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廚房裏聊了一會兒,吃了幾塊糍粑,院子裏便傳來了夏磊的笑聲。


    “哪裏的事,要不是喬大哥,我這批豬崽還不知道要養到什麽時候呢。


    喬大哥隻管放心,後日我套上車就給你送過去就是,省得你又再跑這麽一趟。”


    喬雲兒聽到屋外的聲音,便知道是事情談妥了,忙起身和夏老太告辭。


    “海花妹妹,要是空了就來找我玩。”


    她客氣的喊了一聲,卻不曾想夏海花倒是把這話聽進去了,這會子正笑著點頭答應她呢。


    喬雲兒出了屋子,便見夏老爺子給她準備了個背簍,五隻小狗,夏老爺子竟是給她裝了四隻在背簍裏。


    “丫頭,這背簍你先背著回去,免得你們徒手抱著回去,它們記住了路又得往回跑。”


    農村裏,去別人家抱狗回去養,都有把狗眼睛捂上的習慣,就是怕狗子記住了舊主家的路,偷偷跑回去。


    喬雲兒看著夏老頭那積極的模樣,生怕她忘記了要抱養小狗似的,連被簍都給她找好了,就是生怕他家這狗送不出去。


    回到上河村時,天色已經暗了下來,喬家成背著小狗推門進院子裏,便聞到了西廂傳來飯菜的香味。


    喬靈兒和墨兒迎了出來,聽到有小狗的叫聲,高興的眼睛都亮了起來。


    喬家成甚至都還沒有進家門,他就先央著喬家成把小狗放下來,隨手抱了兩隻就朝著三房喊去。


    “杏兒姐姐,快來看,我爹給我背了小狗回來了。”


    沒辦法,這院子裏的孩子,就喬杏兒與墨兒年紀相仿,兩人也比較玩得來。


    “爹,怎麽樣,可還順利?”


    顧長清迎了出來,喬家成朝屋子裏看了一眼,那今晚要做豆腐的黃豆竟是都被磨好了。


    “挺順利的,夏家人也好說話,約好了後日就把豬崽給送過來。”


    這也是因為喬家成一次性把他家的二十四頭豬崽都給買了,夏磊覺得幫了他好大一個忙,才這麽爽快的提出幫忙送貨上門的。


    “這些豆子少說也得有個六十斤,怎麽不等著晚上大夥一起來磨。”


    喬家成有些不好意思,六十斤豆子,一個人隻怕從中午就開始磨才磨得好。這會子,顧長清還能抬得起手來?


    顧長清笑了笑,有些不好意思道:


    “我這腿腳又不方便,左右也做不了什麽,就隻能做這個了。”


    南邊養豬場的路已經修平整了,他總不能成天就這樣閑著吧。


    “該休息還是得休息,哪能這樣不把自個兒當人,卻是當牛使的。”


    他說著,沒有敢把小狗放出來,隻是連同背簍一起放在了牆角。


    如今家裏到處都放著豆漿,他可不敢把小狗這樣輕易就放了出來。


    “就是,姐夫你要是覺得閑著沒事做,倒是可以教墨兒,教教我們認幾個字啊,我們都識了字出去也不至於做個睜眼瞎是不是?”


    喬雲兒笑著隨口說,顧長清卻是把這話給聽了進去。


    “快都別站在門口了,先進屋,洗手吃飯,也不嫌冷。”


    楊氏在屋裏催促,幾人才進來屋子吃飯。


    次日,喬家成和顧長清就把幹稻草往養豬場的豬圈裏搬,為小豬崽準備好小窩,讓它們來了不至於被凍死。


    養豬場的事告了一段落,喬家誌便和喬耀文一起去賣豆腐了。


    而這一日也是老木匠最後完工的一天,他見了喬家成帶來的幾隻小狗,還很貼心的用廢料免費給小狗搭了幾個小窩。


    夏磊按約定來送了豬崽,都是爽快的人,喬家成把豬點了一遍,確定小豬沒有受傷的情況下就當麵給夏磊結了銀子。


    喬雲兒看著眼前這些小豬崽,卻是陷入了沉思。


    喬家成見喬雲兒皺著眉頭似乎不是很高興的模樣,心中很是疑惑,便上前去問她。


    “咋了?閨女,豬崽也給你買來了,你還有什麽不高興的?還是這豬買的不好,入不了你我閨女的眼。”


