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邵文一下飛機便被兩位機場幹警客客氣氣地請到了接待室。


    “你們這是要幹什麽,我是明珠集團的董事長,我犯了什麽錯,你們把我帶到這裏,我要投訴你們,你們這是非法拘禁,我要告你們,聽見沒有。”郝邵文對著將她帶進門就守在大門兩側的兩個警察咆哮。


    兩名警察敬了一個軍禮,回報給她一個歉意的笑容,依舊守在大門邊,不發一言。


    郝邵文像個瘋子一般衝到門邊:“我要出去,你們為什麽羈押我,我要投訴。”


    兩名警察一伸手,將她攔了回去:“請你稍等,首長馬上就到。”


    郝邵文似乎明白了什麽,呆呆坐在椅子上,悵然若有所思。


    等待的時間並不長,很快聽到兩個幹警敬禮:“首長好。”郝邵文抬起頭來,看見白海濤給兩人回禮。然後兩人退了出去,守在屋外,留郝邵文與白海濤二人單獨在房間。


    “你這算是什麽,我住酒店,你來酒店,大可以光明正大的過來,你這算什麽意思,我要見兒子,你這是在耽誤我的時間。”郝邵文怒氣未消。


    白海濤拍拍她的背脊,柔聲道:“小剛已經出院,他的身體沒有妨礙,你不要著急上火,對你的血壓不好。”


    “可是,他現在在黑社會,他隨時可能再次遇到危險的,你是怎麽當這個父親的,我不管,我要把兒子接回家,我不能讓他陷進去,我們的兒子怎麽能在黑社會。我不管,我要告訴他一切,我要接他回家。”郝邵文對著白海濤又掐又踢,她搞不明白,成剛也是他的骨肉,他怎麽能這樣鐵石心腸。


    白海濤腰板站得筆直,等她喊累了,打累了,發泄完畢以後,才正下神色:“你不能見他,他有他的事情,他有他的空間,你這樣幹涉隻會恰得其反。”


    郝邵文大張著雙眼,全是迷惘,不信:“不行,你怎麽能這樣,他也是你的兒子,你這樣眼睜睜地看著他滑入泥潭,你像個父親嗎?不行,我一定要接他回家。”


    白海濤很無奈地笑了笑,他早就猜到是這樣的結果,狂暴中的母愛是無可收拾的,可是這樣會壞了大事,他隻能無奈地透露一點實情,才能穩住這個狂暴中的老婆。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說網]正了正神色,吐了一口氣:“你現在不能找他,因為,他也是一名軍人。”


    郝邵文無力地滑落在椅子上,神色看不出來是悲還是喜,軍人,多麽神聖的字眼,她明白了一切,也明白了白海濤為什麽不加幹涉,也明白了他為什麽不準她見他。以往海濤也是這樣,一到出任務,就這樣扳著臉,不許她多問。


    郝邵文沒有問,隻是悠悠問道:“他會有危險嗎?”白海濤依舊站得筆直:“他是一名軍人”


    軍人,是不能在意安危的,不論怎樣,他們都必須完成任務。


    與此同時,成剛正在試駕他的新車。成剛第一次開名貴轎車接郭玉玲下班,一路上都是眉飛色舞,車子飆得塵土一路飛揚,這四輪的,就是比兩輪的開著來勁。


    “喲嗬,本事了,換了新車,你專心點開,別撞樹上。”葛玉玲的絮叨總是這樣不識時務。


    “華哥送的,怎麽樣,威風吧,你老公我本事吧,這輛車子以後就你開,我可能要出差,用到它的時間不多。”成剛想到自己即將啟程香港,給葛玉玲打了一個預防針。


    “哧溜”車子在道旁停了下來,因為成剛看見,幾個不良青年圍住了一家形體館在滋事,而圍著的幾個女人身影裏,有一個身影非常麵熟。


    “我們都已經交過一次錢了,怎麽還要交錢,像這麽下去,這生意還怎麽做,而且我們店裏,也實在沒有現錢了。”被圍在中間的女人很無力地同幾個流氓分辨,她細腰豐臀,風情迷人,害怕的模樣尤其動人,正是秦婉卿。


    “以前交了,那是以前,現在這條街歸我們罩著了,當然要重交一次,以前交多少,現在也照樣,一分不能少。少他媽廢話,拿錢,沒現錢就取去啊。”小流氓將一個女人猛地一推,將她推倒在門檻前。


    “可是,我們真的沒有,這個月生意不好,很多學員的會費還沒收到,而且我們隻當交過保護費了,這還有沒有天理了,一個月收保護費都要收兩次。我們就是不拿,看他們敢怎樣。”秦婉卿似乎突然間有了底氣,理直氣壯地擋在幾人身前。


    “以前那是青幫收的,現在換人啦,現在是剛哥做老大,清楚不清楚。嘻嘻,其實不交也行,你長得挺不錯的,你若是陪我一晚,我就不收你們的錢。”這地痞被秦婉卿美色所迷,哈喇子流著老長,就抬手去摸秦婉卿的臉蛋。


    “卡擦”一聲,小流氓沒搞懂怎麽回事,眼前人影一花,手臂就這麽折了,人也飛了出去。邱成剛就站在了他們麵前。這也正是秦婉卿有了底氣的原因。


    “他,你小子敢管閑事,是哪條道上的蔥啊。”一個愣頭青看見兄弟吃了虧,摩拳擦掌地就要找回場子。


    幾個流氓中間還是有眼亮的,一個年齡稍長的趕緊將這小子拉回,對著他們一瞪眼,然後對著成剛,畢恭畢敬地喊了一聲“剛哥。”


