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堂市公安局一把手李局長帶著人趕到防暴大隊要執行法庭的判決,槍決邱成剛。防暴大隊長卻犯了難。姬曉風臨走時打了招呼,好好招待這個犯人,不能出任何紕漏,稍後兩天就會帶著證件,一應報告來提人,案件也要重新審理,這個犯人特殊,是他們國安的人。


    李局的態度強硬,又拿著法庭的判決書,這個犯人又隻是他代為看管,沒理由不把人交出去。可人若交出去了,姬曉風回來,又怎麽交代。難不成告訴他到殯儀館去認遺體。大隊長幹脆躲了起來,讓人守住邱成剛,隻說沒有隊長的命令,不能交人。將皮球丟給了手下人去打太極拳。


    李峻祖是什麽人,他就是從基層摸爬滾打爬上來的,這一套把戲又怎麽會不知道。叫手下守在了看管成剛的大門口,自個就抄近路在後門堵住了想要溜走的大隊長。


    防暴隊大隊長名叫黃向陽,二十八歲,是個老兵,從前線下來就到基層幹起了這防暴隊長的工作,幹了兩年,成績普普通通,沒幹出什麽卓越的事跡,但也是中規中距,沒什麽過錯。這次可能是他唯一遇到的棘手的麻煩。已經給堵住了,自然不能再溜:“李局,這麽巧,你老人家有空到這裏來串門,正好我有點事情要出去。一會就回來招呼您。”


    李峻祖的臉黑得象包公,根本就不吃黃向陽這套:“我是來這裏提人的,你給你手下那些兵發個話,我提了就走人。”


    黃向陽陪著笑,有點皮笑肉不笑:“這麽急?不坐會,也不急在一時嘛!您老坐會,我辦完事立馬就回來。”


    李峻祖心知肚明,這小子準是收到了風聲,才這麽磨嘰。跟老子玩太極拳,沒門,這小子年紀輕輕就學會了這一套,將來前途不可限量,可惜他這招拖字決用錯了對象,也用錯了時間,他李峻祖是幹什麽的,什麽花招沒見過,等他辦完事回來,國安局回來,什麽黃花菜也涼了。當下沉下了臉,拉得老長老長:“你什麽事也不耽誤這回功夫,就給個回話,過去招呼一聲,要不就寫個條,你看著辦。”


    黃向陽的臉色比苦瓜還苦,事到如今,也不能不攤牌:“不是我不交人,實在國安特事科的姬老發了話,說這個人他回來處理,您也知道我的難處,我一個小小的區防暴大隊隊長,能和國安的對著幹嗎,您老還是多擔待擔待,等國安局的回來了,您再親自跟他們交涉,好嗎。(.mianhuatang.info無彈窗廣告)”


    李峻祖心裏一驚,怕哪樁來哪樁,這國安局還真cha手了,還是特事科的,也不知這小子哪來這麽多的關係,事到如今,這個邱成剛更不能留了,夜長夢多:“這個事你不要管,反正判決文書已經宣判了,一切都是走的法律程序,他國安管的事再多,也不能違背法律。你現在就跟我去提人,有事情我擔著,叫他們直接找我,不要你犯難。”


    黃向陽的心中其實也在掂量,一頭是自己的頂頭上司,一頭是中央直屬的稽查大員,得罪了誰,都沒有好果子吃,關鍵在於李局守在這裏,自己不發個話,現在就沒有好果子吃,這強龍也不壓地頭蛇吧,黃向陽決定賭上一把:“好吧,走吧。”時下正值秋老虎的季節,驕陽酷暑逼人,黃向陽卻隻覺得一股涼意從背脊升起,難不成,這重慶市,要變天了。


    李峻祖跟在黃向陽的後麵,心裏的一塊大石頭落了地,卻是怎麽也輕鬆不起來,證人解決了,不知道還有沒有落下什麽物證,回去還得好好查查,收拾收拾,若是被國安局的查到了,恐怕自己這個市公安局長,也是當到頭了,可恨兒子到現在還沒有蘇醒,他經手的東西,隻有他自己才清楚有什麽紕漏。自己也就隻有盡人事,聽天命了。


