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桃穿了身偏可愛係的睡衣。


    毛茸茸卻並不厚重的布料,軟軟服帖在她身上。


    又紮了個簡易的丸子頭,發絲鬆散自然地散落在兩鬢,柔軟得像隻懵懂兔子。


    秦桉在進門的瞬間,心其實就軟了。


    卻又逼迫自己硬起來。


    他垂了眉眼,換上拖鞋,並未急著走出玄關,一邊解著西服扣子,一邊用那雙極具壓迫感的鳳眸睨著許桃。


    許桃看懂了,他在等她。


    隻好默默走過去,站在秦桉跟前,垂著頭幫他。


    接了西裝外套,許桃也不知道平日裏張萍該怎麽處理這件做功考究,麵料挺括又柔順的昂貴西服,隻好先去次臥,找個衣架掛上。


    她曾經在這間次臥,睡過幾次午覺,也在這被秦桉曖昧地挑逗。


    但搬過來住,卻是頭一回踏入。


    仿佛像秦桉的領地一樣,這裏一麵牆的衣櫃都放著他的衣服,一半規規矩矩搭配好的西裝與襯衣,一半是各類淡色係的休閑裝。


    曾經擺在主臥衣帽間裏的手表與配飾,都被迫重新排列在衣櫃抽屜裏,


    令許桃生出一種,她霸占了秦桉領地的不適感。


    其實她完全穿不著那麽多套的衣服,冬天馬上就要過去了。


    可要是秦桉的這些極具私密感的東西,與她的擺放在一起,又會生出心亂如麻的煩躁。


    許桃默默將那件外套掛進去,回身時不期然裝進一具熾熱的懷抱。


    秦桉壓著她埋進了衣櫃。


    許桃後腰抵在一排抽屜上,次臥的光被秦桉盡數籠盡,透不進略帶鬆香氣息的角落。


    秦桉低頭吻她,細致,輕柔,不容拒絕的,許桃手搭在他胳膊,毛絨的衣袖擦著秦桉光澤感極佳的白色襯衣。


    她下意識揪緊了這片布料,秦桉的衣服都很考究,摸不出麵料,攥在手心裏,觸感很好。


    許桃第一次,主動試著去摟他的腰。


    秦桉一僵,繼而深重地吻下來,許桃被他嚴絲合縫貼合在一起。


    “桃桃,”秦桉弓著身子追逐到她耳際,吸吮精致小巧的耳垂,“為什麽不發消息問問我,什麽時候回來呢?”


    興許問了,會立即放下手頭所有工作,回家陪她。


    許桃敏感地縮了縮,在孤立無援的角落避無可避,顫著音兒回他:“你在生氣。”


    “我不敢。”


    秦桉舔舐的動作頓了頓,氣息往她耳廓裏繞,末了在她鬢邊啄吻,並沒有否認在生氣的事實。


    許桃重新搭上他手臂,仿佛這樣更有安全感一些,最後重新被吻住時,又忍不住將手撐著他胸膛推了推。


    “秦......”話被吞下。


    秦桉現在隻想紓解三日來的思念。


    他細密地抱著許桃吻了許久,直到她軟倒在懷裏發抖,才抱著人出次臥去了客廳。


    秦桉比她高太多,倒進沙發裏,在背後隻能看到許桃的手,忙亂無助地搭在他肩頭。


    “想我嗎?”


    “嗯?”


    秦桉沒做什麽,想和許桃說說話。


    許桃點了點頭,她的確,每一天,都會想到秦桉。


    秦桉笑了笑,繼續放柔了態度:“明天要去一趟蘇市,待幾天,和我一起?”


    “嗯。”許桃乖巧點了點頭,既沒問去做什麽,也沒問什麽時候可以回去上學。


    乖軟聽話的模樣,秦桉心情不錯,抱著她起來,將人橫著摟在身前,許桃隻能歪在他胸口。


    秦桉手勾著她頰邊的幾縷黑發繞圈:“有什麽話想跟我說嗎?”


    正題來了,許桃迅速思索了幾個回答。


    直接問休學的事,興許秦桉不會想聽。


    先表明態度,日後她會很乖,秦桉喜歡什麽,她就做什麽。


    但今晚,他會不會就要那種事?


    許桃並不擅長在秦桉麵前偽裝自己,手無意識摳了摳他的襯衣扣子,被秦桉抓住放在唇邊輕吻。


    “有什麽話,直接說,在我麵前,別這麽小心翼翼,好嗎?”


    許桃胡亂點了點頭,決定還是先表態比較重要:“秦先生,我錯了,那天不該頂撞你,不該說難聽的話惹你生氣,以後再也不敢了,您能原諒我嗎?”


    秦桉鼻息哼出一聲笑,也聽不太懂是滿意還是怎麽樣。


    他揉了揉許桃的頭:“我不想聽這個,再想想怎麽回答?”


    許桃困惑住了,呆呆地直起身子,“您想聽什麽?”


    “跟我別這麽客氣,”秦桉笑,放鬆了姿態,“您啊您的,聽著生疏。”


    “許桃,我想你乖一點兒,在我身邊的時候,多笑笑,自然些,別總是繃著哪根弦兒,成麽。”


    “還有,”秦桉擱在許桃胯上的手拍了拍,“別總是秦先生這樣叫我,桃桃,你是我的女人,不是我的下屬。”


    許桃腦海裏突然閃現和楊燦的對話。


    秦桉果然是想馴化她,看她服軟。


    興許這樣做了,很快就膩歪。


    許桃試著趴過去,摟住秦桉的脖子:“這樣嗎?”


    她扯出一抹笑來,秦桉竟一下子鬆了那口惡氣,攥著她手腕把人拽起來:“許桃,你這樣比哭還難看。”


    秦桉見過她笑。


    不是這樣的。


    許桃極力去回想一些開心的事,但都無法讓她發自內心衝著秦桉一展笑顏,最後又回憶起楊燦的一句話。


    “多撒撒嬌,男人就吃這一套,其實很好哄的。”


    許桃有點緊張,她其實挺會撒嬌的,但沒在男人麵前這樣過,幹脆試著把秦桉想象成一位“女性”長輩。


    她賴過去又摟住了秦桉的脖子。


    “秦桉.......你別欺負我了好不好?”


    說完,也覺得委屈,帶上幾分真心實意,摟著他脖子抽噎了幾下,引得秦桉呼吸一重。


    卻仍未表態,若有似無地在她肩頭摩挲。


    許桃一狠心一閉眼,臉貼上秦桉的唇角,聲音又嬌又柔,打著顫兒往秦桉心裏鑽。


    “你為什麽總是欺負我呀,我又沒招惹你,”許桃輕輕抽了一下,絞盡腦汁想著接下來的話,半晌憋出一句,“我.......我比你小好多呢,你該讓著我。”


    秦桉驀地笑出來,胸腔震動,說不出的愉悅。


    他能感受到許桃在刻意撒嬌。


    雖然未必是真心實意,但他很受用。


    秦桉微微側頭,吻住許桃的唇,兩人就著這個姿勢親吻,竟是破天荒地和諧。


    他著迷似的叫著許桃名字。


    許桃也有點亂了呼吸,被他誘哄著給出回應。


    時不時會被迫溢出求饒的輕吟。


    秦桉卻愈發瘋狂起來,抱著許桃就要去主臥。


    許桃一下子清醒,後仰著頭錯開秦桉的吻,秦桉邊走邊廝磨她的脖頸,一腳踹開主臥厚重的大門。


    就這麽,憑空的,將許桃丟進那張寬大柔軟的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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