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晚低著頭,一身嶄新的碎花裙是從縣城裏購買的。


    要送她來北平,村長家花了近千塊錢。從頭到腳都是新收拾的,火車來的路上行人們都說她是去見對象的新媳婦。


    楚晚害羞默認,心裏美滋滋的。


    這段時間在家裏,她一直都沒有出門,為的就是把自己捂得白一點,本就可愛的臉蛋配上兩隻麻花辮,俏麗水靈的模樣不知道吸引了多少男同誌的目光。


    村長其實也跟來了北平,隻是故意沒有坐一個車廂,假裝她是一個人來的,目送著自家閨女被軍車接走才買了回程的票。


    全家人花了這麽大的心血,目的都非常明確。以楚晚溫柔體貼,人美心善的性格,很難有男同誌不喜歡。


    尤其是常年在部隊,從來沒有接觸過溫柔小丫頭的鋼鐵硬漢,最受不了溫柔小女人的撒嬌。


    楚晚臉上抹了厚厚的雪花膏,上麵還塗了從縣城裏買的粉,小臉兒看起來非常白,卻又與偏黑的脖子形成了明顯對比。


    她知道像司大哥這樣的軍官都不喜歡濃妝豔抹,她也不會化妝,悄悄抹點粉應該看不出來吧?


    楚晚激動的袖口,忍不住悄悄抬頭偷看日思夜想的人。


    那冷酷帥氣的麵孔,她來北平一路上都沒見過像司大哥這麽帥氣的人。


    她心裏有種預感,仿佛像是上天安排的命運,讓兩人相遇相愛兒女成群,白頭到老。


    楚晚嘴角露出竊笑,心裏有一種莫名的自信,司大哥一定會看上她的。


    要不然那天晚上,他也不會住進自己的閨房。


    強烈的直覺告訴她,這就是月老牽的紅線。


    要不然她一個小姑娘家家,也不會厚著臉皮,千裏迢迢來北平,還不顧小薑同誌的婉言阻攔,非要來司大哥的家屬寢室看看。


    未婚女同誌獨闖男同誌的私人住所,會被人笑話死的。


    楚晚顧不得那麽多了,為了自己的幸福她要拚一把,要不然時間久了,肯定又會被蘇韻那個狐狸精搶走。


    要不是因為蘇韻也在北平,她也不會這麽著急托關係來北平讀夜校。


    這隻是一小會兒的功夫,楚晚就想了那麽多。


    她實在是太思念司大哥了,原本以為司大哥肯定會親自來火車站接她,卻不想來的是個小兵。


    楚晚見他沒有想象中的那樣立即回聲,眼神冷漠的盯著她的頭頂,像陌生人一樣保持著距離感。


    又想到自己舔著臉來熱臉貼了個冷屁股,被晾在火車站那麽久,心裏升起一股委屈。


    她含著淚水,聲音讓人異常疼惜,“我是不是來的不是時候?對不起,我剛來北平什麽也不懂,唯一認識的人就是司大哥,突然跑過來找你是不是太冒昧了……”


    楚晚梨花帶雨的道歉。


    部隊裏的鋼鐵直男最見不得女孩子落淚,薑河哎喲哎喲地叫了起來,“咋就哭上了呢。”


    薑河本來對村長家的女兒印象挺好的,溫柔可愛,說話總是嬌滴滴的。


    但是不知道為什麽,自從韻姐相處之後,他就總覺得這位楚晚同誌,有種讓人說不出來的不舒服。


    人家韻姐一個人來北平,不僅沒人接,人生地不熟,還自己找了工作住處在學校食堂風生水起。


    這位楚晚同誌,讓家裏人偷偷來送就罷了,還指名道姓的,非要讓團長去親自接。


    不知道的大家都以為她是司桀霆的小嬌妻,見麵還沒說話呢就哭上了。


    韻姐半夜被小混混敲門都沒哭,還把小混混打進了醫院,而且是仗義的親自開車送小混混去醫院的。


    這種有勇有謀又講義氣,長得好看又有俠識的女同誌,打著燈籠都找不到。


    薑河從接楚晚到回來的路上,總是控製不住的把她和韻姐做對比。


    不比感覺楚晚還好,一比,則覺得她哪哪都比不上韻姐。


    就連哭起來都有種很故意很裝的感覺,仿佛像是故意引起他們的同情,讓司團多關心她。


    司桀霆穿著軍裝襯衫,襯衫整潔的掖在皮帶裏,因為沒有戴軍帽,一寸長左右的頭發隨意的散落在額兩側,看起來淩厲帥氣,又有一種居家的自然態。


    他緊抿著唇,沒有第一時間回話是因為他生性冷冰,我會和女同誌說一句多餘的話。


    隻是想知道楚晚來這裏找他的目的,等待她說明緣由。


    緣由還有還沒說呢,這就哭起來了。


    司桀霆冷漠的臉色沉了幾分,他不是會哄女孩子的人,無親無故的也沒有理由去哄。


    靜靜的等她哭完了再交談,隻是女同誌身上塗抹的脂粉味太濃,他最討厭的就是這些劣質香水化妝品的味道,劍眉擰成了疙瘩,又不好對女同誌說什麽。


    畢竟先前在村長家發生那樣的誤會,對女同誌造成了困擾,他答應幫忙完全是還人情。


    就算是還人情也是等價還,多一分少一分的事都不會做。


    楚晚抹著眼淚,心裏納悶司大哥怎麽還沒有哄她?


    這一招在村裏的時候百試百靈,不論是同學老師親朋好友,男同誌女同誌,見她落淚都會心軟。


    楚晚悄悄的抬頭,哭紅的眼睛剛好撞上司桀霆冷漠甚至有些不耐煩的視線。


    那視線裏透露著銳利的審視,仿佛能夠直穿人心底,看穿她的小心思。


    她心裏驚了一下,因為天生膽子小對軍人有著畏懼,對司大哥又不是很了解,害怕自己的小聰明被看穿,趕緊收起了眼淚。


    “對不起司大哥,我不是故意給你添麻煩的。隻剩我一個人第一次離家出遠門,在火車站等了你那麽久,還被很多陌生的男同誌搭話,我是嚇壞了,一見到你忍不住哭了出來……”


    楚晚柔柔弱弱的說著,這番遭遇加上她一個弱勢女同誌親口說出,任何人都會忍不住心生疼惜。


    然而兩個軍官的反應異常平靜甚是冷漠,薑河差點都要忍不住說一句,這個跟我們韻姐比,才哪到哪啊!


    如果沒有蘇韻先前發生的事情做對比,兩個鋼鐵直男肯定會為之所動,現在再聽楚晚的話,總覺得有幾分矯情。


    當然了人和人是不一樣的,不能這樣做對比。


    兩人擺正心態,公事公辦的處理這件事情。


    司桀霆掃了一眼她的碎花裙,將腦海中的勾人身影屏蔽,低沉的嗓音禮貌生疏的詢問:“請問楚同誌,您希望從我這裏得到怎樣幫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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