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天衍宗那高聳巍峨、靈氣氤氳的主峰深處,有一處地牢,平日裏甚少啟用,幽冷陰森之氣仿若實質化的暗色綢緞,順著石壁蜿蜒流淌。


    今日,弟子趙陵神色匆匆,腳步急切卻不失沉穩,押解著於妙汐等人快步走入這地牢廊道,每一步都踏響緊張的鼓點,回蕩在逼仄空間。


    趙陵一襲月白色長袍,衣袂因疾行飄拂,恰似山間奔湧的流雲,可此刻他俊朗麵龐滿是凝重,劍眉緊蹙,墨眸中凝著徹骨寒意,徑直來到宗主閉關靜修的殿門前,單膝跪地,抱拳沉聲道:“宗主,弟子有要事求見!”聲音穿透厚重殿門,須臾,內裏傳來一道平和卻自帶威壓的聲音:“進來。”


    踏入殿內,馥鬱藥香與醇厚靈氣撲麵而來,宗主端坐在蒲團之上,一襲玄色繡金袍,白發束冠,麵龐雖顯滄桑卻透著超凡出塵之韻,眼眸開合間,睿智光芒仿若璀璨星辰,正審視著趙陵。“何事如此慌張?”宗主聲若洪鍾,直擊心底。


    趙陵深吸一口氣,拱手詳述:“宗主,弟子日前奉命巡查宗門外圍,於迷霧穀附近察覺靈力波動異常,待靠近查探,發現於妙汐等人行徑鬼祟,所施展功法看似我天衍正宗路數,實則暗藏詭異魔影,那魔氣雖竭力隱匿,卻逃不過弟子法眼。


    弟子疑心大起,暗中跟蹤,果不其然,他們暗中與魔教中人交接信物,言語間滿是對我宗機密窺探之意,弟子當機立斷,將他們擒獲,押至地牢,特來向宗主稟報,恐魔教已設下驚天陰謀,妄圖滲透我天衍宗根基!”言罷,趙陵呈上一枚暗紋玉佩,其上魔氣繚繞,隱隱有魔教圖騰隱現。


    宗主接過玉佩,端詳片刻,神色漸凜,原本平和氣場瞬間銳利如刀,起身踱步,衣袍拂動帶起獵獵風聲,思忖良久,方道:“於妙汐入門多年,向來勤勉守規,若真是魔教假扮,此局委實可怖。可僅憑玉佩與你所見,尚缺確鑿鐵證,我且隨你去地牢一探究竟,若魔教膽敢如此明目張膽,定要連根拔起,護我宗門安寧!”話語落地,身形已飄然而出,趙陵緊隨其後,恰似蒼鷹護主。


    地牢之中,火把搖曳,光影在石壁狂舞,似猙獰鬼魅。於妙汐等人被封禁靈力,囚於鐵欄之後,見宗主親臨,於妙汐眸光一閃,急切呼喊:“宗主明鑒,弟子忠心耿耿,絕無叛宗之舉,定是趙陵師弟誤會,望宗主詳查!”其麵容憔悴,發絲淩亂,卻難掩平日溫婉正氣。


    宗主負手而立,周身靈力微旋,恰似靜水深流暗藏洶湧,目光如炬直視於妙汐,緩聲問道:“既稱冤枉,那穀中異常、魔教信物又作何解釋?我天衍宗屹立多年,規矩森嚴,獎懲分明,絕不冤枉好人,亦不放過歹人。”聲若洪鍾,在地牢回響,震得眾人耳鼓嗡鳴。


    趙陵劍指於妙汐,怒目而視:“哼,事到如今還妄圖狡辯,你等當日在穀中,那魔影閃爍,功法破綻處魔氣四溢,我瞧得真真切切,這魔教玉佩更是從你行囊搜出,鐵證如山!”言罷,靈力激蕩,引得地牢勁風呼嘯,吹得火把幾近熄滅。


    於妙汐淚水奪眶而出,伏地泣道:“宗主,那日本是奉命探尋靈草,歸途遇神秘強者襲擊,功法詭異,弟子幾近喪命,或被其暗中做了手腳,栽贓陷害,行囊之物,弟子實不知情啊,多年來蒙宗主教誨、宗門庇佑,怎會恩將仇報,投身魔教?”其言辭懇切,聲聲泣血,周身正氣竟引得靈力微光閃爍,似在佐證所言非虛。


    宗主神色凝重,抬手凝出靈力絲線,細細探入於妙汐經脈,須臾,眉頭緊鎖,喃喃道:“脈象雖紊亂,卻似被外力強行篡改痕跡,不似修煉魔功所致……”旋即轉向趙陵,“你且將當日情形,從初遇異常到生擒諸人,點滴不漏詳述,莫要遺漏分毫。”


    趙陵收斂怒容,靜心回想,沉聲道:“當日弟子至迷霧穀,見雲霧翻湧不合常理,隱匿身形靠近,便見他們圍聚,功法運轉間魔氣偶現,交手時,他們出招狠辣,路數多有魔教影子,弟子全力相搏才將其製住,搜身得此玉佩,過程絕無差池。”


    宗主踱步沉思,目光反複審視眾人與玉佩,良久,長舒一口氣道:“此事疑點重重,暫不可妄下定論。於妙汐暫且收押,嚴加看管,待我徹查那神秘襲擊者與玉佩來曆,若真有魔教暗中布局,定叫他們有來無回;若有人蓄意誣陷,亦絕不輕饒,我天衍宗公正高懸,不容玷汙!”言罷,拂袖而去,地牢複歸死寂,唯餘眾人忐忑之心,懸於這陰森幽暗中,等待命運裁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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