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夏,這邊有情況!”對講機裏傳來玫瑰的聲音,陶夏按下了按鈕,叫上冷瑾一起去了玫瑰所在的方位。


    距離他們進入密林已經有三天了,隨著越來越深入,遭遇變異動植物的次數也越來越多。


    為了保證調查結果的客觀性,梁教授讓他們分了好幾個小隊,以梁教授所在的軍隊為中心,進行了拉網式的排查。


    陶夏和冷瑾不想跟別人混在一塊兒,就借口跟玫瑰她們五個人組了隊。實際上離了旁人的視線以後,他們就跟玫瑰幾人分開行動了。


    現在玫瑰她們那邊發現了情況,他們自然要趕在其他人前麵到達事發地才行。這樣才不會被別人發覺,他們分開行動的事。


    離得老遠,便看見了玫瑰幾人特意畫出來的警戒圈,陶夏和冷瑾從樹上下了地,放輕了腳步靠近了圈子。擔任警戒的是血玫瑰的二把手向梅,見來人是陶夏和冷瑾,忙讓手下收起來槍支,迎上前來,領著兩人徑直去了玫瑰處。


    “怎麽樣了?”剛一到達,陶夏顧不上旁的,忙走過去問道。


    玫瑰衝他比劃了一個噤聲的動作,又往前指了指,示意兩人快看。


    陶、冷兩人順著她指向的方向看去,饒是以陶夏見慣了變異動植物的人,也不由得差點驚呼出聲來。


    隻見以他們麵前為中心,近五十米的範圍內的樹木都呈放射狀被掃倒在地,憑空製造出一個詭異的空地。而在這片空地中間的,則是一顆足有幾十米高的鬆樹,龐大的身軀看上去,就是好幾個成年男人手拉著手都抱不住。


    如此龐大的植物變異,雖說前世也曾見過,但那已經是末世五六年以後了。現在才不過是末世的第三年,竟然就有了這麽龐大的植物變異體,簡直就讓人難以想象。


    陶夏移開目光,看向倒在地上的那些樹木,終於發現了些端倪。


    “怎麽了?”似乎是察覺到了陶夏不對勁,冷瑾壓低了聲音,悄悄的問道。


    陶夏回過神來,指著不遠處的一棵倒下的鬆樹道:“你看看那棵樹!”


    冷瑾順著陶夏手指的方向看去,隻見一棵鬆樹被攔腰截斷,樹頭朝他們這邊倒在了地上。冷瑾看了看那棵樹,又對比了一下附近的樹木,搖搖頭疑惑不解道:“我沒發現有什麽不對的地方,看起來很平常。”


    陶夏搖了搖頭,環視了一圈,聲音有些失落,道:“你就沒發現,那些樹的幹枯程度不一致嗎?”


    聽了陶夏的提醒,冷瑾這才發現,那些倒下的鬆樹,大都已經枯萎了。可是從其他樹的樹幹斷口來看,這些樹被截斷的時間分明不超過一個星期。


    鬆樹之所以被譽為長壽的象征,就是因為它長青這個特點。即使是被砍下的鬆樹枝,在短時間內,樹枝也不會有任何變化。


    但現在擺在他們麵前的鬆樹,卻都已變黃幹枯起來。那模樣比周圍其他樹木幹枯的程度還要嚴重一些,根本就不像是倒地一個星期的樹木。


    冷瑾眼中暗光一閃,似乎明白了陶夏失落的原因所在。倒是旁邊的玫瑰萬分不解道:“那樹本來種類就不一樣,幹枯程度不同,也很正常的吧!”


    陶夏並沒有開口說話,而是由冷瑾替他回答了:“那些鬆樹的幹枯程度比其他樹木要嚴重得多,這也就說明,要麽它們是先被折斷的,但從現場的痕跡來看,並沒有二次折斷的痕跡,所以可以肯定的是,這些樹都是在同一段時間內被折斷的。”


    說著指了指那些鬆樹道:“這樣一來,我們剛才的假設就不成立了。所以就隻剩下第二種可能,那就是這些鬆樹在被折斷時,就已經開始幹枯了!”


    “你是說,這些鬆樹很可能在折斷的時候,其實就已經死了?”玫瑰吃驚的問道,顯然是不相信冷瑾的推論。


    冷瑾點了點頭,看著那顆參天的鬆樹,話語中也帶了幾分寒意,冷聲道:“它,是吃掉了其他同胞的生命,才會進化得這麽快速的!”


    其他人聞言,俱都是心中一寒,再看向那顆鬆樹時,眼中便帶了厭惡之色。(.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說)


    此時其他隊伍也陸陸續續的趕了過來,梁教授由軍隊的人護著近了前來,看見這顆鬆樹也是一驚,待聞說了它進化的緣由之後,也是一歎:“看來弱肉強食、物競天擇這個道理,便是植物也逃不開啊!”


    陶夏似乎也恢複了一些精神,此時開口的第一句話,便是建議梁教授和其他人,將這顆鬆樹就地消滅。


    梁教授聽了這話,也點頭讚同道:“是不能再放任它成長起來了,不過是才吞並了十幾顆鬆樹的生命力,它就已經進化得如此厲害,若是再讓它多吞並幾棵,隻怕早晚會為禍人間!”


    其他傭兵團的倒是都點了頭,他們也是要出任務的,自然擔心自己某天會遇上,還不如一開始就把這個隱患掐死在胚芽中。


    唯獨狼牙傭兵團的團長吳立持不讚同意見,他看了看冷瑾和玫瑰,冷笑一聲道:“為了這麽個可能成為敵人的東西,就要我拿兄弟的命去拚,諸位難道不覺得太可笑了點?”


