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吧,明日要早起。”他低聲哄道,大手輕拍她的後背。


    最後那一點愛意值比較難,也不急於這一晚。


    宋雲枝鬧騰了會兒,有了睡意,伸手抱住他的腰睡。


    申鶴亭沒想過她會這麽黏人,隻能忍著渾身的熱意,等到她徹底熟睡了,才起身出去吹冷風。


    下去又上來。


    如此反複。


    他頓時有些恨鐵不成鋼地低頭看了眼,索性滾回去睡了。


    翌日清晨,皇宮的馬車浩浩蕩蕩地出發去皇家獵場。


    精美華貴的馬車裏鋪著上好的絨毯,兩端暗格裏都放著宋雲枝愛吃的點心。


    喜兒在旁邊伺候著茶水,“九千歲待娘娘真好,天不亮就讓禦膳房的人去做吃的了。”


    慶兒戳了下她腦袋,打趣著道:“倒是便宜你這張饞嘴了。”


    “這是娘娘賞我的,誰讓我生來就嘴甜。”


    喜兒歡喜地將茶水遞過來,待宋雲枝接過,伸手給她輕輕捶腿。


    宋雲枝眉眼間噙著淡淡的笑,拿出竹哨吹了幾下。


    沒過多久,一隻白皙修長的手掀開簾子,男子溫和的聲音傳來,“娘娘,怎麽了?”


    “本宮乏了。”宋雲枝聲音柔柔道。


    申鶴亭側頭望進來,目光落在她臉上,“那臣讓馬車走慢些。”


    簾子放下去,喜兒慶兒相視而笑。


    又過了一盞茶的功夫,申鶴亭重新掀起簾子,看向兩個小丫頭,聲音平靜道:“你們倆先出來。”


    “是,九千歲。”


    慶兒立馬拉著喜兒出去,不敢多看。


    九千歲隻對娘娘和顏悅色,她們兩個已經是沾娘娘的光了,至少沒有被冷臉相待。


    兩人一走,申鶴亭拂了下身上的灰塵,躬身走上來。


    宋雲枝看向他,“掌印怎麽上來了?”


    “娘娘乏了,臣上來哄您睡。”他在旁邊坐下,伸手將人抱到懷裏,低頭親了下她的臉。


    宋雲枝連忙推他,氣笑道:“外頭都是人,你膽子真大。”


    申鶴亭收緊手臂,掌心摸了摸她的腦袋,“臣隻是個太監,不怕,睡吧。”


    “還有多久到?”宋雲枝掙紮著坐起身,想著到了再睡。


    男子語氣溫和,“至少還要半個時辰。”


    “我不睡了。”她神情認真道。


    申鶴亭眉梢微挑,脫了外袍丟在一旁,直直地躺下,“那臣睡會兒。”


    “你......”宋雲枝呆愣片刻,伸手抓住他一隻手拖拽,“你快起來,不許睡這兒。”


    腰間驀地橫過來一隻大手,緊接著將她撈到懷中抱好,清冽熟悉的氣息落在脖頸間,“娘娘好霸道的心,臣睡一會兒都不成了?”


    “申鶴亭,會被發現。”宋雲枝壓低聲音提醒道,手指揪住他的勁腰。


    男人嗓音低啞地悶哼了一聲,低頭堵住她的呼吸,“疼,娘娘再這樣,臣要喊人了。”


    “......”宋雲枝瞪了他一眼。


    到底是誰該喊人?


    申鶴亭眉眼帶著笑意地望向她,將她往上拎了些,視線同她對上,“阿福在外麵守著,有人來我會第一時間知道,放心吧。”


    “誰霸道?”宋雲枝抵住他的額頭,語氣頗凶。


    男子嘴角笑意愈濃,“臣霸道,就想時時刻刻都纏著娘娘,讓娘娘心底眼底都是我。”


    手臂圈著她的身子抱緊,申鶴亭親昵地蹭了蹭她的臉頰,“陪我睡會兒,昨晚沒睡好。”


    “你昨晚不是跟我待在一起嗎,趁我睡著去做賊了?”宋雲枝神情疑惑地看向他。


    也沒聽到任務失敗的提示音,他沒去殺皇帝怎麽會沒睡好?


    申鶴亭語塞,抬手揉了揉她腦袋,“小孩子不要打聽這些,乖乖睡覺。”


    “你才是小孩子。”


    宋雲枝哼了一聲,瞧見他眼底的青黑,伸手抱住他腦袋,“睡吧,哄你。”


    還哄上他了。


    申鶴亭啞然失笑,忍不住在她臉上親了兩口。


    馬車搖晃著前進,宋雲枝昏昏沉沉地睡了過去。


    再醒來,申鶴亭已經離開了,外頭傳來他壓著嗓音吩咐人辦事的聲音。


    喜兒掀開簾子進來,看到她醒了,笑著道:“娘娘醒了,咱們已經到圍獵場了。”


    “怎麽沒喊本宮?”


