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五這一日,向來訂製的衣裳已經做好了,淩陽讓淩明月去鋪子裏拿衣服,自己則去了理發店。


    淩陽選的理發店,是全京城名氣最大的美發城,設計師水平自不是蓋的,依著淩陽的臉型氣質,把他的頭發全減短,前邊的頭發偏分,全吹了起來,露出飽滿的額頭,看起來忽然就沉穩了不少,變得穩重起來,比以前更加英挺瀟灑。


    淩陽很滿意這個頭型,盡管價錢貴,但貴有貴的道理,很是痛快地付錢走人。


    坐上出租車後不久,淩明月打來電話,聲音氣憤:“老祖宗,您的衣服被別人強行穿走了,不肯給我,氣死我了,你快來呀。”


    淩陽吃了一驚,如今淩家在京城沒什麽勢力根基,好歹淩方這個曾經的國家級老領導還在,一些老家夥好歹也要顧惜下臉麵,會約束小輩們不要去欺辱淩家。但一些從暴發戶升上來的人可就沒這方麵的顧忌,遇上比自己牛的,立馬認慫並哥哥姐姐地叫,遇上不如自己的,立馬又是另一副嘴臉。


    淩陽問:“對方是何人?”


    “誰知道是從哪個旮旯裏冒出來的。”淩明月氣得咬牙切齒,連向來過人的風度都丟呱哇國了,“聽口音,是蓉城的人,叫夏天。了不起就是老子當上公安廳常務副廳長。”


    “夏天?”淩陽吃了一驚,“是他強行穿我的衣裳?”


    “不是他還有誰?小小一個省公安廳副廳長的兒子,在當地作威作福也就罷了,居然跑到京城撒野來。也不過是仗著有人給他撐腰。”


    “還有個家夥更氣人,哼,仗著喝了些洋墨水,老子是政治局委員,居然與我講起法律來,氣死我了。”


    電話那頭,又響來一個囂張至極的聲音:“喂,淩家小子,你說誰呢?這衣服又沒寫著你的名字,憑什麽我不能穿?我就要穿我就要穿,怎麽了?啊?”


    這聲音……


    淩陽聽出來了,對淩明月說:“這人你惹不起,不要與他們發生衝突,你等我,我立即就來。”


    當淩陽趕到那家店鋪時,淩明月正與對麵三個男人大眼瞪小眼。


    當瞧到淩陽後,淩明月如見到救星似的,朝淩陽大叫:“老祖宗,您總算來了。就是這兩個家夥,哼,死不要臉的,明明就是老祖宗您訂好的衣服,也好意思穿在身上,還不肯脫下來,”


    “喂,你說誰死不要臉呀?有種再說一句試試?”一個囂張至極的聲音從背後傳來。


    淩明月因為有了淩陽撐腰,膽子也大了,跳起來就指著對方的鼻子:“說的就是你,死不要臉,死不要臉。”


    “我靠,小子,討打不是?”對方擼起袖子就要打淩明月,被夏天和另外一人阻攔。


    夏天攔下顧永浩,衝淩陽叫道:“淩陽,是你?”


    正要勸說顧永浩的楊宇翔愣了下,條件反射性地看向淩陽,那雙戴著眼鏡的眸子,幾乎如放大鏡似地把淩陽從頭打量到腳……


    “夏大少,虧你還記得我。”淩陽聲音平淡,看向由氣張轉為愕然的顧永浩,唇角勾起淡淡的微笑:“顧大少,你一天不使使你衙內的威風怕是不舒服是吧?我訂好的衣服也要搶。”


    “靠,居然淩陽你呀。”顧永浩笑嘻嘻道:“早說嘛,早知道這衣服是你訂的,我肯定不會要啦。夏天,楊哥,趕緊的,換下來,換下來。”


    夏天也趕緊去入更衣室把衣裳脫下來,但穿著一身嶄新衣服的楊宇翔,卻是動也不動。


    顧永浩看著他,說:“喂,楊哥?”


    楊宇翔從容一笑,對淩陽說:“不好意思,我和永浩還有夏天,一進店,就看到了掛在店裏的這件衣服,三套衣服真的挺不錯的,所以我們就一人一套試穿了下,感覺還不錯。剛想買下來,淩家兄弟進來就說這些衣服是他的。實在不好意思,因為店裏的衣服掛在店子裏就是拿來賣的,衣服呢,我買了。你真要算賬的話,找店家好了。”


    店子的服務員早已蒙了,弱弱地解釋著:“實在對不住,真的對不住,是我不好,我是新來的,真的不知這衣服是有人訂下的,我看著疊在那,店裏又空蕩蕩的,所以就忍不住拿來掛了起來。我是真的不知道是這位先生訂好的衣服,這位先生,真的不好意思。”朝淩陽鞠了個躬,服務員又朝楊宇翔道:“先生,剛才我已打過電話問過老板了,這衣服確是這位先生訂製的,所以,還是請您脫下來好麽?真的很抱歉。”


    淩明月叫囂道:“聽到了吧?衣服是我老祖宗訂的,趕緊脫下來。真是臭不要臉的,還政治新星呢?呸,居然還是個強盜,當真自己喝了幾年洋墨水就了不起呀。”


    楊宇翔卻並不動怒,隻是淡淡地道:“不好意思,我偏就看中這套衣服了,也不想再脫。雖說是這位先生訂下的,但這上邊有你的名字嗎?”


    “沒有是吧?所以這套衣服,我完全可以當作是這家店鋪賣的衣服,我買下來,有什麽不對嗎?”


    “誰說是無主的,我先前可還交了定金的。”


    “那是你與店家之間的契約,與我無關。”楊宇翔冷靜地道。


    淩明月氣得跳腳,指著他的鼻子說不出話來。


    連顧永浩也覺得楊宇翔似乎吃錯了藥似的,趕緊拉了他的衣服,小聲說:“算了啦,淩陽於我有恩,看在小弟的份上,讓給他又如何?”


    楊宇翔微微一笑,風度翩翩地道:“永浩,不是我不給你麵子,我說的隻是事實。這衣服,並未寫有他的名字,我身為顧客,為什麽就不能買呢?若是這位淩先生覺得受了委屈,大可與店老板交涉呀。”然後對服務員說:“把我的舊衣服包起來,這件衣服我穿走了。”


    服務員麵有難色,求救地看著淩明月和淩陽。


    淩明月氣得跳腳,罵道:“放你他媽的狗臭屁,你這個偽君子,公然搶別人的衣服,死不要臉,臉皮厚……”


    “明月。”淩陽喊了他一聲,淡淡地道,“光靠罵人,是不能解決問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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