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一小的似乎被她描繪出的那副情景震驚到了,一時之間沒能接著說下去。


    貪吃蛇說道:“你們倆這是勸架啊還是支招啊?我怎麽聽著那麽……”


    “喲,這還沒怎麽樣呢你就先心疼上啦!你們這才認識幾個小時啊,就迷得你連路都看不清了。你啊,好好看你的軌跡找你的路吧!”少打聽不陰不陽地說道,“勸架?勸了半天你們誰勸住了?他們倆不還是互相咬住不放嘛。我看他們倆倒是挺般配的,一副不是冤家不聚頭、不打不相識的樣子。”


    海德連忙說道:“你這話可說得沒邊兒了,他們倆完全就不是一路人,還般配?”


    “我看壞事就壞在你們這些假勸架的人身上了。”少打聽繼續說道,“沒你們在中間攔著,他們這架早吵完也早打完了,更不會一直鬧到現在了。你們不嫌鬧騰嗎?還有心情仔細找路和看風景嗎?咱們出來就是為了聽他們倆吵架的嗎?想想!”


    “哦對,還是她說得對。我也覺得他們這麽一直鬧下去沒什麽意思,有點兒煩人了。”昂的不點頭說道,“我看算了吧,你們就握手言和吧,其實你們也沒什麽大不了的過節。”


    海德說道:“大哥,你哪兒頭的啊?怎麽誰說話你都覺得有理啊?他們倆言歸於好了,還有咱們什麽事兒啊!”


    “合著你一直打算亂中取利啊。”補一刀說道,“看不出來,你人長得五大三粗的,可心眼兒還不少。行,是個當壞人的好胚子。一小的,你可聽見了,留神,有人惦記上你了!”


    “什麽?還惦記上她了?”我假裝惱怒地說道,“當我是傻子嗎?讓我打頭陣做惡人,你們好在後邊賣人情討女孩兒歡心,做什麽娶媳婦的美夢呢,我……”


    一小的說道:“你以為我能像你這麽傻,到現在才看出他們不是好人嗎?我那是不愛搭理他們,等著的,有機會收拾他們!”


    花滿天打岔道:“行啦,我看你們都是……”


    “哎,你們這就是前隊嗎?咱們是在這裏集合等後邊的隊員嗎?”身後突然傳來了問話的聲音,我回頭看見了三個隊員已經來到了我們近前。


    “哦對!”貪吃蛇慌忙應道,“這就是前隊,準確的講是咱們後隊中的前隊。大家都休息一會兒,一會兒人到齊了咱們再一道兒走,省得再走錯路了。”


    “你們帶的這叫什麽路啊,在山穀裏還能走錯路?簡直都成笑話了!”一個中年女人喘息未定就開始抱怨道。


    貪吃蛇有些不好意思地解釋道:“不是,我估計剛才是因為……”


    “估計?走路能靠估計嗎?你們是前隊,你們走錯了,我們這些後邊的隊員可就都會跟著走錯的。你還是趁早把你那個‘估計’收起來吧,我們受不了!”一個五十來歲的男人也插口說道。


    “說得對,走路哪兒有靠估計的,那軌跡不是早就下了嘛,你們走路時怎麽不看看軌跡呢,不能這麽不負責任啊。”另一個年齡稍小一些的男人接著說道,“小夥子,責任,責任啊!你們不能……”


    我聽著實在是有些不高興,而且他們還經常用‘們’字把我們這幾個人都包括上了,似乎我們這幾個走在前邊的人都有過錯似的。於是我忍不住開口說道:“別老你們你們的,是咱們!咱們是一個隊的,還分什麽彼此啊。我說句不見外的話,這走路靠別人不如靠自己的道理咱們有誰不明白嗎?軌跡人人都應該下了,憑什麽隻讓走在前邊的人看啊?大家都應該看啊!這又不是一個人兩個人的事情,是所有人的事情,人人都應該有責任!要是對責任這兩個字的理解有所不同,咱們可以互相交換交換意見,不要一見麵兒就指責別人,與其把過錯都算在別人身上,不如從自己身上挑挑毛病!別忘了那句老話:批評別人永遠是容易的,但隻有批評自己才能使自己進步!”


    “哎,你怎麽這麽講話呢,你是誰啊?有你這麽陰陽怪氣說話的嘛?!”那個中年女人立刻反擊道,“這走錯路本來就是你們前隊的責任和錯誤,怎麽還不許人說不許人批評了?你這是什麽態度啊!”