    兩人進到拘押室的時候,成剛正與起先姬曉風見著的那個守衛在那裏抽煙聊天,該守衛見成剛認識這麽個大官,國安局在普通人心中總是充滿神秘的,武警也不例外,也就好奇地和成剛攀談了兩句,對邱成剛的言行也是欽佩,一席話下來,兩人竟成了朋友。看見隊長進來,趕緊將煙頭丟掉,敬禮,站在一邊。


    十幾支槍指著成剛的腦袋,對開始開鎖,對這個極度危險的犯人,一點也不能大意。先前的守衛困惑道:“這是幹嘛,轉地方?”:“幹嘛,當然是拖出去槍斃!難不成請他出去吃大餐。”黃向陽惱怒手下的白癡。


    該守衛與成剛同時大驚失色,不是說好了姬曉風來放人嗎,怎麽說斃就斃呀!首長的話也有不算數的。守衛困惑道:“不是說案子要重審嗎,怎麽這就要處決呢。”


    李俊祖就納了悶,這邱成剛明明就是一個沒錢沒勢的窮小子,一個孤兒,大不了在霍氏拳館學了幾天功夫,怎麽就這麽能拉攏人心,先是上官宏,國安局,連這個愣頭小武警也來多話,臉拉得老長:“不關你的事,站一邊去。”


    當官的威嚴真也不可小窺,守衛一哆嗦,乖乖地站到了一邊。話說就是泥人也有三分火氣,何況成剛簡直就是個炸藥桶。事關生死,又怎麽能不特別上心,聽得特別留意。早上才同姬曉風談好了進入國安,他甚至已經在計劃怎麽處理這一杆子國家的蛀蟲了。沒想到事情會發生這樣的突變。聯想到李峻祖的身份,聯想到他那還躺在醫院裏的兒子,成剛隱隱有些明白了緣由。這李峻祖是要滅口呀,身為一個公安局長,如此視人命如草芥,還有資格做一個局長嗎。成剛不甘心,怒氣如海嘯一般磅礴爆發。


    :“李峻祖,都是你在搞鬼。”成剛挾著積怒,猛地一掙。竟然拖著鐵鏈飛身而起,狠狠地一頭撞進了李峻祖的懷裏。


    李峻祖被撞倒在牆角,口角沁出鮮血的時候依然不能置信。先前隻是耳聞,知道這個犯人武藝高超,還力大無窮。將信將疑,找了鐵鏈將成剛鎖住。如今是親眼見著了。那可不是普通的鐵鏈,套輪船的錨鐵呀!每一環都有輸十斤重,一環扣著一環,組成一根鐵鏈,鎖住成剛的腰,幾十個環,加起來都幾百斤了,沒想到犯人帶著它,依然如此彪悍。他終於明白那個魏大勇為什麽精神失常了。心膽俱碎之餘,也顧不上什麽形象了,扯開嗓子吼道:“犯人極度危險,大家上膛,就地槍決。”那嗓門,像臨宰前的鴨子。


    十多個士兵一起上膛,舉槍,瞄準。他們也沒見過這樣的犯人,有點膽顫心驚,拖著數百斤的錨鐵還能飛身而起。生化人?有些士兵心裏嘀咕。不約而同都將槍口duizhun了成剛的頭部。成剛閉上了眼睛,調運起全身的功力,等待槍響的一刻,那一瞬間的短暫,衝將出去。也不知道混元一氣功擋不擋得住近距離的步槍子彈。可惜自己隻練到第三層,隻有賭上一賭了。成剛開始後悔,後悔自己沒有好好練功,沒有照秘籍上說的,到第五層才可以混跡江湖。一直沒有敵手,倒是托大了。倒也不怪他。現代社會和楊迢那時已經大不相同,內功幾乎已經失傳,難怪成剛二層功力就可以橫行無忌,各大幫派組織也要拉攏,把他當作了異能者,若不是還有槍炮這樣一種東西,他還真可以橫行無忌。


