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迎,我聽說你們寧家的孩子無論男女都身手了得,不如你教我習武吧,我阿爸也總是嫌我太文弱了些。”


    寧雪迎實在是無語了:“你家裏難道給你請不起師傅?”


    “那些師傅我都不喜歡。”


    “抱歉,我不收學生,尤其是——”她刻意看了男人兩眼,語調很不客氣,“你這種一眼看上去就沒有絲毫潛質跟天賦的學生。”


    話落,見歐陽青耷拉著臉愣在原地,一副受傷的表情,寧雪迎半分愧疚都沒有,跳上車油門一踩便溜了。


    哼!明明看著挺靦腆羞澀,竟也這麽會討女孩子歡心,八成是個經驗豐富的情場老手,那些靦腆和羞澀也都是裝出來的!


    寧雪迎對感情和婚姻的原則是——寧缺毋濫!


    歐陽青站在寧府門口,看著揚長而去的車尾,不自覺地往前挪動了兩步,受傷的眸底越發困著癡迷。


    “所謂巾幗不讓須眉,便是這般了吧——隻可惜,該怎麽讓她看上我呢?”歐陽少爺冥思苦想。


    ****


    陸宴北最近很忙,有幾日沒過來。


    蘇黎得了布匹,跟一個中年傭人學裁剪,做衣服。


    一開始沒有經驗,剪壞了不少布匹。


    好在她勤奮好學,腦子又聰明,幾天之後便慢慢熟能生巧。


    是日,夜。


    庭院裏傳來汽車聲響,小紅歡喜的進屋來通知:“蘇醫生,督軍過來了。”


    蘇黎剛好咬斷線頭,聞言,柔聲道:“我聽見了。”


    片刻的功夫,男人便上樓來。


    她回頭看了一眼,嘴角微微露了笑,便又轉回身繼續縫製。


    兩人視線一晃而過,陸宴北很快走過來。


    瞧著桌上堆滿的布匹、針線、剪刀,還有新縫製的半成品,他吃了一驚:“你還真會做衣服?”


    蘇黎微微挑眉,語調透著得意:“這有何難?別忘了我的手本來就是會拿針的。”


    陸宴北明白她話裏的意思,笑了笑,在桌邊坐下來。


    “是,我倒忘了,你給人縫傷口的針法很好,縫的傷口很美觀。”


    說完,他拿起桌上那些小衣服形狀的布料,“這麽袖珍,能穿嗎?”


    他在手上攤開,感覺那“衣服”就他兩隻手掌的大小。


    “當然!剛出生的孩子也就你兩隻手掌差不多。”蘇黎見他啥都不懂,瞥了眼,又連忙一把將衣服奪下來,“你別動這些,弄亂了我又要費好大的功夫重新整理。”


    陸宴北哭笑不得。


    “幾件衣服而已,似乎比我還重要了。”


    女人斜睨了一眼,沒理會他。


    卻不料,他還上癮了:“這小東西還沒出生,我已經預感到將要失寵了。”


    蘇黎失笑:“你多大的人了,跟未出生的寶寶爭風吃醋?”


    他微微笑了笑,“我隻是覺得太快了。”


    “太快?”蘇黎沒懂。


    “嗯,你不覺得?”他解釋說,“我們雖在一起的時間不短,可並沒有多少日子靜心享受過。如今你又懷了身孕,等孩子出生,兩人的注意力便多多少少又要被分走一些。”


    蘇黎意外地抬眸,看著他,心裏有驚訝,也有慰藉。


    他成日這般繁忙,竟還有時間琢磨這些,想著沒有與她過過二人世界,語調間都是遺憾惋惜。


    的確,兩人在一起這麽久了,總是因為各種各樣的原因,從未公布於眾。


    如今,更是各自成家。


    若有一天他們能光明正大地並肩出現在世人麵前,那才是真正相處的開始。


    可那時,他們身邊肯定已經多了個小跟屁蟲了。


    蘇黎微微莞爾,一手放開針線,改握住他的手。


    “其實,尋常夫妻也是這般過來的。有多少夫妻在婚前都未見過麵,結婚之後很快便又有了兒女,有幾對能像你說的這般先過足二人世界才生兒育女的?那樣家中長輩恐怕早要急瘋了,還要懷疑是不是誰不能生呢?”


    “你倒是會安慰人!”


    “這是實話。”


    “嗯,先把這些活兒放一放吧,陪我去吃飯。”


    說著,陸宴北握住她的手,將她拉起。


    蘇黎驚訝的問:“你還沒吃飯?”


    “嗯,太忙。”


    她頓時心疼不已,便陪著他一起下樓用餐。


    桌上,陸宴北吃著,蘇黎坐在一邊靜靜的看著。


    “你不吃嗎?”


