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天穎最後懶得看他那蠢樣回了自己的辦公室。


    她思忖著,天盛公司倒閉了,沒了屏障做壞事,梁語堂會不會放棄這裏的市場?


    如果是這樣,自己又該怎麽才能將他騙過來,梁語堂不死,自己和賓賓的命就一直握在他手裏。


    那天當顧青峰告訴她,賓賓的檢查結果,她在船上一夜未眠。


    賓賓沒有心髒病,很健康,她應該高興的。


    她卻是難以接受,不是因為孩子沒病難受,而是因為梁語堂這些年假借賓賓生病之由,折磨他們母子的所有事。


    他讓賓賓無辜受的罪,梁天穎是一點也高興不起來。


    賓賓剛出生就被送進保溫箱,說是早產有先天性心髒病。


    梁語堂就拿這個威脅她,要她拿下天下集團當時的控製權,如果拿下,他就給賓賓救治。


    如若拿不下來,下場就不必說了,隻有死路一條,是母子倆一起。


    她當時看著這所謂的父親,心如死灰。


    她剖腹產後,馬上就被推回天下集團開那場決定性的會議,沒有人知道她剛剛在手術台上經曆了一場生死,又被推上另一個決定生死的地方。


    她如願拿下了當時決定性的一個項目權,天知道會議所有人走後,她的腳下流淌著一灘血水。


    她暈倒在會議室裏,被梁語堂暗地裏送回醫院時,隻剩一口氣,是醫生拚盡全力搶救回來的,從此就落下了嚴重的產後頭痛症。


    等她醒來,梁語堂告訴她,等哪天她真正的掌握了天下集團,她就能和她兒子見麵。


    於是生生的將剛剛見了第一麵的孩子抱走。


    無論梁天穎如何跪地苦苦哀求,梁語堂就像是一個冷血的惡魔,對她沒有一絲的感情。


    毫無人性的帶走了賓賓,他們才剛見了人生第一麵,就被迫母子分離。


    直到三個月後,當梁天穎排除萬難,終於站上了天下集團的巔峰位置。


    梁語堂才終於把瘦瘦小小的賓賓還給了她,還給了她一些藥,說是治療孩子的必需藥物,不能停。


    這藥很昂貴,也隻有他能拿到,當時的梁天穎錢都被他們控製著,自己是身無分文。


    梁語堂說什麽她就得信什麽,因為她不敢不信,那可是關乎孩子的命,她舍不得拿孩子的命去印證,所以寧願被梁語堂掌控自己。


    她懷裏抱著那麽小的一個嬰兒,看著那張小小的臉,她沒有哭,反而笑了,冷硬了三個月的心,才突然有了一點溫度。


    三個月來經曆的事,她沒有過一絲笑意。


    每天除了應付天下集團那幫給她各種使手段的人,她也要以牙還牙的給他們用上各種殘忍的手段,根本沒有空笑,更沒有空哭。


    三個月也將她變成了一個冷血,會各種狠辣手段的人。


    她很感謝老天給了她一個孩子,這是她在這個世界上唯一血脈相連,有感情的人。


    她抱著孩子那一刻,就下定決心,這輩子就為了他,要活下去。


    可他們母子的好日子也沒持續多久,又被已經判成植物人的梁天啟突然的蘇醒帶進了另一個惡夢。


    所以她恨他們父子,把她當作工具,什麽時候他們要是覺得她這個棄子無用了,有可能隨時會直接派人來,神不知鬼不覺的弄死。


    讓她怎能不恨,她是做夢都想殺死他們,所以蓄力了這麽些年,她要先下手為強。


    要讓梁語堂往她織好的牢籠裏鑽,但怎麽樣才能讓他自己往裏鑽呢?


    那就需要有個餌,有個他自願就想鑽進去的餌。


    什麽餌能引他自願進去呢?


    當然是他那寶貝的蠢兒子了。


    可是要怎麽樣,才能讓梁天啟變成自己的餌?


    得找個方法。


    突然,腦海浮現出一抹端莊高貴,典雅大方的身影,這個人是該她出場了,如果不出意外的話,她會將這個人和梁天啟一起打包帶走。


    於是她故意給門留了個縫,趁梁天啟經過她辦公室的門前時,打了一通電話給她在m國的助理,埃文。


    告訴埃文,她要做一筆珠寶生意的投資,而且是大的投資。


    梁天啟現在被迫沒事做,毒品買賣暫時不能做。


    要是這段時間就算不幹販毒的事,也能賺到錢填補這段時間的空白,那他豈不是很厲害,完全可以在梁語堂麵前邀功了。


    不必整天聽他訓,還要讓他向梁天穎這賤女人學學,現在能讓梁語堂刮目相看的機會來了。


    他知道埃文是梁天穎在m國的得力助手,既然如此,她能做的,為什麽自己就不能做了。


    而且他要做在梁天穎的前頭去,於是就迫不及待的讓人去搜尋投資珠寶這件事去了。


    這一搜,果然收到了,心悅珠寶集團,正在為新設計的珠寶做新一輪的海外融資。


    融資後就相當於拿下潑天的富貴,這筆生意可不比做販毒差。


    心悅珠寶可是享譽世界的高奢珠寶品牌,重要的是心悅珠寶和尹氏集團可是一家的,和心悅珠寶合作不就等於和尹氏集團合作了嗎?


