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派克神情瞬間凝固,不敢置信地盯著洛克,“你,你怎麽能動?”


    洛克卻沒有理他,自顧地說道:“有一天,東郭先生救了一隻獵人追捕的狼,等獵人走後,狼卻反而要吃東郭先生飽腹。斯派克先生,你說我們現在這個樣子像不像這個寓言故事裏的東郭先生和狼,呃,還有郝建和老太太,哈哈哈,sorry,說岔了……”


    就在洛克莫名其妙發笑的瞬間,斯派克突然抬起完好的右手朝洛克的脖子刺過去,他的手裏不知道什麽時候出現一根10厘米長短刃。


    不過他身子才坐起來,整個人就又癱軟回床上了。


    又試了一次,卻發現動都動不了。


    洛克一直靜靜地看著斯派克表演,雙方的形勢瞬間發生了逆轉。


    他心底卻腹誹不已,不愧是怪物,這體質也太牛逼了,居然還能坐起來。


    媽的,之前明明搜身了,怎麽這家夥身上還又是針又是短刃,莫非他也有一個空間?


    斯派克此刻終於沒有了之前的冷靜了,滿臉狠厲,形若擇人而噬的惡狼,凶狠地盯著洛克,質問道:“你對我做了什麽?”


    洛克笑道:“我畢竟是一名醫生,怎麽能讓病人在沒有麻醉的情況下動手術呢?所以,剛剛開腹的時候,給你上了一點麻醉劑……”


    他的手在斯派克肚子裏整理腸子的時候,釋放了麻醉劑,那個時候斯派克因為疼痛處在神經紊亂狀態,並未察覺。


    有儲物空間就是牛逼啊,妥妥的殺人於無形。


    斯派克冷冷地盯著洛克,神情慢慢恢複冷靜,“好吧,‘醫生’,你贏了,我答應你的招募,不過我隻能為你服務一年,我有我自己的事業……”


    洛克不急於澄清,樂於被誤會,不管斯派克是虛與委蛇,還是想爭取時間等麻醉失效,他心底都已經有了決斷。


    故事都已經講出口了,他又怎麽還會讓這隻狼活著。


    他手一翻,一支配置好的吐真劑出現在手中,直接插在斯派克的大腿上。


    洛克笑道:“斯派克先生,麻煩你介紹一下自己,就像你說的,我並不了解你,現在我們可以相互了解了一下了。或許,我可以資助你的事業呢?”


    斯派克怔怔地盯著洛克,眼中的殺意一閃而過,他問道:“你給我打了什麽?”


    洛克攤了攤手,一臉坦誠地說道:“之前的麻醉劑隻是為了減輕你的疼痛而已,鑒於你剛剛的敵意,為了確保我的安全,不得不加大劑量,你能理解吧!”


    他走到客廳,將白天湯姆.威廉姆斯坐過的那把椅子搬了過來,坐下後,催促道:“斯派克先生,呃,這應該不是你的真名,不過這不是重點,快點開始吧,我們時間並不充裕,等下還得轉移呢!”


    斯派克若是懂中文,此刻心中應該會閃過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這幾個字。


    呃,或者說人為刀俎我為魚肉更加合適一些。


    他盯著洛克的手背,冷聲問道:“飛針為什麽對你無效?”


    這手改進於他所在部落的吹針神技是他賴以成名的隱藏絕技,從來沒有暴露在人前過,也從來沒有失手過。


    洛克晃了晃手背上的飛針,笑道:“原來它叫飛針啊,厲害啊!”


    他腦中閃過兩具屍體,一個是那位退休的cia清道夫,一個是被綁在椅子上費爾蘭.阿方斯,後者之所以綁著應該是為了掩飾。


    洛克挽起袖子,拉了一下手腕上的拉鏈,“很簡單,因為我戴了手套,你的飛針並沒有刺到我的皮膚……”


    確實僥幸,不過若是不是這副手套,他又怎麽會不帶乳膠手套直接開腹掏腸子呢?


