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怪我!好端端地跑來騎馬,害得你遇險??今天若不是陸少帥恰好趕來,後果真是不堪設想!”


    寧雪迎一邊說著,一邊轉身看向陸宴北,連連鞠躬。


    “謝謝少帥,救了蘇黎一命!謝謝!謝謝!”


    陸宴北已經站起身來,微微整理了下軍裝。


    瞬間,又是那個高高在上殺伐果決的軍中將領,眉宇間一股子凜然威嚴。


    “客氣。”


    麵對寧雪迎的感激道謝,陸宴北淡淡掀唇,吐出兩字。


    他身側,魏尋擔心不已。


    少帥的傷肯定有影響,隻是以他的脾氣,就算挨了槍子,人前也是這副傲骨。


    “魏尋。”


    “屬下在。”


    “你去看看那匹馬怎麽回事。”


    陸宴北幽冷的視線看向在河邊飲水的那匹馬,冷聲吩咐。


    幾人看過去,頓時全都皺眉。


    “這匹馬剛才還跟瘋了似的,怎麽你們下來後,它這麽快就平複了?”魏尋疑惑道。


    寧雪迎看到低頭飲水的馬匹,也好奇地嘀咕,“是啊,太奇怪了??”


    她都不懂,蘇黎更不懂了,兩人麵麵相覷。


    魏尋走過去,一手在馬兒脖頸處摸了摸。


    馬兒很溫順,沒有什麽激烈反應。


    他圍著馬轉了兩圈,沒看出什麽異樣來。


    而後,他拽著馬韁繩,一腳踩上馬鐙,翻身而上。


    他剛坐定,原本還在悠然喝水的馬兒,突然間頭顱一揚,嘶鳴著飛起前蹄。


    見狀,這邊幾人都是眉心一擰,越發疑惑。


    魏尋動作敏捷,被驟然發狂的馬匹一顛,利落地翻身下來,踉蹌退後了幾步穩住身形。


    馬匹狂奔出幾步,又漸漸停下來。


    魏尋再次上前,這一次,沒有貿然上馬,而是圍著馬匹全身好好打量。


    之後,發現了問題!


    “少帥!”


    他伸手在馬肚子下摸了摸,看著指間的血跡,立刻回頭喊道。


    陸宴北臉色一沉,快步過去。


    寧雪迎跟蘇黎也跟著過去。


    魏尋發現端倪之後,立刻就把馬鞍拆了下來。


    等他們幾人過去,他已經把馬鞍翻過來放在地上,仔細地尋找著什麽。


    寧雪迎眼睛尖,一眼看到馬背上的血跡!


    “馬受傷了?!”


    蘇黎搖著頭,什麽都不知道。


    “他們不可能給我牽一匹受傷的馬啊!”寧雪迎很是疑惑。


    “當然不可能。”


    魏尋站起身來,指尖捏著一枚足有手指長的鐵釘,上麵早已占滿血跡。


    “少帥,你看!從馬鞍下發現的!”


    魏尋將染血的鐵釘遞給陸宴北。


    陸宴北接過那枚鐵釘,又看向馬背上的血跡,事出何因,昭然若揭了。


    淩銳的視線看向驚魂未定的女人,他冷聲問道:“你最近得罪誰了?”


    蘇黎一驚,看向男人,一頭霧水。


    “我??”她搖著頭,看了看寧雪迎,“我什麽都不知道??”


    她一個醫生,平日裏都是治病救人,怎麽會得罪人呢?


    除非是,蘇家得罪了什麽人。


    魏尋道:“這事好查,回去騎兵營,一問便知。”


    馬是騎兵營的,出了問題,就說明“凶手”也在騎兵營。


    寧雪迎盯著那根手指長的鐵釘,臉上神色陰冷。


    “他們想害的人不是蘇黎,是我——”


    陸宴北看向她,眸帶疑慮。


    “出來時,本來是我騎著這匹馬,我見這匹馬溫順一些,蘇黎又馬術不精,我想著把這批溫順的馬換給她,於是我們沒跑多遠就換了馬。”


    寧雪迎看向蘇黎,臉色嚴肅,“你今天是帶我受過了,幸虧少帥在,否則你若是有什麽意外,我真是——”


    “不是你的錯。”


    蘇黎知道好友心裏愧疚,連忙安慰,“這是意外,誰都沒想到的。不過,按你這種說法,難道有人想害你?”


    寧雪迎淡淡一笑,“這有什麽稀奇?我們寧家在軍中的勢力,早就惹人眼紅了。”


    陸宴北把鐵釘交給魏尋,同時命令,“去查清楚。”


    “是,少帥!”


    寧雪迎看向陸宴北,感激地道:“多謝少帥。”


    “寧大小姐客氣了,寧師長是我欽佩的將領,不管是誰想加害寧家,陸某都不會袖手旁觀。”


    陸宴北麵無表情,淡冷地道。


    寧雪迎越發感謝。


    一行人轉身回去。


    魏尋擔憂地看向陸宴北,“少帥,您的傷要不要緊?蘇醫生就在這兒,要麽就麻煩蘇醫生給看看?”


    魏尋知道陸宴北的心思,也知道陸宴北的脾氣,自然隻能是他來提這個話。


    可沒想,他提了,陸宴北充耳不聞。


    倒是寧雪迎,很快反應過來,急忙問:“少帥受傷了麽?那就讓蘇黎看看吧,她醫術很好的!”