    成剛已經做好了十足的準備,拿命拚一下,半響卻沒有聽到槍聲,卻有一個威嚴冷酷的聲音:“繳槍不殺!不許動。”幹什麽呢!成剛以為自己聽錯了,或者到了陰間,這感覺怎麽像在戰場呀,難不成穿越了。這想法有些荒謬。成剛疑惑著睜開了眼睛。還真是楞住了。


    眼前有一排荷槍實彈的士兵,威武肅穆,平端著槍,殺氣凜然。可是真槍實彈的士兵,不是那些半吊子武警。士兵們端著槍,指住了防暴大隊和李峻祖的一幹手下幹警。標準的五四製式。解放軍對公安武警!現在可是和平年代,全大陸都解放了。成剛再次懷疑起自己的眼睛。難道是姬曉風搞的鬼,可這陣仗也太大了。做國安真是威風,連軍隊都可以調動。


    邱成剛又是自作聰明,姬曉風也沒有這樣的本事,一個軍官打扮的人在後麵走了進來,敬了一個軍禮:“奉上級的命令,全力保護這個人的安全.不準任何人對他不利。”然後吩咐士兵:“下掉他們的槍。”


    防暴大隊的槍被收繳在一堆,一幹士兵守候在成剛身邊,站成兩列,像是等待巡檢。李峻祖和大隊長黃向陽楞住了,麵對這些殺氣凜然的士兵,就算他是公安局長,也噤若寒蟬,不敢多語。真的要變天了,連軍隊也出動了。李峻祖真的拿不準成剛是個什麽人物了。


    他很快就能明白了,隨著幾聲急促的刹車聲,一幹人魚貫走了進來。走在頭前的是一個軍人,一身戎裝筆挺,他一進來,所有的士兵一致收槍,敬禮:“首長好!”聲音整齊劃一,響徹雲霄。李峻祖開始隻覺著麵熟,末了回想起來,這不是西南軍區的白司令員嗎,年紀輕輕就升任中將,還經常出席閱兵儀式和會議,所以有點印象。他也明白為什麽有這些士兵了。不過他更不明白的是,他怎麽也關注起邱成剛這檔子事來了,誰能請得動他。國安局,不可能。雖然這個邱成剛大鬧了派出所,自己還做了手腳,判了他的死刑,雖然這邱成剛的能力有些特殊,但就算這樣,一個無名小卒,也不能驚動白海濤這樣的堂堂軍方要員吧。不過還是得打招呼,努力擠出一絲笑容,招呼著:“白將軍,什麽風把你給吹來了。”隻是笑容怎麽看怎麽有些難看,尤其嘴角還掛著血絲。


    白海濤冷哼一聲,負手走開,不搭理他“熱情”伸來的握手,讓李峻祖熱臉蛋貼了個冷屁股,臉上老大地掛不住。可接下來走進來的幾人,讓他連發火的念頭都沒有了,是市長汪存舉和紀委書記鍾克祥。紀委書記的一句話更是讓他從頭冰涼到腳下:“李峻祖,你這個公安局長幹得好呀!縱容兒子組建黑社會,還動私刑,打擊群眾,你自己更是組織假證,還想要殺人滅口,白司令員把監控視頻都送我這裏來了,我看你這個局長是當到頭了。”


    李峻祖被雙規,李耀天和魏大勇一幹頭目進了監牢,一幹涉黑人員被開除了公職,三聯幫也宣告解散。邱成剛正當防衛,被無罪釋放。因為白海濤提供的證據裏,有著成剛在審訊室被虐,以及城南派出所李耀天和魏大勇。還有李峻祖吩咐人做假證的一杆子視頻錄像和錄音。


    法庭上,李峻祖癱軟在地,眼看著邱成剛被解開鐵鏈,大搖大擺地走了出去。其實邱成剛也是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這個白司令員又是從哪裏冒出來的,他又怎麽會有李耀天動私刑,組建黑社會的證據,難道這些事他一直在調查,可他一個軍方的司令員,怎麽也和這些事情挨不上邊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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