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棠:“皎皎,你跟我詳細說說發生什麽事了?”


    “是這樣的,這個小姑娘叫柳月,是我租房的鄰居。”


    餘皎皎沉沉地歎了口氣,眼底滿是同情,“月月父母雙亡,跟哥哥相依為命,她哥哥為了供她上學,早早地出來打工掙錢,可是……”


    餘皎皎麵露不忍,眼眶有了濕意,“可是月月前陣子查出了白血病,她輟學住院接受治療,她哥哥柳明為了湊月月的醫療費,在工廠裏沒日沒夜地加班,一天工作十幾個小時……”


    說到這裏,剛被餘皎皎哄好的柳月又開始哭了起來,“我哥哥過度勞累,上班的時候精神狀態很差,操作機器時不小心被機器卷到了手,他現在整隻右手都沒了……”


    柳月哭得一度說不下去,“我……我……”


    餘皎皎輕輕地拍著柳月的背為她順氣,“阮律,柳明現在在醫院住院治療,他這個完全就是工傷啊,可是工廠那邊卻沒有給他賠償,老板隻給了兩個月工資就把他打發了,現在柳明已經被解雇了,工廠那邊一次性傷殘補助金、一次性工傷醫療補助金、一次性傷殘就業補助金這些都沒有賠。”


    柳月哭得特別傷心,“我知道自己沒有多少日子了,可是我哥哥的路還很長,他之前掙的錢全部用來給我治病了,現在工廠那邊不給錢,哥哥都快交不起住院費了,阮律師,求求你幫幫我吧。”


    初棠的心髒悶得難受,她神色動容,安慰道:“大概情況我已經了解了,你先別哭,現在方便帶我去醫院看看你哥哥嗎?”


    “嗯嗯!”柳月點頭,“我帶你過去。”


    ……


    與此同時,明嘉苑。


    “顧先生,這套房子您覺得怎麽樣?”穿黑色西服的房產銷售笑著問。


    他剛剛帶顧澤川在這棟樓看了好幾套房。


    從這位的顧先生的表情可以看出,這套應該是他最滿意的。


    顧澤川雙手插兜,目光在房間裏掃視一圈,微微點頭,“這套挺不錯的,就這套吧。”


    銷售心中大喜,拿出售房合同,“那您是現在簽合同嗎?”


    “嗯。”


    “好嘞!”銷售笑嗬嗬地將合同遞給顧澤川。


    顧澤川接過合同,在沙發上坐下隨手翻了翻,就拿起筆簽了字。


    上次許靜萱給了他一張名片,他聯係了那個人,對方果然給顧氏集團投了一大筆錢,資金到位後,集團的項目可以繼續運行,沒過多久顧氏集團又回到了正軌。


    現在他不為錢發愁了。


    為了可以經常見到阮初棠,顧澤川來她居住的這個小區買房了。


    這個小區是前幾年建成的,這裏地段好,房子很快就銷售一空,現在小區裏已經沒有新房了。


    顧澤川買的這套是二手房,不過房子的前任業主不經常在這裏居住,所以房子的生活痕跡不是很明顯,跟新的區別不大。


    簽完合同,顧澤川當場付了全款。


    銷售走後,他細細打量起這套房子。


    兩室一廳的精裝公寓,帶一個大陽台,裝修風格他不太喜歡,但是為了盡快住進來,他不打算再換裝修了。


    顧澤川心情愉悅,坐在沙發上翹著二郎腿,唇邊勾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


    初棠,以後我們就是鄰居了。


    ……


    柳月坐上初棠的賓利,神色局促,連手腳都不知道往哪裏放。


    小姑娘輕輕扯了扯餘皎皎的衣袖,“皎皎姐姐。”


    “怎麽了?”


    小姑娘湊到餘皎皎耳邊,悄聲問道:“阮律師這個車是不是很貴呀?”