    其實寧雪迎知道陸宴北受傷了,隻是她得裝作現在才知道的樣子。


    否則,不就讓人知道她們兩個姑娘家背地裏議論過人家麽。


    寧雪迎說著,手臂拐了拐旁邊的蘇黎,“少帥救了你,你等會兒給少帥檢查下。”


    蘇黎能說什麽?


    雖然她心底裏排斥這個人,甚至把他當毒蛇猛獸!


    可剛才,人家救了她是事實。


    如果不是他英勇出手,她今天摔殘摔死都有可能!


    她這人,愛憎分明,不欠恩情。


    “少帥,等會兒我幫您檢查一下吧。”


    她鼓起勇氣,轉頭看向身旁側臉冷肅的男人。


    然,對方連看她一眼都沒有,筆直有力的長腿步伐穩健,很快將他們甩在後麵。


    “??”幾人都尷尬地住口了。


    ***


    回馬場時,蘇黎對騎馬有了陰影。


    寧雪迎隻好帶著她共騎一匹馬。


    陸宴北身上的傷的確重新裂開了,隻是他依然堅持著把騎兵營的軍務處理完,才啟程返回別院。


    蘇黎跟寧雪迎一直等在外麵。


    見他上車,兩人也準備乘車離開,想著去他的別院為他處理傷口。


    然而,魏尋卻走向她們,客氣地道:“寧大小姐,蘇醫生,少帥說不用麻煩二位了。”


    寧雪迎一驚,看向蘇黎。


    蘇黎覺得鬆了一口氣,點點頭。


    “麻煩轉告少帥,多謝今日救命之恩。”


    魏尋臉上的神色有點耐人尋味:“蘇醫生,少帥看重你的醫術,想聘你做他的私人醫生。”


    “私人醫生?”蘇黎吃了一驚。


    陸宴北這樣的身份,該有軍醫啊!


    果然,寧雪迎也問道:“少帥不是有很多軍醫嗎?”


    魏尋賠著笑,“軍醫是軍醫,那是服務戰場的,這些日子局勢動蕩,北邊又打起來了,軍醫都上了前線。再說,少帥這次受傷,對外一直保密,也不方便讓軍醫來醫治,不然消息走漏的話——”


    他這話有理有據,蘇黎找不出拒絕的理由來。


    那日她去別院給陸宴北治療,從別院的防衛就能看出,他受傷一事的確是被隱瞞著的。


    而他當時身負重傷,還去軍中處理事務,應該也是不想讓外界知道他遭遇刺殺了。


    再者,剛才這人救了她一命??


    她身為醫者,醫術仁心,一時很難拒絕。


    寧雪迎看向她,眼神也透著詢問。


    蘇黎左右為難,可那輛車就穩穩停著,似乎魏尋這邊不得到答複,他就不打算走。


    “魏副官,能否??我隻暫時負責少帥的身體健康?等軍醫從前線回來,我就??”


    斟酌半晌,她隻好找了個折中的辦法。


    不是她不肯為陸宴北服務,隻是,那人實在是太讓她恐懼驚慌了。


    “好??也行,”魏尋客氣地笑了笑,“謝謝蘇醫生。”


    “客氣了。”


    魏尋又看向寧雪迎:“寧大小姐,今日之事,少帥叮囑過,我一定會查探清楚,等有結果,會親自去寧師長匯報。”


    “好,麻煩了。”


    “寧大小姐這些日子注意安全。”


    “嗯。”


    “少帥還有軍務在身,我們先走一步。”


    “好。”


    目送著陸宴北的座駕遠離,寧雪迎收回視線,看向好友。


    正好,蘇黎也看向她。


    “看來,這位陸少帥對你有意。”寧雪迎語出驚人。


    蘇黎嚇到,“怎麽可能!”


    “反正我覺得這事不簡單,雖然這個魏副官說的有理有據,可我直覺也很敏銳!”


    蘇黎答不上來。


    腦海裏想到上次去別院給他看病的一幕,心有餘悸。


    這麽恐怖危險的男人,她以後還要繼續跟他打交道。


    隻盼著軍醫快些回來,她就能脫身了。


    “走吧,今天受了驚嚇,我送你回去吧。”


    “嗯。”


    路上,蘇黎一言不發,不知琢磨著什麽。


    寧雪迎看著她,幽幽歎了口氣,也沒打擾她。


    青梅竹馬的未婚夫,冒犯玷汙她的神秘人,還有尊貴顯赫的陸少帥??


    如果是她,她也不知該怎麽抉擇。


    到了蘇公館,寧雪迎回頭看向她:“好了,到家了。”


    “嗯,”蘇黎下車,看向她,反而安慰道,“今天的事你別想了,我沒事,嚇到而已,明天就好了。”


    “嗯。”寧雪迎還要說什麽,見秦鳳雲迎接出來,她隻好打住。


    “寧大小姐,進屋來坐坐吧。”秦鳳雲熱情地招呼。


    “不用了,伯母。”寧雪迎笑著,“家母還臥床著,我得回去。”


    秦鳳雲也隻是象征性地邀請下,寧雪迎要走,她自然也沒強求。


    轉身進屋,秦鳳雲看向女兒,一眼瞥到她臉上的蹭傷。


    “你這臉怎麽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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