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帕薩迪納。


    臨近六點,一輛早已停產的老款賓利雅俊緩緩駛離格林伯格莊園。


    等這輛車駛出莊園後不久,才有一輛半新不舊的黑色林肯領航員從莊園駛出跟了上去。


    兩輛車的距離足足有三十多米,非專業人士絲毫看不出賓利雅俊後麵,跟著一輛安保車輛。


    賓利雅俊裏,管家巴菲坐在駕駛位上開車,時不時扭頭跟後座的亨利.格林伯格聊天,氣氛很輕鬆。


    亨利.格林伯格一邊跟巴菲聊天,一邊看著窗外的洛杉磯城市景觀。


    等一個紅綠燈的時候,巴菲扭頭笑道:“我已經很久沒有在洛杉磯開車了,等下要是走錯路了,你可不要怪我……”


    亨利.格林伯格笑道:“沒事,大不了我們遲點到!”


    見變綠燈了,巴菲繼續向前駛去,“我應該還記得去四季酒店的路,畢竟洛杉磯的城建已經十幾年沒有變化了。”


    他停頓了一下,又說道:“你若是太晚過去,瑪麗安女士該急了!”


    亨利.格林伯格不置可否地笑了笑,隨即神情一斂,問道:“黛西今晚確定是自願過去的?”


    巴菲忙回道:“我問過朱麗葉了,好像洛克一開始不讓她過去,她還有些不開心!”


    亨利.格林伯格臉上又露出笑容,“我看過黛西的備忘錄了,她看起來越來越好了,說心裏話,我很感激洛克這個混蛋小子!”


    巴菲遲疑了一下,說道:“今晚沙利文.格雷的妻子和女兒也會過去,畢竟瑪麗安女士的加州律協委員名額一開始是他促成……”


    瑪麗安入選今年加州律協委員一開始是沙利文.格雷的資源在推動,後來格林伯格加州介入,加快了這件事的進度。


    還專門在舊金山為瑪麗安舉辦了一場酒會,將她納入了格林伯格家族的人脈關係裏。


    某種程度上,格林伯格家族屬於截胡了沙利文.格雷的投資。


    亨利.格林伯格神情平靜地說道:“沙利文.格雷在眾議院幹得不錯!可惜了他的背景還是差了一點,安德森家族在洛杉磯也隻是屬於小家族,根本就無法支持他在華盛頓的政治活動,他背後一直缺乏財團的支持……”


    “不過,不得不說,他是個人物,居然可以從民主黨掌控的加州衝出重圍,借著那個人的勢,在華府立足……”


    “可惜了,那個人絕對不可能有第二個任期!”


    “……”


    巴菲自然知道亨利.格林伯格最後一句話是什麽意思了。


    民主黨這次連蠢蠢欲動的希拉裏.克林頓都壓下去了,甚至不惜將眾議院軍事委員會主席本尼.桑德斯放在牌桌上。


    已經肅清了黨內的不同聲音,準備集中全部力量,在中期選舉將白宮那一位給拉下來。


    這個人已經觸動了太多人的利益了。


    他已經沒有其他的選擇了。


    要麽落選!


    要麽頭蓋骨被掀翻……


    亨利.格林伯格又問道:“洛克家族的資金問題,你調查得怎麽樣了?”


    洛克家族一次性購買兩塊農場,加起來金額超過了一億了。


    雖然從富國銀行貸了一筆錢出來,即使加上積蓄,資金上還是有缺口對不上。


    巴菲回道:“托德.李不虧是畢馬威會計師事務所的高級會計,賬目上,因為不是正式調查,我們掌握的信息有限,並沒有查出什麽異常。但是,金額上確實有缺口。除了貸款5000萬之外, 我們還查到洛克家族用價值2000萬美刀的黃金作為抵押又貸出了2000萬……”


    “我推測洛克家族的資金來源應該還是跟佛洛依德.羅斯的女兒愛麗絲.羅斯有關……


    “洛克在臥底任務期間,愛麗絲.羅斯似乎很迷戀他,所以除了佛洛依德.羅斯的遺產清單之外,他應該還從艾麗莎.羅斯那邊獲得了一些現金債券珠寶之類……”


    亨利.格林伯格敲打著胡桃木扶手,歎道:“不得不說,這個混蛋小子天生就是吃軟飯的!”


    巴菲沒忍住笑了出來,搖頭道:“但是,我並不覺得黛西小姐是被他的外表吸引了!”


    亨利.格林伯格認同地點了點頭,又問道:“那個藥劑實驗室又是怎麽一回事?”


    柯蒂娜別墅地下室改建藥劑實驗室,需要審批的部門很多,對於實驗室的用途也有嚴格的要求。


    在走程序的時候,少不了要用到格林伯格家族的資源。


    所以這件事自然就傳到了亨利.格林伯格耳朵裏。


    巴菲自然知道他想知道什麽,回道:“詹妮弗.格雷主要研究方向是心外科,並沒有涉足藥劑學。根據我們了解到的情況,洛克之前倒是去過唐人街的中醫館,但是他隻是好奇針灸……”


    亨利.格林伯格緩緩地閉上眼睛,“這件事不用再查了,等實驗室建好了,他想幹嘛自然就一清二楚了!”


    ……


    比弗利山莊四季酒店。


    與城市璀璨夜景交相輝映的酒店屋頂露台,正在進行著一場酒會。


    享譽全城的wetherly 花園今晚被全新布置了,不再是婚禮溫馨浪漫的氣息了,氛圍更加優雅高端。


    各種花卉都今天新鮮采摘的,空氣中飄蕩著馨香,令人心曠神怡。


    在美利堅,隻要錢給夠,策劃公司可以讓耶穌過來給客人唱歌。


    洛克.奧哈拉律師事務所的律師們,正通過酒會開拓著自己的客戶。


    各自跟自己的客戶打了一圈招呼後,瑪麗安挽著李博跟南希.奧哈拉和安德魯.奧哈拉在噴泉邊會師。


    “叮……”


    兩個光彩奪目的女人相視一笑,然後碰杯後,將杯中的酒一飲而盡。


    瑪麗安滿臉興奮,“很棒的酒會,對嗎?”


    南希.奧哈拉點頭附和道:“嗯,確實很棒!”


    瑪麗安又說道:“我們做到了,南希!”


    南希.奧哈拉點頭道:“是的,我們做到了!”


    安德魯.奧哈拉也端起酒杯,“托德,我們也得喝一杯!比我競選議員都累,我的臉都笑麻了……”


    他們今晚作為伴侶,一直陪伴在兩位女士旁邊,陪著她們周遊在客戶之間,盡足了伴侶的責任。


    “確實!”


    李博舉杯跟他碰了一下,他的眼中閃過一縷黯然。


    他看到安德魯.奧哈拉陪在南希.奧哈拉身邊,跟客戶們談笑風生。


    很顯然,安德魯.奧哈拉的洛杉磯縣議員這個身份還是很有牌麵的。


    而瑪麗安的客戶們,跟他聊天,更多的是禮節性寒暄。


    在這樣的場合,他才深刻地意識到他的身份缺陷。


    他不由想起上次洛克的提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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