    凰者傭兵團的郭偉笑了笑,不置可否道:“吳團長這話可是說笑了,這麽個東西放在這裏,就好比是隱形炸彈。基地離這兒可不遠,我想,吳團長也不希望,有朝一日被這麽個東西擋了去路吧!”


    吳立連諷帶刺的說道:“郭團長也甭把話說得這麽好聽,你們說要消滅它,左右不過是動動嘴皮子。可我狼牙傭兵團的兄弟也不是大風刮來的,這次被軍部強征過來,團裏的兄弟已經不滿了,若是因為這棵鬆樹折損了人手,怕就是我,也不好跟他們交代!”


    他這話一出,軍部的人臉色頓時難看起來,本來這次強行征調人手,的確是軍部有錯在先,但在場的哪個不是人精?即便知道這個道理,也萬沒有人在他們麵前當麵說破的。


    吳立這番話,卻是直接將大家心照不宣的事情說穿了,讓軍部的人難堪,他們的臉色怎麽好看得起來?


    而另一個臉色不好的,自然就是凰者傭兵團的郭偉了。之前兩個傭兵團實力不分伯仲之時,這吳立對他雖說不是多親熱,但好歹還算過得去。可自打狼牙投靠了炎驍傭兵團之後,吳立對他就頗有些鼻子不是鼻子,臉不是臉的。這次還當著這麽多人,落他的麵子,簡直就是沒把他放在眼裏!


    吳立根本沒去看其他人的臉色,自顧自的說道:“我狼牙傭兵團可不像有些隊伍,不過小貓三兩隻,就算任務失敗,也損失不了多少。我這些弟兄雖然算不上什麽少爺身份,但賤命還是值幾個錢的,想利用我去當冤大頭,別做夢了!”


    這話卻是在說陶夏和冷瑾了!


    這次出任務,除掉軍部的幾十號人之外,剩下的人裏,狼牙傭兵團幾乎占了一半,接下來依次是凰者和血玫瑰以及其他幾個小傭兵團。這之中,所占人數最少的,便要數第一傭兵團了,隻得陶夏和冷瑾兩人。


    冷瑾聞言,眼中厲光一閃而過,看著吳立一言不發。


    陶夏的視線在兩人中間打了個轉,似乎明白了些什麽,當下便笑出了聲,道:“早聽說狼牙傭兵團的實力,在咱們基地那是排的上號的。今日一見,才知道是大家說笑。不過是棵變異植物罷了,一人攻擊一招就能搞定的事情,居然也讓吳團長說出了生死搏鬥的意味,可見這有時候哪,傳聞也不都是可信的。”


    這話既說出了自己對那棵變異鬆樹戰鬥力的不在乎,又點明了吳立的故意借口推脫,更兼之連諷帶刺的說了狼牙傭兵團的實力弱。


    陶夏的這番話讓狼牙傭兵團的眾人氣紅了眼,其中更有好幾個脾氣火爆的,當場就叫囂著要給陶夏點顏色看看。


    一個染了頭發的黃毛抱著雙臂狀似勸說,實在羞辱道:“兄弟們也別生氣,咱們這些刀口舔血的人,哪能跟人家被少爺好吃好喝供養的人相提並論啊?咱們就是送了命,也不及人家掉根頭發絲重要。”


    陶夏聞言眯了眯眼,看清那人的站位後,知道這便是吳立的結義兄弟趙鵬了。他還沒開口,旁邊的冷瑾卻是怒氣十足道:“你算個什麽東西!也敢汙蔑我第一傭兵團的人?”


    於冷瑾而言,你罵他什麽都可以,但就是不能說陶夏一個不字!


    陶夏雖說和自己在一起了,但冷瑾心裏比誰都明白,陶夏的驕傲是決不允許別人說他是自己的附庸的。這個黃毛的這番話,無異於觸到了冷瑾的逆鱗,就是當場殺了他,冷瑾也絕不會有半點後悔。


    陶夏卻拍了拍冷瑾的肩膀,笑得異常溫和,道:“不用生氣,清者自清,我陶夏自問沒有欺男霸女,這位兄弟愛怎麽說都隨他去。誰是誰非,上天自有判定,做了壞事的人,遲早會遭報應!”


    趙鵬的臉上閃過一絲憤怒,再看向陶夏的眼神就好似浸了毒一般,他最喜歡的便是美女,就在此次出任務之前,還讓人搶了一個女人進團。這事兒在基地也不是什麽秘密,陶夏這番看似自嘲的話,根本就是衝著自己來的。


    冷瑾看著身邊之人居然不怒反笑,心下便知陶夏這是真生氣了,當下便在旁人看不到的地方,抓住了陶夏的手,擔憂的看著他。


    豈料陶夏居然反握住他的手,拍了拍示意自己沒事兒,隨即笑著對其他人道:“等會兒的任務,願意參加的就來,不願意參加的就請自便,我陶夏雖然算不上什麽英雄好漢,但勉強人這種事情,卻是向來都不屑做的。”


    他這話一出,在場的不少人都暗暗鬆了口氣,心裏開始盤算著怎麽讓別人先開這個口。


    倒是血玫瑰的玫瑰冷笑了一聲,直接站了出來,沉聲道:“我血玫瑰的姐妹們雖然算不上什麽高手,但幫忙做個助攻還是有這個自信的!”血玫瑰的其她人都站在了玫瑰身後,以行動表示了自己的支持。


    在玫瑰發表聲明之後,又有好幾個單個的傭兵站出來表示自己也加入,但更多的人卻是持觀望態度,既不表態也不拒絕。


    一時之間,場麵陷入了僵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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