    宋雲枝坐起身,才發現衣襟領口是散開的,暗罵了一聲趕緊扣好。


    喜兒走過來幫她挽發,“九千歲不讓奴婢們喊醒您,先讓人去紮帳篷了。”


    “皇上來過嗎?”宋雲枝輕聲問道。


    喜兒搖了搖頭,“林貴人鬧著要兔子,皇上帶她去抓了。”


    整理好衣裳,宋雲枝起身下去。


    玄色錦衣的男子站在離馬車不遠處,聽到動靜,微微偏頭朝這邊看了眼,很快又收回目光繼續跟邊上的人說話。


    喜兒帶著宋雲枝去了休息的營帳,慶兒還在裏麵收拾東西。


    晚上有篝火宴,所有人都要出席,後宮中的嬪妃、文武百官、還有大臣們的家眷,現下都在準備著。


    無論是在九千歲麵前還是皇上麵前,露個臉總是沒錯的。


    日暮黃昏,倦鳥歸林。


    天邊絢爛的雲彩逐漸變成深色的藍,月亮緩緩升起。


    阿福在外頭喊了一聲,得了回應,才帶著幾個宮女太監進來。


    “貴妃娘娘,這是掌印讓奴才們送來的衣裳和珠寶首飾。”


    阿福揮手讓他們放下,彎腰恭敬道:“若是還有什麽缺的,娘娘您隻管讓喜兒慶兒姑娘來找奴才。”


    “有勞福公公了。”宋雲枝微微頷首,側頭示意了一眼慶兒。


    慶兒走上前塞了一個荷包給對方。


    晚上梳洗打扮好,申鶴亭正好從外麵進來,陪在身邊的喜兒慶兒立馬有眼色地退出去。


    望著銅鏡中嫵媚嬌豔的女子,男子俯身噙住她的紅唇,“娘娘今晚真美,臣不想讓其他人看。”


    “衣裳和首飾都是你讓人送來了,現在又後悔了?”宋雲枝嗔道,抬手摸了摸他的臉,仰頭在他唇上咬了下。


    燭火映在他的臉龐上,薄唇上顯出幾分殷紅,妖冶惑人。


    “不後悔。”申鶴亭勾唇笑起來。


    她是最尊貴的女子,就應該穿最好的衣裳,戴最好的珠寶。


    隻要她想,全天下最好的東西他都可以為她尋來。


    篝火晚宴開始,歌舞升平。


    宋雲枝給皇帝行了禮,之後坐在他左下方。


    蕭淩將懷裏的林貴人推開,目不轉睛地看向宋雲枝,見申鶴亭不在,當即出聲道:“貴妃今晚的打扮當真是與眾不同,可否過來同朕共飲?”


    宋雲枝站起身,剛要開口,眼前橫過來一道頎長的身影。


    “皇上想喝酒,臣陪你豈不是更盡興?”申鶴亭提起衣擺,大步平緩地走上去。


    他目光冷冷地掃了眼林貴人,對方立馬打著哆嗦退到一邊。


    蕭淩握緊酒杯,眼底劃過冷笑,“有愛卿作陪,朕自然盡興。”


    申鶴亭倒滿酒杯,眸光平靜地望過來,“皇上,請!”


    蕭淩哪裏敢喝他的酒,側頭看向老太監,“給朕換個酒杯,這個髒了。”


    “皇上該不會怕臣在酒裏麵下毒吧?”


    申鶴亭淡淡地勾起唇角,端著酒一飲而盡,眼神略帶幾分輕蔑。


    蕭淩眸光微變,“愛卿多想了,朕並無此意。”


    君臣二人喝完酒,蕭淩早就沒了再喊宋雲枝的心思,想都不用想,申鶴亭定會阻撓。


    宋雲枝在底下安靜地吃著東西,眼前突然劃過一道刺眼的白光。


    她下意識順著方向看過去,耳邊傳來酒杯落地的聲音,接著一名舞姬衝向了申鶴亭。


    “申鶴亭!”她出聲喊,見勢不對,起身衝過去。


    申鶴亭轉過頭,就見宋雲枝擋在他麵前,手臂上挨了一刀。


    “枝枝!”他眸光頓冷,袖中匕首瞬間刺向皇帝心口。


    宋雲枝恍了下神,發現自己又重新坐回了原位,手臂上沒傷。


    申鶴亭抓起蕭淩手裏的酒杯摔在地上,大步朝舞姬走去,掐住對方的脖子,神情陰沉,“誰給你的膽子傷她?”


    ——


    淩晨應該不更,寶寶們早點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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