觀塵苑。


    寒夜今日帶著人去溫府將種植的藥草搬回了鎮國公府,現如今正帶著未雨與春休將盆栽裏的藥草移栽到土裏。


    “夜兒?在做什麽呢?”顏若帶著聽荷走了進來,剛才她們去了夜梨齋沒看到寒夜,先雪說寒夜在觀塵苑。


    “娘,你來了。”寒夜轉過頭看了顏若一眼,將手裏的藥草種好,拍了拍手上的泥,站起身來,“把草種土裏去。”


    “聽荷,去取點水過來給小姐洗洗。”見未雨與春休準備起身來行禮,顏若擺擺手示意不用了,吩咐聽荷去取水。


    不多時,聽荷端著一個盥洗盆出來,走到寒夜身邊。


    寒夜洗了洗手,拿過盥洗盆盆沿上放著的毛巾將手上的水擦幹淨,看著顏若問:“娘是找我有什麽事?”


    “嗯,安義侯府和七公主都給我們送了喜帖。”顏若將兩份紅色的喜帖遞給寒夜。


    “兩份?”寒夜伸手接過喜帖,打開粗略地瞧了瞧裏麵的內容。


    十一月初七,七公主南昭棠與安義侯府公子陸鈺衡大婚。


    兩份喜帖的內容是一樣的,不同的是,安義侯府請的是定遠侯府闔府,而七公主南昭棠的請帖上,隻寫了寒夜一人。


    “嗯,兩份是安義侯府的人一起送來的,國公府與你小叔府上也各有一份。”顏若點點頭,拉著寒夜往廊下的軟榻坐下。


    “七公主是怕我不去,特地單獨給我一份。”寒夜唇角勾笑,將喜帖都還給顏若。


    “夜兒想去嗎?”顏若接過喜帖,看著寒夜輕聲問道。


    “嗯,到時候娘提前告訴我,不然我可能會忘了。”寒夜點點頭,安義侯府的請帖還是得去。


    “好,時間也還早,還有近兩個月,到時候娘提前與你說。”顏若算了算時間,點點頭,柔聲道,“那娘就不打擾你了,夜兒記得別累著了。”


    “好,我知道了,娘回去吧。”寒夜點點頭,目送了顏若離開後,回到藥田旁,蹲下身,繼續移栽藥草。


    “小姐,王爺來了。”顏若剛走,林管家步履匆匆地走到寒夜身後,彎下腰輕聲說道。


    “王爺?”寒夜疑惑地抬頭看著林管家,王爺來了與她有什麽關係?找她家國公爺和侯爺去啊。


    “是宸王。”林管家低下頭輕聲說。


    他是府裏老人了,伺候在各個主子中間,主子們說話都不太會避著他,他多多少少也知道一些小姐與宸王之間的關係。


    聞言寒夜轉頭看向院門,果不其然南冥一正看著她,寒夜唇角勾起,招招手,讓南冥一進來,“林伯伯,你去忙吧,不用管我們了。”


    “好,我去給小姐與王爺準備茶水點心。”林管家笑著點點頭,向寒夜、南冥一屈膝行禮後,退了出去。


    “王爺。”未雨與春休站起身向南冥一行禮,讓出寒夜身邊的位置,退到一旁的位置,蹲下繼續移栽藥草。


    自從懷夕陪著溫淮書與洛禾去了藥穀,未雨與春休、先雪有時候會近身伺候寒夜,也碰見過南冥一突然出現來找寒夜,自然也知道了他們之間的關係。


    南冥一走到寒夜身邊蹲下,伸手理了理她耳邊的碎發。


    “怎麽來了?”寒夜望著南冥一,輕聲問道。


    平時南冥一過來找她都是翻牆過來的,今日看來這是走正門進來的。


    “找侯爺。”南冥一看著寒夜,放柔聲音道。


    “我爹爹回來了?”寒夜伸出手指,點著南冥一唇角的皮膚,往上扯了扯,她爹爹與大伯今日好像都還沒回家。


    南冥一拉下寒夜的手,臉上的嘴角微微勾起,取出手帕仔細給她擦拭著手上的泥土,“沒回來,國公爺也還沒回。”


    “擦幹淨了,你幫我弄啊?”寒夜看著南冥一臉上被她染上的泥土,嘴角的笑意愈濃。


    “好,我來。”南冥一笑著點點頭,輕柔地擦拭著寒夜每一根手指上的泥。


    寒夜歪著腦袋,看著另一邊的未雨與春休,輕笑道:“未雨、春休,去洗洗手休息一下。”


