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日


    死亡是什麽?在這之前,我也許不知道,是你丟失了一樣東西嗎?死亡沒有答案,死亡足以可以讓你從興奮,瞬間轉入穀底,死亡會讓你丟了魂,這個消息就像一頂帽子,狠狠的扣在你的頭上,死亡就是…


    我也說不清,他來了,其實我早就想到,本來爺爺年齡大了,以前有幾個夜晚也因為這件事睡不著,我想我應該做好了心理準備,不過真正等到了這個消息來的時候挺嚇人的,空氣似乎都冷了幾個度,雞皮疙瘩都出來了,我不知道是因為什麽,很難,真的特別難,回鞍山的路上,我哭了一路,我盡力去回憶我和爺爺的故事,想給爺爺寫一篇文章,但是,我有無限的想法和思路,但是就是無從下筆,不知道因為什麽,我明明頭腦裏全是故事,可就是寫不出來,現在,我的全部計劃,都打亂,全部打亂。


    會鞍山的路上,窗外似乎被打上了濾鏡,窗外都是灰蒙蒙的,也許是我的眼淚,也許世界本就是這樣。


    “弟弟,沒關係,爺爺一定能康複出院的。”


    “弟弟,我陪著你。”


    “弟弟,想哭就哭出來吧,姐姐在。”


    “弟弟。”


    “爸,我到了。”


    “兒子你來吧,在你出生的那個醫院。”


    “啊,好,我,馬上到。”


    “好的兒子。”


    無力感,從頭到腳的冰冷。


    “姐姐,要不你回去吧,過你的生活。”


    “弟弟你怎麽能瞎說呢,姐姐陪你。”


    “我不想讓你看到這些,我,誒。”


    “弟弟,你記住,我會一直一直陪著你,放心。”


    “姐姐。”


    “弟弟,放心,我愛你,我陪著你。”


    “謝謝你姐姐。”


    到醫院了,順著路牌和醫護人員的提醒,到了病房,來的太急,我甚至連行李都沒來得及放,拎著大包小包就往樓上跑,開門,爸爸,媽媽,二姨奶,都圍著爺爺,奶奶在家,我清楚奶奶的狀況,奶奶也年紀大了,這種事情對於奶奶的打擊太大,奶奶不能照顧了,隻能二姨奶照顧,我趕忙跑到爺爺身邊,爺爺閉著眼睛,一動不動,我什麽也沒說,拉起了爺爺的手,爺爺的手很輕,皮膚特別暗沉,有很多皺紋,我看著爸爸,爸爸也看著我,爸爸的眼圈微紅,眼底閃著光,記憶中爸爸是個堅強的人,我隻見過爸爸哭過兩次,也都是因為我,爸爸的一生,曆經磨難,終於有了家,在外爸爸是頂天立地的男人,可在家裏,現在,他隻是爺爺的兒子,爸爸看著我,一言不發,可像是什麽都說了。


    “爸。”


    “兒子,回來了就好。”


    “爸,辛苦了。”


    “兒子也沒吃飯呢吧,帶著你姐去看看你奶奶吧。”


    “好,那我吃完飯再回來。”


    “行,去吧,叫你媽送你,這有我和你二姨奶。”


    “謝謝二姨奶了,大老遠回來,照顧我爺。”


    “誒,孩子,去陪陪你奶吧,我和你爸在這,放心吧。”


    “好,那我先走了,吃完飯回來。”


    “好,多吃點。”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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