    斯派克怔怔地盯著洛克手上的仿人皮手套,他居然沒有發現這家夥戴了手套,應該是之前的突圍太消耗精力以及受傷的緣故,導致他觀察力減弱了。


    原來並不是對飛針的麻醉失效,他心底再次升起自信,下次隻要射中皮膚就行了。


    他沉吟了一下,緩緩說道:“我的原名確實不叫斯派克,好像叫圖瓦還是西瓦,時間太久了,我忘記了,不過斯派克確實是我的名字之一,我出生在非洲喀麥隆北部的一個部落,我雖然有很多名字,但是我在cia的代號隻有一個……”


    作為暗黑世界的成員之一,他很相信自己的判斷,所以已經認定了洛克就是“醫生”。


    擅長易容術,醫術精湛,暗黑世界除了“醫生”,沒有第二個人了。


    他跟“醫生”並沒有利益衝突,他也聽說過“醫生”的做事風格,喜歡招募窮凶極惡之徒製造混亂,所以很篤信“醫生”救他就是為了招募他。


    邏輯自洽後,他心裏的警戒慢慢鬆懈。


    因為他知道“醫生”不會殺他,而是需要他為他服務。


    活著的他才有價值,於是想著吐露一點真相,獲取“醫生”的信任。


    不想嘴巴卻越來越鬆了,順著話頭將自己的履曆背景全部都講了出來。


    渾然沒有察覺,心底油然而生的那股“信任”是因為剛剛洛克打進去的那一支吐真劑的作用。


    洛克早就從儲物空間裏拿出一支錄音筆,雖然他精神屬性已經11了,妥妥的學霸級,記憶超群,但是卻知道好記性不如爛筆頭這句話。


    反正有儲物空間,也不怕錄音筆會丟。


    聽著斯派克的講述,洛克的神情變得越來越嚴肅了,他好像聽到了什麽了不得的東西。


    他一開始隻是想從斯派克嘴裏挖出他從退休清道夫那裏獲取的cia洛杉磯秘密證人信息,好接下來有空當一當真正替天行道的俠客。


    按照斯派克所說,他出生於非洲喀麥隆的一個部落,因為天賦異稟,體質優於同齡人,8歲的時候被cia擄走,被送進了南非北部的博茨瓦納。


    在博茨瓦納,cia有一個秘密訓練營,那裏聚集著上千名跟他一樣從非洲各地虜獲而來的優質兒童。


    在這個訓練營裏,所有的非洲兒童都被接受現代教育,各種軍事訓練,各種特工技能,以及各非洲部落的習俗。


    每晚看美國的電視節目,種植美國夢,洗腦服務於美國。


    十五年後,訓練營的學員裏就隻剩下他一個人了。


    從此,他有了一個代號,撒哈拉。


    不過訓練營也為蘇聯解體而關閉,這裏是cia為了跟蘇聯爭霸的眾多秘密計劃裏的一個,叫雨滴計劃。


    雨滴掉落在地上,或浸透在地底,或匯入河流,最終消失無蹤。


    所以cia便製定了這個計劃,從不同人種不同種族裏挑選體質智力卓越的小孩,經過一輪一輪地殘酷淘汰,用養蠱的方式培養出一個最厲害的超級特工。


    倚靠這位特工在膚色和人種方麵先天優勢,在本地區從事特工活動。


    洛克乍一聽都覺得有些熟悉,差點以為前世所在的組織就是cia,不過轉瞬就否定了這個想法。


    他所在的組織雖然也神秘強大,也殘酷冷血,也一樣通過殘酷的篩選製度獲取人才,但是比之cia這種完全泯滅人性的做法還是有區別的。


    比如,他就活下來了並畢業了。


    從斯派克口中,洛克知道非洲大部分的動蕩都有他的身影,他也是各大地區叛軍背後的支持者,成為cia控製非洲的幕後黑手。


    但是隨著閱曆的增長,斯派克的野心和權力欲望越來越大,他不再滿足隻是煽動叛軍挑起爭端這種行為。


    他想走上前台,執掌權柄和軍隊,成為名副其實的非洲之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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