    未雨與春休轉頭看向寒夜,點了點頭,將手裏的藥草處理好,拍了拍手上的泥,起身離開了藥田邊。


    約莫一盞茶的時間後,未雨端著盥洗盆走到寒夜與南冥一身邊蹲下,小聲道:“小姐、王爺,先洗洗手。”


    南冥一拉著寒夜的手放到水裏,溫柔地幫寒夜把手洗幹淨後,取過幹的毛巾將和寒夜的手擦幹。


    寒夜拿過他手裏的毛巾,把他臉上的泥擦幹淨。


    “要怎麽做?”南冥一拉著寒夜轉過身對著藥田,看著麵前的盆栽裏的藥草,小心地將藥草挖出來,將根埋在藥田裏,“是這樣嗎?”


    “嗯,小心點,別把根弄壞了。”寒夜側著頭看著南冥一認真嚴肅的臉,眉間染上笑意,伸手捏了捏他的耳朵。


    南冥一繼續移栽下一株,唇角帶笑,“咱們在王府也弄一片大的藥田。”


    “好。”寒夜抱著膝蓋看著南冥一,眼神柔情似水。


    寒辰知過來時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副景象,寒夜與南冥一依偎靠在一起蹲在藥田邊,寒夜的腦袋還靠在南冥一的肩上,南冥一在種著藥草。


    “侯爺。”未雨、春休、沐風、沐書向寒辰知行禮。


    見寒辰知來了,寒夜拉著南冥一站起來,無奈蹲久了腿腳有點麻,差點沒站住,南冥一連忙用手臂扶住她。


    “侯爺。”南冥一手上都是泥,用手臂支撐著寒夜,朝著寒辰知點點頭。


    寒夜攙著南冥一的手臂,蹙著眉跺了跺腳,緩過來後望向寒辰知,“爹爹你回來了。”


    未雨端著水盆過來,南冥一將手洗幹淨擦幹淨。


    “沐風、沐書,將這些花盆搬開。”南冥一看著地上空了的花盆,扶著寒夜向寒辰知走去,吩咐著沐書與沐風。


    春休重新換了一壺茶,寒辰知在廊下喝著茶等著他們。


    南冥一扶著寒夜在寒辰知旁邊坐下,端過茶杯遞給寒夜,自己在寒辰知對麵坐下。


    “未雨、春休,這裏不用伺候了,你們回去吧。”寒夜喝了一杯茶,放下茶杯,揉著自己還有些麻的腿。


    “沐風、沐書,你們也先下去。”南冥一擺擺手。


    未雨幾人點點頭,向寒辰知三人行禮後,離開了觀塵苑。


    “聽說王爺找我?”寒辰知將茶杯放下,平靜地看著南冥一。


    南冥一拿起茶壺給寒辰知父女倆續上茶,抬眸望著寒辰知,沉聲道:“皇兄說,寧王妃的娘家動了,讓我來告訴侯爺一聲。”


    “你們家的事,與我何幹?”寒辰知淡定地喝著茶,不為所動。


    “我就是來傳話的。”南冥一無所謂地喝著茶,這兩個老家夥也不知道在幹嘛,吵個架鬧了那麽久的別扭。


    自從寒辰知與昭德帝吵了一架,又在中秋宴上冷了臉,寒辰知除了上朝,都沒在昭德帝那出現過。


    “若無其他事了,王爺可以走了。”寒辰知冷眼瞧著南冥一,開口逐客。


    “有的,侯爺,我想娶夜兒。”南冥一拿起茶壺就要給寒辰知續茶,抬眸真誠地看著寒辰知。


    寒辰知伸手擋住了南冥一倒茶的手,嘲諷道:“你想娶,我女兒就得嫁嗎?”


    其實,南冥一已經不是第一次想在他麵前提心悅寒夜,想提親,每次都被他打斷。


    “侯爺,我不知你與皇兄最近怎麽了,但我保證,隻要我還活著,我絕不允許任何人傷害夜兒,傷害寒家,就算那人是皇兄,也要從我屍體上踩過去。”南冥一的手沒有動,堅定地看進寒辰知的眼睛。


    “王爺,這種話,你真的做到了再與我說。”寒辰知冷笑一聲,卻也收起了攔著南冥一的手,手腕一轉,一掌向他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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