。


    想起這個事情,四阿哥臉上有點掛不住了。舒雲換上一副關心的樣子對著四阿哥開始關心了,一邊容嬤嬤這些又體麵的老嬤嬤在一邊幫著舒雲說話,四阿哥也不是單純的什麽也不知道的人,畢竟是被封建思想教育多年的人,立刻是覺得自己被汙染一樣。四阿哥不未來的封建頭子,也不覺得那沒有什麽了。看著四阿哥神色變得凝重起來,舒雲接著說你:“要是別人的身子好,一個月出來也就是一點毛病也沒有了。可是爺思知道的,年氏的身子一直是那個樣子,請了多少的太醫也不見起色。年氏身邊的嬤嬤說了年氏的身子一直拖了三個月才是幹淨了。可見都是年氏身邊的下人可惡,對主子的事情這樣能夠稀裏糊塗的,今天還舔著臉和我說大意了。妾身已經把她們全都打出去了。年氏的事情妾身想著請太醫先瞞一下,就說年氏已經有了兩個月的身子就是了。還有,爺還是梳洗一下,已經較熱準備了艾葉的水。”四阿哥覺得自己很有必要去掉自己身上可能的黴運了。


    年氏雖然心疼自己剛收買的人就這樣前功盡棄了,不過自己肚子裏有了孩子。年氏想起自己的額娘和自己說過呢的,這個府裏就是自己年紀輕,青春就是最好的資本,還有自己的娘說了,男人都是喜歡嬌滴滴的女子,不會喜歡自己經常鬧脾氣的。年氏忍耐著,把自己的不滿意和鄙夷藏起來,做出賢惠的樣子討好舒雲,叫四阿哥看重自己。果然這些方法真的有效果了,雖然被這些麵色不善的嬤嬤關起來,還隱隱約約的在那邊諷刺自己不知廉恥,離不開男人,年氏還是穩坐釣魚台的想著自己身上懷著孩子,誰也不敢動自己的。


    四阿哥很迷信,立刻跑去泡在水裏恨不得搓去自己身上一層皮,四阿哥一邊洗著,一邊心裏念叨著年氏真是可惡,竟然要汙染自己!想到這裏,四阿哥決定自己還是要仔細的給自己算一卦,然後再佛祖麵前好好地上香念經,把自己身上的黴氣給去掉不可。


    也許是四阿哥的心理作用,沒幾天四阿哥真的倒黴了一次。康熙不知怎麽的又拿著四阿哥開起來,可能是康熙覺得自己以前處理八阿哥太重了,但是要補救康熙實在是拉不下來自己的麵子。於是這天問了四阿哥有沒有看往八阿哥的身體情況。


    四阿哥小心翼翼的,對著八阿哥一直是不遠不近的保持著距離,現在有什麽事情都是叫舒雲出麵的。猛的聽見康熙這樣問自己,四阿哥怔一下,斟酌著說:“兒臣這幾天忙著皇阿瑪交下來的事情,還沒有時間看望八弟的身體。不過已經交兒臣的福晉看望去了。八弟身子還是不錯的。”康熙一瞪眼對著四阿哥開一頓。鬧的四阿哥可憐兮兮的隻能皺著一張冰塊臉聽自己得分老子教訓了。


    四阿哥這些年順風順水的,沒有被康熙這樣作過,四阿哥聽著康熙什麽不孝不悌的話,身上的冷汗都出來了。正在康熙正滔滔不絕的吧自己的怨氣撒在四阿哥的身上,隻見弘晝掀開簾子,從簾子的縫隙裏麵看著裏麵的兩個人。康熙剛才還是怒氣衝衝的看見弘晝心情倒是好起來,笑著對著弘晝招招手,弘晝邁著小胖腿向著康熙跑來,嘴裏甜蜜蜜的叫著皇瑪法。康熙把弘晝拉在自己身邊,也不管在地上跪著的四阿哥隻是問弘晝今天在上書房念得什麽書,功課做了沒有。


    弘晝看著地上跪著的四阿哥,眼珠子轉轉,扯著康熙的袖子說:“皇瑪法,阿瑪是不是偷吃東西了,皇瑪法要教訓阿瑪了?”


    康熙捏捏弘晝的小臉蛋說:“你阿瑪可不是你這個饞貓,整天就想著吃東西,胡鬧。那個籠子裏麵的畫眉怎麽學會貓叫了?”弘晝聽見康熙提這個事情臉上忍不住紅一下,小聲的說:“那個養鳥的太監說畫眉會學別的鳥唱歌的,孫子想著要是畫眉還能學會別的聲音就好了嗎,就把一隻畫眉和一隻貓關在一起的。不過是隔著籠子的。”康熙聽見弘晝的話哈哈大笑。對著四阿哥也不是那樣生氣了。


    康熙叫四阿哥起身嗎,又說了一些話,就叫四阿哥回府裏去了。在回家的路上,四阿哥心裏更認定,都是年氏害的自己倒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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