    “不是。”


    喬雲兒搖頭道:


    “爹,你知道嗎?尋常咱們養的豬為什麽要養至少兩年才出欄能賣錢?而且,有些豬肉吃起來甚至還會有腥味兒,十分影響口感。”


    “這……你問的這是啥問題嘛。”


    喬家成無語的看著喬雲兒,不知道這丫頭又琢磨了什麽鬼主意。


    “這豬不是尋常都是要養那麽長時間嗎,況且葷腥哪裏會沒腥味的。”


    當然有!


    喬雲兒在心裏呐喊,前世她吃的豬肉就沒有那種腥味。


    “爹,我知道一個可以讓豬生長時間省半的法子。那個法子用了,還能使這些豬崽性格變得溫順,減少它們互相撕咬的頻率,而且,還能讓豬的肉質更細膩,吃起來也沒有腥味。”


    “這麽神奇?”


    喬家成怎麽聽怎麽不相信,真要有這種法子,那他們家家戶戶的,又何必不用,苦哈哈的喂一頭豬,都喂出感情來了還不能吃肉,


    “什麽法子?”


    不信歸不信,但好奇還是好奇的。


    喬雲兒看著喬家成好奇的模樣,還是一臉神秘的對著喬家成道:


    “咱們隻要把它們都閹割了就可以了。


    據我所知,被閹割後的豬崽性格會變得溫順,溫順了豬崽之間就減少了打架的行為。


    而那些未閹割的豬容易將能量用於性器官的發育和性行為,從而分散了用於生長和育肥的能量。


    閹割後,豬就能夠將更多的營養和能量用於增加體重上。


    而未閹割的豬在生長後期會分泌較多的雄性激素,可能導致豬肉產生異味,影響口感和品質。


    但是,閹割過的豬就不會存在這些問題了呀。”


    喬家成聽著喬雲兒這一連串的話,什麽性器官,性行為的,當即便是尷尬的額頭直冒汗。


    他養的這是閨女嗎?這確定是閨女不是小子嗎?一個黃花大閨女她能臉不紅心不跳的和老父親說出這種話?


    他都替她覺得臉熱。


    “雲兒啊……這事……這事咱們就先這樣,日後再說,日後再說啊。”


    他一邊說,一邊就逃開了,根本就不打算和喬雲兒將這問題深究下去。


    可喬雲卻是覺得,或許喬家成是怕這小豬崽閹割後死掉,這樣就血本無歸了。


    完全就沒有往她的表達是否得體的方麵去想。


    可是,這小豬崽在後世閹割可是很常見的,閹割後的前三天注意擦點消炎藥其實就沒事了的。


    而且,這豬崽是越早閹割越好的,等再大一點,豬崽的愈合能力就沒有那麽強了。


    不行,等不得,得行動。


    於是,喬雲兒決定,先把閹割豬崽的工具買回來再說。


    專用的刀子,酒精,沒有酒精烈酒也行,還有消炎藥,這些都得買來。


    這個年代,雖然沒有抗生素,但是中醫博大精深,咱們也是有咱們的天然消炎藥的。


    於是,趁著天色還早,喬雲兒便回家拿了銀子,喊著墨兒做伴,兩人就朝著鎮子上去。


    楊氏見喬雲兒領著墨兒出去,還以為喬雲兒終於把自個兒當小孩子一回了,竟是主動出去玩,不在家裏琢磨這樣琢磨那樣的。


    兩人一路到了鎮子上,先是去買了一大壺酒放在籃子裏,又去了鐵器鋪子瞧了刀具。


    花了一百二十文錢才買來勉強合適的刀。


    最後去回春堂買消炎藥,和小夥計全子說了半天要消炎藥,全子卻是聽不懂。


    最後全子說是去找東家來,喬雲兒以為是常老大夫,卻沒想到來的是常小大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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