    “不想。”


    女人搖搖頭,微微嘟著嘴巴。


    其實陸宴北早已經吃過了。


    隻是聽說她這幾日胃口依然不佳,又見她比之前看起來更瘦了些,心下疼惜,於是故意找了這借口,其實就是想讓她吃點宵夜,養養身子。


    傭人本就在桌上擺著兩副碗筷,陸宴北見她搖頭,卻還是執意把她的碗筷拿過來。


    “多少吃一些,我一個人吃的多沒意思。”


    兩人相處的這些日子,他雖然溫柔了不少,但很多時候溫柔中透著一股子強硬和霸道。


    他這樣身份的人,無論何時都不會允許別人忤逆他的意思。


    蘇黎沒辦法,隻好拿起筷子。


    陸宴北見她慢吞吞咀嚼的模樣,隱隱一聲歎息,索性放下碗筷,親手喂她。


    “你做什麽?我自己會吃……唔,我又不是三歲孩子,別人看見……”


    她轉身閃躲,被男人一把拉回來,“再不老實,我就抱你坐在懷裏喂!”


    蘇黎臉色更紅,琉璃般的眼眸瞥了他一下,又見客廳裏早就沒有其它人了,這才由著他喂食。


    等她吃飽,才發現男人其實沒怎麽吃。


    上樓時,她突然明白過來:“你吃了飯回來的吧?”


    “嗯。”


    “其實沒必要的,我餓了自己會吃。”


    “會吃把自己養得越來越瘦了?”


    “……”


    “以後再不聽話,我隻能每天抽時間回來陪你吃飯了。”


    蘇黎一聽,頓時咋舌,“不用了,我會好好吃的。”


    他日理萬機,如果還要專門回來陪她吃飯,叫她如何過意得去?


    晚上睡下,陸宴北攬著她的腰,隻覺得一點點增長都沒有。


    “這種沒胃口的日子要持續多久?我看你瘦得越來越厲害,再這樣下去身體怎麽受得了。”


    蘇黎不想他日日擔心,隻好撒謊說:“其實這些日子已經好了很多,隻是天熱,沒胃口也是正常的,放心吧,我身體很好。”


    “嗯,那就好,等我忙完這幾天便送你回去待兩日,看看家人。”


    蘇黎大喜,眸光閃爍著神采:“太好了!”


    翌日,一早起來,蘇黎幫他穿衣整理。


    看著他衣架子一般的完美身材,她突發奇想,“你穿不穿長衫?”


    陸宴北原本微微仰著臉,正在係頸間紐扣,聞言垂眸看向她:“問這個做什麽?”


    她說:“你若是穿的話,我給你做兩件吧!”


    陸宴北穿軍裝的日子最多,偶爾穿便服也是西裝為主,印象裏,蘇黎還從未見過他穿長衫的模樣。


    她想起那位歐陽少爺穿長衫,戴眼鏡,一副文質彬彬儒雅謙和的樣子,頓時覺得陸宴北穿上肯定也不錯。


    正好,男人也說:“你若是親手給我做,別說長衫,乞丐裝我也穿。”


    蘇黎笑了笑,“放心吧,我的手藝還不至於——那個,你等等!”


    她心血來潮,說幹就幹。


    轉身去找了尺子跟細繩過來,她拉著男人雙臂打開,開始測量他的腰身。


    陸宴北工工整整地站著,含笑看著女人如小裁縫一般圍著他忙來忙去,一會兒量這裏,一會兒量那裏,還用手比劃著,再轉身詳細記錄下來。


    “別急,很快就好……”擔心他趕時間,蘇黎一邊記錄一邊安撫他,轉過身來,嘴巴裏還在念叨著,“一拃……兩拃……三拃……”


    陸宴北實在忍不住,覺得她這副模樣太可愛了,湊上來便在她唇上一吻。


    蘇黎嚇了一跳,頓時惱火:“你別鬧了!”


    她推開男人,又重新測量,記下。


    “好了!等你下次過來,看看能不能做好。”


    陸宴北說:“我不急著穿,你別累著就行。”


    “知道啦。”


    送男人離開之後,蘇黎又跟那個中年女傭請教如何做長衫。


    每天有了事情做,日子也覺得好過了些。


    四五天之後,陸宴北在傍晚時分便過來了。


    白天下了雨,傍晚雨停,天上拉了一道絢麗的彩虹,村子裏很多小孩子都在路上歡呼,指著彩虹蹦蹦跳跳。


    蘇黎正站在窗前看著遠山美景,聽聞陸宴北在樓下喊她。


    “出去走走。”


    “可以嗎?”


    “當然可以。”


    他特意換了便裝過來,就為了陪她出去散步。


    天天關在屋子裏,正常人也該煩悶了,何況孕婦的心情本就比較起伏。


    路上都是泥濘,蘇黎套了雙軍靴,也不管有沒有水,哪裏都踩。


    雨後的田野彌漫著清醒的草香,彩虹掛在半空更添了抹絢爛的色彩。


    這一幕,大有種歲月靜好的感覺。


    “明天,我送你去火車站,寧偉峰在那邊等著,帶你回江城。過兩日,他去駐地時,再把你帶過來。”


    陸宴北攬著她的腰,小心翼翼,生怕她滑倒。


    聞言,蘇黎一驚,“你呢?不回去?”


    “這幾日忙,脫不開身。”


    “哦,好吧。”


    出來十多天了,蘇黎的確想念家裏,回去看兩日就又過來,也無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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