    幾個流氓全傻了眼,這就是剛哥,怎麽和傳言中的不符,傳言中的剛哥那是身高八尺,剁剁腳地麵都哆嗦的威猛人物,就連他們老大猛子提到剛哥也是哆哆嗦嗦,崇敬得跟關二爺似的。怎麽會是這麽一個細胳膊細腿的小子,雖然穿著打扮有那麽幾分氣派。


    話雖如此,老楊頭跟在猛哥身邊不少時日,他不可能認錯,於是還是跟在老楊頭身後,畢恭畢敬地叫道:“剛哥。”


    “誰叫你們到這裏收保護費的,他欠抽。”邱成剛對這幾個小流氓又氣又癢,偏偏又無可奈何,現在還不是撕破臉,伸張正義的時候,洪門還沒有徹底清除,而他,現在也還是洪門的金牌護法。


    “今後這條街,都不許讓我看到你們,也不許再在這裏收保護費。”成剛對幾人吩咐,沒有多做解釋,在上位久了,現在的成剛,已經頗有幾分老大的風範。


    “是,是。”幾個小流氓落荒而去,秦婉卿將成剛與玉玲二人迎進了形體館。她的美目裏眨動著迷惘,對眼前這個男人,她越來越看不透了。愛戀之外,又多了幾分好奇。


    “秦姐原來是幹這個的,怪不得身材這麽好,我也想要學學。”葛玉玲看著不遠處正跳著健美操的幾個女學員,有些豔羨地和秦婉卿修複著關係。


    “好啊,我隻是混口飯吃,不像玉玲妹妹做記者那樣有身份,不過這形體訓練,是女人都可以學學,女人嘛,誰不希望自己漂亮點,身材好點,不過像玲子妹妹這樣好的身材,不學已經能迷倒一大片男人,若是再練兩下,不是要把小剛迷得神魂顛倒的。”對於葛玉玲的示好4,秦婉卿雖然有些意外,但還是順著杆子往上爬,她明白,在成剛的心中,最看重的還是葛玉玲,得罪了她可沒好處。


    成剛很高興看到兩女能夠和睦相處,這真是破天荒第一遭,極顯瀟灑地摟住兩個女人的肩頭:“喲嗬,握手言和啦,太好了,為了慶祝你們兩個睦鄰友好,為了慶祝我買了一個新車,我決定,請你們兩個大撮一頓,走。”


    兩女微微掙紮了一下,又很快平息下來,由著成剛摟住肩頭,走向門外的凱迪拉克。形體館的學員全都停下了手中的動作,大張著嘴,她們沒有搞懂,一向矜持自律的女老板怎麽突然間就轉了性,讓一個大男人摟著肩頭往外走,而且還是兩個女人被一個男人摟著。這個男人是什麽人呀,如此神通廣大。連守身如玉的秦姐也能泡上。


    汽車裏,秦婉卿問道:“小剛,咱們到哪裏吃飯?”


    “當然是我的夥食團,有免費的夥食團能用,難道到外麵花那些冤枉錢。”


    “夥食團。”秦婉卿沒弄明白怎麽回事,成剛要帶她們去華華的夥食團。


    葛玉玲笑了:“你也不說清楚,什麽夥食團。”轉而對秦姐解釋:“他說的是帝豪酒店,那裏呀不收他錢,所以他把那裏稱作他的夥食團。”


    哦,秦婉卿總算搞明白了,但卻更迷糊了,這個男人到底是什麽人,公司老總?黑社會老大?去酒店吃飯還不給錢的,她感覺自己很熟悉他,但是好像又陌生得像在兩個國度。亂,她感覺自己腦子裏一片混亂。


    玉玲一直有一件事情擱在心裏梗著,不問不痛快:“阿剛,剛才聽那幾個小混混說,你還是他們的老大,你該不是在混黑社會吧。”


    成剛的心裏咯噔一下,拿出剛才想好的說辭:“瞎,說什麽呢,我同他們的老大打過兩架,他挺服我,就說要認我做他的老大,我自己知道自己在做什麽,你不要瞎操心。


    葛玉玲閉上了嘴,她聽出了成剛的不耐,男人的事情少管少問,體貼男人的心意,一直是她的優良品德。


    進了帝豪酒店點好了菜,成剛覺出了今兒個有些兒不同,所有的伺應生,服務小姐都中規中距的,連交頭接耳都沒有,守規矩得可怕。有什麽檢查,還是有什麽大人物要來。不過事不關己,成剛也是懶得關心了。


    一直到菜上齊,成剛才覺出了一絲異樣,他指著桌子上的一碟菜問伺應生:“這個菜怎麽回事,我沒點這個菜。”


    是一份糖醋排骨,濃香撲鼻的糖醋排骨。糖醋排骨是一道家常菜,家家戶戶的餐桌上,都有著這麽一樣大餐。可是它畢竟不上檔次,在帝豪這樣高級酒店的包廂菜單裏,卻是沒有這樣一個菜品的。


    “是我們董事長送的,她說邱先生可能會喜歡這個。”


    “你們董事長?”邱成剛有些個犯迷糊。


    “怎麽,不愛吃,不喜歡我就撤掉。”隨著話聲,一個身著職業裝,看起來精明強幹的五十來歲的中年女性就從門後走了進來。


    “帝豪的董事長?”成剛問道,他傻了眼,這個女人給他一種難以言喻的親切感,仿佛前生都已經相識。


    “我叫郝邵文,是明珠集團的董事長,歡迎你們光臨帝豪酒店。”郝邵文也是愣了一下神,很快鎮定下來,對成剛伸出了右手。


    兩手緊握在一起,成剛久久舍不得鬆開,那隻手握得如此有力,像一股暖流流入他的心間,仿佛兩人的手就應該一直生長在一起,那是出自血脈的一種親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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