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太晚,殷芙困倦地打個哈欠。


    她沒管霍聞野來不來,裹著被子沉沉睡去。


    她夢到自己在溫暖如春的海邊度假,身邊還有幾個八塊腹肌的小哥哥為她端茶倒水。


    正開心,房間門鈴聲響起,打斷她的美夢。


    殷芙不情不願地爬起來。


    她從貓眼望出去,外麵是英俊沉冷的男人,他麵無表情地盯著貓眼,似乎能看透她就在門後。


    殷芙打開門,咕噥:“擾人清夢……”


    她話沒說完,唇瓣忽然被堵住。


    霍聞野攬住她的腰,狠狠吻上她的唇。


    他把房門踹上,將她壓在門後的牆上,凶狠地吻。


    他身上帶著外麵冬夜的寒氣,還有淡淡的煙草清冽氣息,將她籠罩住。


    殷芙原本睡得很暖和,隻裹著酒店的浴袍,被他這麽一弄,激得一顫。


    “你等下……”


    她推他。


    霍聞野一言不發,扯開她的浴袍,從頸邊吻下去。


    殷芙氣惱,她裏麵什麽都沒有,哪知道他一來就這麽凶,一句話都不和她說。


    “你找我什麽事,你說呀……”


    她試圖抬腿踹他。


    但他太熟悉她的反抗,兩隻大掌掐緊她纖細的腰肢,把她反轉過來,摁在了入門的穿衣鏡前。


    玻璃冰涼,殷芙貼在上麵,涼得發抖了一下。


    “你再不說話,我就喊救命了!”


    她提高音量,惱道。


    “你喊。”


    男人低沉沙啞的嗓音,就在她身後,貼近在她耳朵上。


    “你發什麽神經!”


    殷芙偏過頭,轉眸看他,語氣不再像從前恭敬乖巧,含刺帶脾氣,“你說不要就不要,說要就要,憑什麽?”


    霍聞野把她壓得更緊一點,薄唇從她耳後吻過,低冷的聲線裹著情緒:“晾我一整晚,再讓我來捉奸,你現在翅膀很硬了,嗯?”


    他掌心摁在她背後的蝴蝶骨上,就好像那是她的翅膀。


    殷芙悶哼一聲:“那你怎麽不捉奸?說不定我房間裏有別的男人遺留下的東西。”


    霍聞野捂住她的嘴,捂了片刻鬆開:“你這張嘴,不該用來說氣人的話。”


    殷芙不馴:“我就要說……”


    霍聞野從背後咬住她的耳垂,“不要說話,你唱歌給我聽聽。”


    殷芙心尖一跳。


    他還沒忘記這個懷疑。


    她隻要一唱歌,肯定暴露馬甲了。


    “我五音不全,不會唱歌。”


    殷芙眼也不眨地撒謊,而且還生氣起來,“如果你喜歡會唱歌的,那你就去找啊!原來你有這種癖好,難怪對我不滿意,總是把我半路扔下!”


    霍聞野把她翻轉過來,正麵對著她,“唱不唱?”


    殷芙咬唇低哼:“不會唱!你變態!”


    霍聞野勾了勾唇角,劃出一抹肆意的弧度,“我今晚有時間,你盡管嘴硬,直到你唱歌為止。”


    殷芙咬緊了嘴唇。


    這個男人壞起來的時候,簡直難以招架。


    他居然用這種方式逼她唱歌。


    ……


    天色漸亮。


    厚厚的窗簾擋住了晨曦的光亮。


    殷芙深陷在柔軟蓬鬆的大床上,額汗涔涔,虛軟無力地道:“我唱給你聽,還不行嗎?”


    她身後,男人終於頓住,“唱吧。”


    殷芙嗓子啞了。


    她等的就是自己嗓子叫啞之後,連變幻音色都免了,隻要故意唱得走調就行。


    她選了一首最近流行的新歌,胡亂唱了幾句。


    霍聞野皺眉。


    果真五音不全嗎?


    殷芙軟軟地道:“還要唱嗎?霍先生,你什麽時候染上了這種不要臉的癖好?要人在床上唱歌助興?”


    霍聞野懲罰性地拍她兩下,“為什麽今晚不回家?”


    無緣無故來酒店開房,就隻是為了故意氣他?


    殷芙趴在枕頭上,聲音悶在枕頭裏,“就想讓你等我。誰讓你總欺負我。”


    霍聞野的懷疑沒有完全打消,俯身吻她後頸,“你接著唱。”


    殷芙氣得掐住他的手臂,“哪有你這樣的……我不唱了……”


    霍聞野將她轉過來,低頭吻她,“好好唱,我送你一棟別墅。”


    殷芙驚訝,“什麽別墅?”


    “瀾水灣的別墅。”


    霍聞野原本讓沈特助給她挑選的別墅,大約價值四千萬,但他不太滿意,親自替她選了一處。


    殷芙不禁“啊”了一聲。


    瀾水彎的別墅,起碼一個億起步。


    他怎麽突然對她撒錢?


    霍聞野沒多說,隻道,“以後,你就住瀾水彎。”


    殷芙忽然懂了,瞠圓了水眸瞪他:“你意思是,你和溫顏小姐訂婚之後,還要金窩藏嬌我,是吧?”


    霍聞野沒否認。


    上次和爺爺談過之後,他考慮得很清楚。


    他對殷芙是有幾分上心,但並不會影響他的大局。


    既然不影響,那他就繼續養著她。


    “我不要。”


    殷芙微微仰起身子,一口咬住他的唇角,悶聲道,“我再也不要做你的金絲雀了。你若還想要我,就不準聯姻。”


    她第一次把話說得這麽清楚,“否則,你訂婚的那一天,就是我們關係斷絕的時候。”


    她咬得用力,霍聞野嘴角刺痛。


    他壓抑地低哼,“不是說愛我嗎?愛到願意把命都給我。為什麽要在意這些?”


    殷芙再次仰起身,又咬了他一口:“霍先生,你好渣啊。”


    “殷芙,除了婚姻,其他的我都可以給你。”


    霍聞野捉住她的雙腕,抬高摁在枕頭的上方,低身發狠地吻住她。


    “百分百的愛,你也能給我嗎?”


    殷芙掙紮著在透氣的間隙,抵著他的薄唇,問。


    如果真愛一個人,婚姻自然也會給她。


    他不懂,因為他從來沒有認認真真愛過一個女人。


    “乖,不要太貪心。”


    霍聞野沒有正麵回答她的話,加深了這個吻。


    百分百的愛,是什麽?


    在他的世界裏,愛是奢侈又沒用的東西。


    他在很小的時候就已經學會,從別人身上奢望關愛,不如自己變強大。


    即使親如父母祖父,向他索要的也隻是利益。


    而他也早就習慣了,必須讓自己變得更加有價值,才不會被放棄。


    殷芙終究太年輕太天真,她與其向他索要虛無縹緲的愛情,不如向他要更多的錢。


    那是他能給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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