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霞離去後,雷鳴風從玄關處進來,坐到沙發上,問淩陽:“那個……淩陽,你請了方劍陽幫你打官司?”


    “嗯。”


    “告的就是這女人的女兒?”


    “嗯。”


    雷鳴風移了移屁股,小聲道:“可是那女人好像大有來頭呀。”


    淩陽失笑:“我管她有何來頭,惹了我,一樣要吃官司。”不願讓他知道太多,就轉移話題,“昨天去麵試了吧?通過了嗎?”


    其實不用問也知道,雷鳴風肯定是通過了,並且工資待遇應該還不錯。瞧他一改先前的緊張頹廢,臉上也浮現出紅茫。人在喜悅放鬆之下,就會由內到外散發一種輕鬆隨和的光芒。


    一說到工作,雷鳴風就來了興致,興奮道:“嗯,通過了,騰飛軍工企業管理部部門助理。”


    淩陽說了聲恭喜,道:“企業管理部也叫法務部,兼法律事務和綜合管理雙重職能,能夠接觸到豐富的法律專業問題和企業管理問題,對於新人能力的提高能夠起到很好的曆練作用。你可要用心幹。相信會有出頭之日的。”


    雷鳴風狠狠點頭:“那是當然,昨日不但通過了麵試,還在公司裏上了半天班,對騰飛軍工已有了初步的了解。騰飛雖是國保央企,但管理透明,製度齊全,我的頂頭上司也是個很和謁的老人,我相信隻要我專心努力,一定能夠轉正的。”最重要的是,騰飛軍工的試用期工資也比較高,居然有近五千。這對以前也才三千出頭的雷鳴風來說,已很滿足了。


    淩陽又道:“在公司做法務有一點需要注意,就是你不能僅僅是一個法律工作者,你必須熟悉公司的經營理念、流程、管理、技術等,這樣才有可能成為綜合性人才,所以,如果你立誌做法務,努力是必須的。”


    雷鳴風聽得連連點頭,說:“淩陽,多謝你。”


    淩陽笑著說:“謝就不必了,舉手之勞罷了,騰飛軍工好像要月底才能發工資,你現在手頭也不寬裕,京城的稍微像樣的房子,租金也不便宜。怕是付了房租外,也所剩無幾了。要不這樣吧,我讓我侄子在公司附近給你個申請個單位宿舍,一衛一室的小套間,你看行不?”


    雷鳴風又驚又喜:“我是才進公司的,就能住公司宿舍?”


    “隻是個二十平米的小套間而已,想必他還是有這個權力辦下來的。”


    “若是能安排住處,那真是太好不過了,二十六米也不錯,有個睡覺的地方我也滿足了。”雷鳴風很是興奮,住在鯉龍山莊當然舒服,還有人侍候,但總讓他有種人在屋簷下的不自在。


    淩陽說:“我知道,鯉龍山莊到底不是你的家,想必這陣子你住著也不自在。等我侄子給你晴請了宿舍,你就搬出去吧,有有屬於自己的空間,總歸自在些。”


    “哈哈,還是你最了解我。說老實話,這兒住著確實舒服,不過我住了這麽長時間,確實不好意思了。淩陽,你可是我的再造恩人呀,都不知該如何感謝你了。”這倒是雷鳴風的大實話。淩陽對他的幫助實在太大了,他都不知該如何回報。


    淩陽說:“在家靠父母,在外靠朋友。咱們是朋友,相互幫忙是應當的。若見死不救,怕是對不住學校裏你時常給我背的黑鍋了。”


    法庭上,武文麗拒不認錯,反而指責是淩陽先惹到自己的。女人都是愛衝動的,被方劍陽和淩陽一激,哪還顧不得上長輩對她的交代,指著淩陽罵了個痛快。聲稱淩陽是喪門星,毫無男人的風度,指使淩陽先指使寵物摧殘她的車子,還有千瘡百孔的車子圖片作證。


    隻是,法庭上講究的是事實,並不是你打了我一下,我也打你就能夠扯平了事的,得看最終所造成的後果。


    很明顯,對方律師是想以“事出有因”來把這事兒囫圇過去,並指責淩陽指使寵物狗毀車的過錯,奈何他遇上了個豬隊友。武文麗在方劍陽三言兩語的套問之下,就歇斯底裏地使起潑來。毫無風度可言,顯然,武文麗的不理智,使得她原本有可能翻盤的機會被徹底堵死。


    當然,對方律師也並不是吃素的,因為淩陽“事先動手”,武文麗之後報複也情有可原占了一定的比例,對方律師也極擅人心的掌控,三言兩語就把陪審團的天秤拉到了中間位置。奈何武文麗以為已方律師占了上風,就畫蛇添足地大聲附和著,並說出“若不是他事先欺負我,指使他的寵物狗打砸我的車子,會那樣做嗎?我的法拉利可是價值千萬呀。”


    方劍陽當下就質問武文麗:“被告,據我所知,你並沒有工作,請問,你那價值千萬的法拉利,是如何得來的?”


    武文麗下意識就說是朋友送的,方劍陽立馬就抓住她的語柄,問是何人送的,什麽樣的朋友,如此大方,居然送她價值千萬的跑車。


    眼看又要落於下風,對方律師趕緊打斷方劍陽的話,向法官表示反對,稱原告律師故意挑起無關緊要的話題試圖逃避被告對原告的控訴。


    法官站在被告律師那邊。


    方劍也並不氣餒,又說:“那好吧,原告的法拉利是否來曆不明我也不追究,我現在隻想說的是,既然被告律師也認為凡事有果必有因,那麽我的當事人,為何會指使莫愁襲擊打砸你的車呢?這裏頭,應該還有別的原因吧。”


    然後,就輪到淩陽說話。


    淩陽並沒有立即解釋,而是問一群陪審團:“諸位,問一個問題。假若你的車子被人刻意堵住,出不去,也移不動。而對方又分明是故意的。請問你們會怎麽辦?”


    陪審團們想了一會,都未給出答案。


    淩陽便說:“對方拒不讓道,與之溝通,還被罵了一頭一臉。所以,我隻好出此下策了。請問被告律師,我做錯了嗎?”


    被告律師冷靜回應:“雖情有可原,但原告你的做法卻是錯了,因為你損害了被告人的財產,按照我國法律規定,故意損害他人財物者,理應照價賠償。”


    方劍陽立馬說:“被告律師在偷梁換柱。我想,有人堵住我的去路,換作任何人要麽繞道走,要麽掃清障礙。我的當事人無路可走的情況下,隻好自己掃清障礙。這有錯嗎?”


    方劍陽語氣犀利:“就是因為被告的車子價值千萬,所以她篤定,無人敢損毀她的車子,這才抱著有恃無恐的想法堵住我的當事人的去路,這種行為,在法律上,稱作釣魚犯法。也就是故意逼迫當事人做出犯法之事。這樣的行為,在法律上,是不被允許的,在道德上,更是可恥的行為。”


    當然,方劍陽這個理由根本站不住腳,法律可不講什麽原由或是過程,它隻講結果,不管武文麗做了何等事,淩陽砸車是事實,不容抵賴,雙方就圍著這個問題僵持不下。


    也因為雙方僵持不下,所以法官隻好暫且休庭,並在私底下問雙方是否和解。這事兒,公說公有理,婆說婆有理。身為法官也為難呀。


    武文麗冷哼一聲,表示不願和解,要把官司進行到底。因為她相信自己就算有錯,但事出有因,到時候罪名也會被減輕許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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