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過頭來,姐姐還在跟奶奶聊著,說到了我們兩個在天津之眼的故事,跟奶奶講述了那對老夫妻,我看到奶奶原本暗淡混濁的眼神裏漏出一絲明亮,但也帶著些許悲傷,也許是想起來和爺爺的愛情往事吧。


    在記憶裏,奶奶和爺爺吵了一輩子,奶奶也煩了爺爺一輩子,但我相信奶奶也是很愛爺爺吧,老一輩的愛情也許就是這樣,不像玫瑰,優雅動人,浪漫至極,更像丁香,聖潔高雅,又有淡淡芳香。


    從奶奶家出來之後,我和姐姐馬不停蹄的趕往醫院,第二次來醫院,熟悉的多,醫院明顯沒有下午人那麽多,顯得非常冷清,不過仿佛每個人都是神色憂憂,瞳孔收緊,目光緊張,眼皮耷拉下來,很安靜,像是聆聽審批。


    我和姐姐也快步回到爺爺的病房,一開門,是爸爸的背影,二姨奶在旁邊的病床上睡著了,爸爸回過頭,看著我,我也看著爸爸,這次看的特別細,第一感覺就是老爸也老了,兩鬢已經有淡淡泛白,臥蠶特別厚,眼睛裏全是血絲,疲憊極了,爸爸扛了太多了,付出了太多,真的很累了,媽媽也是,剛剛在奶奶家樓下,媽媽也是難得的休息了一會,爺爺的精神看起來真的很糟糕,躺在那,電視上放著爺爺最喜歡看的新聞聯播,記得以前,每天晚上七點,爺爺都要看,七點之前和七點半後才是我的時間,現在新聞聯播還在播放,可爺爺也不看了。


    “爸,辛苦了。”


    “兒子回來了就好,人生就是這樣,總有那麽多的不確定和波折,沒事,回來了就行,今天晚上我和你媽在這就行,你和你姐姐先回去吧,早點睡,明天早點來吧。”


    “行,那我在看會爺爺,我就回家。”


    “好。”


    一時無話,我不知道說些什麽,爺爺靜靜的躺在床上,和剛回來時不同,我的心裏少了一份不確定,但又多了一份擔心,我終於看到爺爺了,現在情況還算優,我也可以安心的回到家,睡一覺,差不多一個小時,我看向爸爸,爸爸已經坐在凳子上睡著了,媽媽也剛剛從外麵接了點熱水回來,我簡單和媽媽打了個招呼,就靜靜看向姐姐,姐姐也看向了我,我看了一眼爺爺,低下了頭,看了看髒兮兮的鞋子,深吸一口氣。


    “媽媽,我走了。”


    “好,慢點啊,這有我和你爸,放心吧。”


    “好的媽媽,等我爸醒了,告訴他一聲啊。”


    “好的兒子。”


    “阿姨再見。”


    “拜拜。”


    出了醫院,我和姐姐打車回了家,太累了,我和姐姐都是奔波了一天,姐姐到家就躺在沙發上,我坐在她旁邊,看著前麵,一言不發。


    姐姐的話


    (弟弟從醫院出來,就一言不發,除了歎氣,就是歎氣,在我眼裏,弟弟一直是一個成熟,陽光,幽默的男孩,可現在弟弟卻沒了往日的微笑,弟弟也是個孩子,我需要安慰安慰他,找點話題。)“傻弟,給我看看你小時候的照片吧。”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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