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剛的心下揣揣不安,尋思著是哪裏出了差錯,讓警察這麽快找上門來。


    事情並不是成剛想象的那樣糟糕,來人一把推開大門,豪爽地衝成剛肩膀上擂上一拳“你小子幹嘛呢!大白天地關著門,是不是家裏藏著女人啦,出來讓大哥看看,”不是別人,正是成剛的好友兼死黨薑濤。


    自從邱傳德死後,邱成剛便成了孤兒。沒人管束,成剛生性又好打抱不平,打架鬥毆那是家常便飯,雖然沒犯過大錯,可因為這打架的事進派出所可是常客。按理說,他應該是和警察勢同水火。世事便有這麽奇妙,他最好的哥們偏偏卻是一個警察。還是一個刑事警察,也許是成剛欣賞他的爽直,也許是薑濤欣賞成剛的自強和一腔正氣。薑濤是在派出所的拘留室認識的邱成剛,當他了解到成剛的身世和每次進來的原因後就對這個小子有了一絲好感,有意無意地對他多多關照,一來二去。兩人就王八綠豆,看對了眼,成了無話不談的好朋友。


    “瞎!你嚇我一跳,今天怎麽穿著警服過來,你可從沒穿過警服上我這。”看見來人是他,成剛猶如一塊千斤巨石落了地。


    “哎!出了幾件大案子。別說了,這幾天忙得都沒落地。難得有了點眉目,找哥們放鬆一下。”薑濤變戲法一般從身後掏出一包鹵菜和一瓶白酒。


    “濤哥,你那輛摩托車,我給摔壞了。”成剛醞釀了幾次,終於艱難地開口作了個交代。話說了出來,心裏反而暢快多了。


    “什麽破事,我說你這兩天怎麽躲著我呢,原來為了這事。一輛破摩托,摔了也就摔了,說什麽賠不賠的。生疏了咱哥倆情分。來,來,來。坐下喝酒。”薑濤大氣地說道,心裏其實是著實一陣肉疼。


    酒過三巡,薑濤的舌頭已經開始打結:“知道我們這幾天忙,忙什麽嗎?出了件大案子。。這江北,江南,沙坪壩。好幾處地方的幾個大學教授,他們不約而同地沒了命。全部都是七竅流出黑血,中毒死的。你說這事他邪,邪不邪。”


    “什麽,七竅流血,中毒死了!”成剛象被踩中了尾巴的兔子,蹦將起來。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說網]


    “你這麽大反應幹嘛,坐,坐下。我頭暈。”薑濤看見成剛高高地站在麵前,隻覺得一陣暈眩。


    待成剛坐定以後,兩人杯來盅去。又過去好幾宵。薑濤提了個開頭,卻再也不提這事。成剛心裏帶著疑團,象貓爪子似的。終於忍不住開了口“你說那幾人都中毒死了,那你們查出來沒有,怎麽死的?”


    薑濤樂嗬嗬地抿了一口酒“我就知道你小子會好奇,那幾人在不同的地方,生活背景也大不相同,卻先後死去,而且死狀相同,你猜猜是怎麽一回事。”薑濤慢慢吊著成剛的胃口。邱成剛想到那老者的怪異死狀,心急火撩,看他慢吞吞的,直恨不得一腳踹將過去。將酒杯一頓“你說還是不說。哼!不說也就算了,老子現在還不想聽了。”


    看見成剛真急了,薑濤笑笑“其實查明白了也沒有什麽神秘的,經過屍檢,他們都感染了一種病毒。這種病毒潛伏在人體內,一旦爆發,迅速感染人體的血紅蛋白,生成劇毒物質,死狀就和吃了砒霜一個樣。”


    “病毒!”成剛一哆嗦,看看薑濤,又抬起自己握酒杯的手,仿佛自己也被感染,下一刻也就會七竅流血,難看地死去。


    “你不要擔心,我也接近過那些屍體,若是那病毒會傳染,做哥哥的怎麽也不會來這裏害你吧。”薑濤依舊不緊不慢地品著酒。對成剛的緊張不以為然。


    “經過檢驗,那種病毒由屍毒日積月累產生,隻在腐敗的空氣和血液中生存,見不得陽光,在陽光下生存不到零點一秒就回會死去。經呼吸道感染,所以不會有事,你看哥哥我不好好地在這裏喝酒。”


    薑濤實在不應該幹刑警的,他更加適合說書。成剛的好奇愈來愈濃烈了“那他們幾個是怎麽感染的?”