    “就是!”那個五十來歲的男人也從旁幫腔道,“素質太低了!明明是你們做錯了,怎麽還倒打一耙把我們這些沒犯錯的人也給捎帶上了。我們說兩句你們就受不了了,那我們白跑了這麽半天的冤枉路怎麽算,算誰的?!”


    “大哥,別理他。”那個年齡稍小的男人說道,“和他說不著,一會兒央哥來了讓央哥說他們。太不像話了,沒他們這麽領路的!”


    我見他們似乎還覺得自己很有理,就惱羞成怒地說道:“少在這裏裝蒜了,不滿意有本事你們自己走前邊去,沒人攔著你們。愛去哪兒就去哪兒,隨便!我還告訴你們,就特麽沒人想給你們領路。還素質?有素質我還在這兒跟你們混啊?我特麽早上天當神仙去啦!還央哥?央哥他就是來了也不能……”


    “哎!你這人怎麽還罵人呐?”中年女人大聲叫道,“你還敢罵人!?”


    “我……”我聞言愣了一下,想了一秒,就一秒,然後繼續說道,“誰特麽罵人了?我特麽這是在和你們講理呢!我告訴你,你少特麽在這兒胡攪蠻纏!你們這號人我見得多了,沒特麽一個好人!”


    “哎,你還敢罵人!”五十來歲的男人插口說道,“太不像話啦,有你這樣和隊友講話的嗎?太不像話啦!”


    此時另一個男人伸手拉著這一男一女向後退了半步說道:“行了行了,大哥大姐,別搭理他了,這就是一個臭流氓,和這路人沒理可講的。”


    我突然覺得這就是幾個外強中幹無理取鬧的家夥,於是脫口罵道:“我流氓?我要是流氓那你們就是無賴!少特麽在這兒裝好人啦,你們都特麽幹過什麽你們自己心裏清楚!真以為我不知道你們是怎麽想的嗎?別總想占我們的便宜,沒門兒!”我邊說邊向前邁出了一步,還抬手做了個擼袖子的動作,擺出了一副要和他們打架的姿勢。


    “哎呀,馬克,你……你這是做什麽啊!”貪吃蛇見狀連忙衝過來拉住了我說道,“有話好好說嘛,怎麽……怎麽你見了誰都要吵架啊!”


    “放開他!”少打聽突然上前一步推開了貪吃蛇說道,“讓他們打,把人腦打成狗腦就都消停了。打啊,別猶豫。你也是,分不清誰是好人誰是壞人了嗎?”


    補一刀此時也在一旁起哄道:“對,讓他們打一架。馬克,你一個打三個,以少敵多,我這把刀送你了。上吧,我們給你們當裁判,看看到底誰能贏。”說著她就把她的那把水果刀掏出來直接丟向了我。


    匆忙之中我下意識地伸手接過了她丟來的水果刀,低頭看了一眼就又丟還給了她說道:“太小了,不稱手!”說著我就反手把一支登山杖從背包中抽了出來,向前指著那三個人說道,“你們幾個要是不服氣,咱們就在這裏幹一架,我也不打算欺負你們,你們三個人一起上吧。打贏了我就算你們有理,怎麽樣?”


    “哎呀,你可真是個臭流氓,簡直是無法無天了!”五十來歲的男人大叫道。


    另一個男人忙拉著他們倆又向後退了一步,然後對我說道:“我警告你啊,你不要亂來,打人是犯法的!打出人命是要……是要挨槍子兒的!大哥,你快打電話報警,就說這裏有人要打死人啦!”


    這時那個中年女人突然對貪吃蛇他們幾個人叫道:“你們不是一起的嗎?還不快攔住他!一會兒打出人命了你們也有責任!”然後又對我喊道,“你冷靜點兒,馬……馬克,冷靜!講理歸講理,不帶動手打人的!大家都是一個隊出來的,不興這麽解決分歧矛盾,聽見沒有?冷靜!”說著她轉身拉住那兩個男人又向後退出了幾步。


    我見他們三個人不斷地向後退卻,就不免有些得意,放下了原本懸著的心。剛想向前走兩步講幾句場麵話光光自己的臉麵,不想突然被一左一右兩個人架住了胳膊,猛地向後倒拖了出去。我手中的登山杖也失手落在了地上,連兩隻腳上的鞋也因為拖在石頭地上摩擦的緣故先後從腳上掉了下去。這一來嚇得我連忙向左右一望,見是海德和昂的不正在不管不顧地拖著我向後退,於是我忙大聲地叫道:“鬆手!鬆手,我的鞋,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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