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李軍醫被氣的眼前一陣發黑,差點沒喘上氣來。


    作為禦醫世家唯一傳人,整個北平的大人物都不敢在她麵前吆五喝六。


    那個黃毛小丫頭,就憑長了幾分姿色,沒大沒小口出狂言。


    李軍醫白大褂下平胸劇烈起伏,深呼吸,冷笑著看向司桀霆,“我還以為司團長到底被什麽小狐狸精給迷惑了,原來是個沒素質沒教養上不了台麵的野丫頭。”


    怎麽說司家也是世代貴族,子孫個個都是人才,娶的媳婦修養和教養沒得說。到了司桀霆這,竟找了這麽個狐狸精,怪不得司家人先前要退婚呢。


    司桀霆力氣恢複大半的身軀坐直,蓬勃的肌肉散發著寒氣,冷眸散發出戰場上的殺伐寒氣,就像是麵對戰場上的敵人眼裏充滿了敵意和殺氣,仿佛下一刻就會拔槍消滅敵人。


    李軍醫本能的感覺到殺氣,常年在戰場上的軍人都是沒有感情的殺戮機器,作為軍醫她心裏再清楚不過。


    她下意識的後退半步,表情依舊強勢不饒人,她就不信這個臭小子會在醫院裏真的拿槍崩了她。


    當然,作為軍醫,也是有資格持槍的。李軍醫常年跟隨部隊出發,身手也是練過的。


    她一手抱著病曆夾,另一隻手暗中摸向了白大褂裏麵的配槍,要是臭小子真的犯渾,鎮定劑效果還沒有全褪出手肯定會慢。到時候誰崩誰還不一定呢。


    李軍醫冷笑著,目光緊盯著司桀霆的動作,隻見他身軀剛動了動,突然被兩隻小手扶住了胳膊。


    “怎麽了?”蘇韻小臉緊張關心看著他,雖然是在吵架中,也有時刻關心著司桀霆的身體情況。


    “你別亂動,有什麽事跟我說,我幫你做。”


    蘇韻兩隻小手用了很大的力氣才能抱著他,讓他不要亂動。


    傷口要是再崩開,眼前的這個男人婆軍醫肯定會趁機報複,還不知道會怎麽霍霍他的傷口呢。


    所以,想要不受製於人,就千萬不能在這種時候有求於人。說什麽傷口都不能再崩開了,要盡快的愈合離開這裏。


    司桀霆緊實有力的胳膊被兩隻柔軟細嫩的小手臂緊緊抱著,嬌嫩軟香的身體感觸就像是人間軟玉,隻要他稍微用力一碰就會碎。


    司桀霆不敢用大力氣生怕磕著碰著她,被那香甜嬌軟的感觸包圍著,硬邦邦散發著寒氣的身軀瞬間被滾燙取代。


    舍不得讓那軟香鬆開,又更不能再繼續親密接觸下去,司桀霆冷眼看了李軍醫一眼,轉頭暗啞的嗓音像是低聲安慰說了聲,“我去洗把臉。”


    “洗臉?”蘇韻水光盈盈的明眸眨了眨疑惑地看著他冷峻的臉,又掃了眼性感喉結處滑落的汗珠,小手快速把他解開中山裝和襯衣的衣扣,“我去給你打水,你在這裏乖乖等我。”


    說完就拿起床底下的紅囍搪瓷盆去公共洗刷池接水,路過李軍醫身邊時,小臉不服氣地衝她揚了揚,“等我回來咱們接著吵。”


    李軍醫脾氣不好,但是身為長輩沒興趣和一個黃毛小丫頭吵架,看著她緊張擔心又不嫌髒不嫌累任勞任怨地伺候著,從醫生的專業角度來看她的緊張不是假的,勤快能幹也不是裝的。


    李軍醫靜靜地看著她,去公共洗刷池排隊接水,然後又去兌了熱水。說是公共洗刷池,其實就是醫院走廊裏的公共衛生間中間的洗手池子。


    進進出出的大都是老人和受傷的男士兵。一個小姑娘嬌俏的身材在裏麵顯得很是弱小,兩隻麻花辮沾了水漬,卷著袖子白嫩的小手腕被冷水凍得紅紅的。


    從公共區拿來毛巾和香皂,回來後細心的幫司桀霆擦拭著臉和出汗的胸膛。


    李軍醫常年職業病是有潔癖的,尤其是聞不得男人身上的汗水味。


    剛執行完任務回來身負重傷沒時間清洗的司桀霆,由於親密的接觸身上一而再的出汗。哪怕沒有體味,身上混合的濃烈雄性氣息對於女同誌來說也是有影響的。


    李軍醫撇著嘴食指堵著鼻尖,嫌棄的退到一旁看著。


    這樣的畫麵難得一見,從來不讓女同誌碰觸的鐵血硬漢司團長也會有乖乖被女人拿捏的一麵。


    當初她的女學生徒弟,就是借口幫他處理傷口擦拭身體才被他一個過肩摔扔了出去。


    李軍醫看著越擦越難受,還要緊繃著臉老老實實讓小女人擦拭完的司桀霆,突然解氣的笑出了聲。


    “司團長,想不到你也有今天……”


    這樣的畫麵真是解氣又好笑,比她故意給他縫合傷口的時候不打麻醉,他卻一點反應都沒有的報複手段效果好多了。


    李軍醫心裏暢快了不少,再看看小心認真不敢有任何分神,細細幫他擦拭身體的小姑娘,那張像狐狸精似的天生魅惑的小臉異常認真。跟剛才和她吵架的時候完全不一樣。


    李軍醫眼睛裏露出疑惑,小姑娘似乎跟傳聞中的完全不一樣。不過,一樣不一樣的跟她都沒有關係,敢跟她叫板,就要嚐嚐她的厲害。


    李軍醫把病曆夾往桌子上一放,索性不走了。反正以她的資曆,整個軍區醫院沒有特殊情況,根本不需要她出手。


    大家又都害怕她,沒人敢和她聊天,更從來不敢有人敢光明正大的喊她男人婆。大都是在背後小聲議論。


    閑著也是閑著,今天她就和兩個小輩玩玩,看這小兩口一唱一和的倒是挺**,反正也挺無聊的,就和他們鬥一鬥。


    李軍醫全程等著蘇韻忙活完。蘇韻忙完一切,臉上因為沾了水漬,塗的厚厚的麵霜掉了很多,露出粉嫩白皙的小臉蛋。


    李軍醫找到了懟她的話題,陰陽怪氣的嘖嘖兩聲,“年紀輕輕的不學好化妝都化不明白,北平可沒有你想象的那麽好混,不是你臉蛋長得好看整天塗脂抹粉,勾心鬥角就能拴住男人。”


    很明顯,剛才在門外樓道裏蘇韻和楚晚的對話她也聽到了。


    在旁人的耳朵聽來,就是狐狸精仗勢欺人,欺負純良無害的小姑娘。


    蘇韻沒必要解釋,也明白這位近更年期沒啥女朋友,更從來沒有男朋友,嘴巴不饒人,而且無聊孤獨到處找人茬的男人婆軍醫,隻是單純的想和她吵架而已。


    所以她也沒必要客氣,她的男人她來扞衛,“你要是羨慕就直說,要是你現在向我和我對象道歉,我就大人不計小人過教你怎麽化妝和俘獲男人的心。免得你下次偷偷去相親的時候又被男方嫌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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