    “我們調查了他們的日程,發現他們屬於一個考古團體,他們中,有的是搞地質勘察的,有古玩的。我們查到,一個月以前,他們私人組織了一個勘察活動,在玉門關外的戈壁,我們懷疑,他們發現並進入了某個還未經開掘的古墓,因此中毒,目前,有關專家正前往該地確實並發掘這個還未麵世,卻可能存在的古墓。(.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說)”


    “古墓!”成剛下意識地又摸了摸懷中的玉配,對它的價值更是充滿了憧憬,不會價值百萬吧!


    待得薑濤走後。成剛迫不及待地揣上玉配,到街上去拓印下了它背麵的文字與花紋,還特地買了一本篆字字典來對照查看。這個玉配一定是宮裏哪位皇室後裔留下的寶貝,這下賺大發了。此刻成剛的眼睛裏,滿是花花綠綠的鈔票。印得臉色都泛綠了。


    玉配的背麵其實並沒有多少篆字,隻有六個字“內衛大統領楊”。倒是那些花紋煞是奇怪,文字不象文字,圖畫不象圖畫,如同蝌蚪一般的線條凹刻其上,仿佛就隻是一些無意義的線條。


    為了讓玉配賣個好價錢,成剛還特意到圖書館查找了好些個資料,得知內衛大統領是唐朝宮廷侍衛的一個官職,相當於皇家保鏢的一個總管頭頭。隻是姓楊的內衛統領,卻是怎麽樣也查不到,想來也隻是個小人物。


    查清楚玉配年份之後,成剛氣宇軒昂地跨進了聚寶齋的大門。店裏冷冷清清,這年頭,玩得起古玩的人並不多。老板戴著老花眼鏡,拿著放大鏡在一堆古董前品鑒。一個小夥子可能是夥計,拿著抹布四下裏擦拭。看見邱成剛進來了,斜眼瞥了一下。迅速在心裏給成剛定位。第一,是自己坐車來的,門外沒車,第二。衣著普通,絕對不是什麽名牌,第三,雖然看起來意氣風發,但看他看到珠寶玉器的躲閃目光,顯然接觸不多。明顯是玩不起古玩的窮人。興許就是進來看看熱鬧,逛逛就走。買賣怕是做不了的。於是也就懶得搭理。自顧繼續做著清潔,時不時的拿眼瞥上一瞥,提防著成剛別偷了東西。


    夥計的眼光的確很毒,換以前,成剛對這種地方是大門也不敢跨進的。可今天不同,他是來賣寶貝的。受到這種冷遇。自不免地帶上了三分火氣。猛地一拍桌子“有人招呼沒有,老子有東西要賣,誰是老板,給我出來。”


    那夥計嚇得一哆嗦,趕緊地一扔抹布,小跑過來扶住桌子,擺好桌上的紫砂壺“你要死人啊你,賣東西什麽大不了的,製錢還是瓷器。這個可是明初的紫紗壺,摔壞了你賠得起嗎!”