    更何況自己投資不正是海外投資嗎?一切都是那麽順理成章。


    他們父子本來就因為失了和尹氏集團的合作,在天下集團差點站不住腳,現在是失而複得的機會在眼前,怎能錯過。


    他要扳回來一程,好讓天下集團那幫梁天穎帶出來的東西瞧瞧,他是怎麽在這邊力挽狂瀾的。


    他好像就看到了天下集團那幫老東西圍著他轉的樣子。


    ***


    梁天穎想到了解決梁天啟的辦法,但還有一個尹翊需要對付,她覺得自己一個腦袋都不夠用了。


    但尹翊摻和她的事,必須解決,她雖然非常不想和他接觸。


    可沒辦法,她必須要說清楚他們之間的任何問題。


    尹翊在辦公室聽著助理楊聲給他匯報天盛公司倒閉的報告。


    “尹總,天盛公司已經按照規程在走破產程序了。”


    楊聲想不明白,尹翊為什麽要去作局搞垮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小公司,自己公司的事都忙的腳不沾地了,他竟然還有心思去弄這麽無聊的事,但隻是心裏想的,並不敢說。


    尹翊麵無表情,“嗯,還有麽?”


    楊聲遲疑了一秒,然後道:“天盛公司的梁天穎,說想要約你,談點事。”


    楊聲算是明白,尹翊這麽做可能是一招為紅顏。


    他在尹翊身邊待五年,最是清楚尹翊了,這五年尹翊對女人從未表現出一丁點的興趣,哪怕是他們都自認為會成為尹太太的顧青晚,他也是保持該有的距離。


    就算是對尹夫人關悅,他自己的母親,也是冷冷淡淡的。


    這是第一次見,為一個女人開始動心思。


    楊聲覺得梁天穎真是幸運,能被總裁青睞,這是寰海多少女人,做夢都想夢到的事,居然掉到最不被看好的她身上。


    也不知是因為那張長得和尹總前女友一模一樣的臉,還是她就是命好。


    從m國飛出來的土雞,突然被選上,這是幾輩子修來的福氣,說不定晚上睡覺都要笑醒。


    可他家老板為了紅顏,有點怪,討好不應該是投機取巧嗎?反而要這樣與人作對,豈不是適得其反?


    還有一樣就是,梁天穎都結婚了,這該怎麽追?


    這時尹翊突然不冷不淡的道:“就說中午吃飯有時間,現在就讓她等著。”


    楊聲立即回神:“是!”


    隨即出去打電話給梁天穎。


    梁天穎在尹氏公司樓下接到楊聲讓她等著的電話,沒耐心的她被氣的直跳腳,還讓她等著,等等等個屁啊,真是氣死人。


    沒辦法,就不想他摻和她的事,隻能耐著心等著,和他說清楚。


    她跳腳的動作剛好被從樓上往下窺探的尹翊,看的一清二楚。


    他嘴角一勾,果然是個一點就炸的小辣椒。


    到了中午,尹翊從電梯出來,就看見戴著墨鏡,一臉黑線,斜靠在車邊的梁天穎,腳搭在另一隻腳上,慵懶散漫,沒有一點女人該有的溫柔。


    梁天穎戴墨鏡不是為了遮陽,隻是為了不讓自己殺人的目光,誤傷人。否則尹翊現在已經被剜好幾刀了。


    尹翊直接上了自己的邁巴赫座駕,冷峻的五官,還有身上矜貴的氣質,坐在那裏不說一句話,掌權者的氣息,自內而發,壓迫感十足。


    他瞥一眼梁天穎,沒關車門,意思是讓梁天穎上車。


    梁天穎擺擺手,“尹總,您就給個地址,我有自己的車,我自己過去就行了。”


    尹翊隨即“砰”一聲親自關上車門,梁天穎被車門砸的聲音驚的一愣一愣的。


    撒什麽氣,該撒氣的是自己才對,給你臉,就蹬鼻子上眼了。


    邁巴赫的速度豈是梁天穎的小眾車能比的,梁天穎氣還沒撒完,一轉眼就沒了車的影子。


    還好楊聲發有地址來,她隨著導航來到一家米其林餐廳。


    尹翊穿著高定黑色端莊的西服,立體的五官和骨相,吸睛的外形,坐在那裏就有種天潢貴胄的氣派。


    他已經坐在位置上優雅非凡的切著牛排。


    這麽快就吃上,估計是常來,早已經預定好的。


    楊聲將梁天穎帶到尹翊的座位,就離開去吃自己的了。


    梁天穎直接不客氣的坐下。


    見梁天穎坐下,尹翊拿起整盤裏還剛切了一兩塊的牛排,連盤子甩到梁天穎麵前。


    梁天穎是受寵若驚,眼神疑慮的看著剛切了一塊的牛排,切給自己的?不是吧?


    尹翊看穿了她的想法,冷嗤:“想什麽呢?以為我切給你的?現在是大白天,是誰說的,不睡覺也能做夢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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