    她垂著眼看向自己的腳尖,小臉因為羞窘漲得通紅。


    今天下雨,路上泥水很髒。


    柳月腳上那雙洗到發黃的白色帆布鞋沾上泥水,腳尖發黑。


    餘皎皎順著她的目光看下去,小姑娘的左腳輕輕擦著右腳,顯示著她的局促。


    餘皎皎心裏泛酸。


    “沒事的小月,阮律師人很好的,她不會在意這些,你可以放鬆一些。”


    餘皎皎伸出手,想要摸摸小姑娘的頭。


    因為化療,小姑娘掉光了頭發,出門都戴著一頂毛茸茸的粉色帽子,餘皎皎知道這頂粉色帽子是柳明買給她的,小姑娘視若珍寶。


    餘皎皎心情複雜,眼睛酸酸的,伸出的手頓在半空中,半晌才緩緩落下,輕輕地摸了摸小姑娘的帽子。


    “小月你放心,你哥哥的案子阮律師一定會幫忙的!”


    “嗯嗯。”小姑娘臉上的緊張不安散去,露出了一個笑,脆生生道,“謝謝皎皎姐姐和阮律師。”


    初棠聽著後座的對話,在心裏沉沉地歎了口氣。


    真是苦命人啊。


    為什麽麻繩專挑細處斷,厄運專找苦命人?


    初棠同理心很強,又很敏感,遇到這種事,她心裏難受得很,眼眶竟有了濕意。


    她斂了斂神,調整好情緒後轉過頭對後排的人說:“皎皎,你幫月月係一下安全帶。”


    “好。”


    ……


    柳明跟柳月住在同一家醫院。


    普通的公立醫院,狹小的病房裏擠著四張病床。


    時值初冬,室外冷風陣陣,氣溫低,病房的窗戶緊閉著。


    初棠一進門就聞見靠門邊那張病床上男人身上臭得發酸的氣味,也不知道幾天沒有洗澡了,初棠差點沒忍住幹嘔出來。


    她皺了皺眉,強忍著不適跟著柳月往裏走。


    柳明躺在最裏麵的病床上。


    男人靠在枕頭上,麵朝窗戶看著窗外飄落的枯葉發呆。


    “哥哥。”柳月脆生生地喊了一聲。


    柳明立馬轉頭看過來,“小月,你來了,吃飯沒有?”


    柳月點頭笑著回應:“嗯嗯!我剛剛吃過了。”


    她撒謊了。


    她今天上午偷偷從醫院裏溜出去找餘皎皎幫忙,這會兒還沒顧得上吃飯呢。


    為了不讓哥哥擔心,她隻能撒謊。


    “皎皎,你也來了啊。”柳明笑著同餘皎皎打招呼。


    打完招呼,柳明的視線轉到初棠臉上,遲疑道:“這位是?”


    餘皎皎答道:“這是我們律所的律師,你可以叫她阮律師。”


    阮初棠點頭打招呼,“你好,我已經聽皎皎說了你的情況,可以進一步聊聊嗎?我可以幫你向原單位索要賠償。”


    柳明神色複雜,支支吾吾:“我……不好意思阮律師,我沒有錢支付律師費……”


    男人尷尬地笑笑,“你也看到了,我現在這個情況連醫藥費都快要支付不起了,實在是沒有錢請律師了……不好意思啊讓您白跑一趟。”


    初棠正色道:“沒關係的柳先生,你可以等拿到對方的賠償再支付律師費,我給你簽全風險代理。”


    柳明神色疑惑,“什麽是全風險代理?”


    初棠解釋道:“就是如果敗訴,你一分錢都可以不用付。”


    聽初棠這樣說,柳明眼神變了變,“真的可以這樣嗎?”


    “當然。”初棠神色認真。


    柳明道:“那……那好吧。”


    “好。”初棠頷首,“現在關於案件的一些具體情況我需要問問你。”


    餘皎皎道:“阮律,你們先聊,我先把小月送回病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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