    成剛被夥計搶白得說不出話,他也不明白古玩的價值,也許自己真不該鹵莽地拍桌子,怯怯地從懷裏拿出一個布包,放在桌上,一層一層打開,露出裏麵的玉配“我要賣的是這個,您看看管多少錢。”就象一個做錯了事的小孩。


    “哦!”夥計不經意地拿起玉配“樣式倒挺古樸,成色一般。家傳的還是買的?不過現在這玉配的裝飾價值不大,我們收下來也不好出手啊。”夥計隻以為是一件一般的裝飾物。打死他也不會相信眼前這個窮小子能拿出什麽值錢的玩意。


    邱成剛感覺到對方的敷衍,他其實很想收起東西走人的,可他實在很需要錢。於是硬著頭皮問價“那你說,多少錢?”“一千吧。”夥計對於侃價頗有心得。


    “什麽,一千!”這也和成剛心中的憧憬差距太大了。又不是賣的舊貨破爛。他麻利收起玉配,準備走人。雖然他很需要錢,但犯不著在這一顆樹上吊死,城裏的古玩店也不隻它這一家。


    看見成剛要走,夥計不耐煩地擦拭著包袱放過的桌麵,還不忘摔掰他一下“難不成隨便拿個什麽東西來就能賣上十萬八萬不成。一千也不少啦!到別的地兒興許還出不了這個價。清醒點吧哥們。”


    看著他一臉的調侃,成剛幻想著一拳將他打成熊貓臉。


    成剛這一拳終於沒能夠揮得出去。可他也沒能夠跨出“聚寶齋”的大門。就在他包上玉配的時候,一直趴在桌子上賞鑒古玩,好象就沒看過他們這邊的聚寶齋老板叫住了他。


    “小夥子,把東西拿出來給我看看。”老板姓陳,他拿著放大鏡兩麵仔細翻來覆去地查看。“你這東西怎麽來的?”陳老板一臉的平靜,仿佛不經意地問上一句。


    “祖傳的,傳了幾十代了。”成剛隨口瞎頒,他也知道古玩這東西是越久遠越好,不過這東西究竟是不是唐代的玩意,被夥計一調侃,他現在也開始有些拿不準了,或許真是後人仿製的工藝品也說不準。


    “哦,那你準備賣什麽價錢?”陳老板笑地看著成剛,那笑容怎麽看怎麽象一隻老狐狸。


    “這個成剛猶豫了很久,有了剛才的經曆,他不敢再丟人現眼了。二十萬吧!可不能再少了,我祖上傳了很多輩呢!成剛狠了狠心,報出了一個他自以為的天價。旁邊的夥計盯著他,眼珠子都快突出了眼眶之外,那眼神,十足象看著一個精神病人。


    “好,成交。“陳老板迫不及待地爽快回答。讓一旁夥計突出眼眶的眼珠子直接掉落到地上。陳老板爽快地掏出支票本開支票,塞到成剛手裏,仿佛動作慢了,成剛就會反悔。


    “我不要支票,我要現金,這玩意我不會用。”成剛茫然無措地拿著支票,蹦出一句話。讓兩個人的眼珠子一起滾落下來。那夥計張大了嘴巴,他真的不能相信,這樣一個連支票都不會用的鄉巴佬,竟然能拿出價值數十萬的寶貝,雖然他實在看不出那塊玉配憑什麽值二十萬。還是陳老板反應快,很快回過神來“也行,你等一下,小劉,你拿著支票到銀行去兌換一下,別讓小哥久等了。”說完就一把將玉配抓在手上。生怕它飛走了。眼神裏冒著貪婪的綠光。


    成剛抱著二十萬現金出了門,臉上綻放著花兒一般的笑容,夾雜著些許緊張。這輩子還沒拿到過這麽多錢呢。他在笑,聚寶齋老板也在笑。奸笑。他愛不釋手地把玩著玉配,一邊教訓著夥計“你跟我也不是一天兩天了,怎麽這識貨的本事一點沒長,你看看這樣式,這雕功,我敢肯定,它一定是貞觀年間的東西,而且是宮裏的。這要是放到古玩市場上,它的價值絕對在百萬以上,若是拍賣會上,賣到上千萬也說不定。你差點放走了寶貝。不過若不是你開始嚇唬了那小子一下,估計也沒這麽輕易買到手,也不記你的過了,以後多長點記性,把眼睛瞪大點,不懂也問問我。”劉姓夥計“哎喲”一下,聽得咋舌,把自己舌頭給咬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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