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早早發現武大嬸等人不由自主的後退幾步,心裏頓時冷笑起來。


    這老夏家都給了她縫紉機票作為賠償呢?


    這武大嬸家可是更為嚴重。


    “夏阿婆,我是真真真的心疼您……”


    喬早早再次開口,“您看人家武阿婆在他們家說一不二呢,這完全是人家老伴信任她,愛她啊!”


    “再看看武阿婆家的兒子兒媳婦也是以她為首是瞻,無比聽話。”


    “就連嫁出去的女兒都對她服服帖帖,工作呢,她說送女兒就送了,也難怪……”


    “也難怪武阿婆想穿的確良就穿的確良,活成了無數大媽,無數阿婆夢寐以求的生活呢?”


    這麽一說,夏大媽越發覺得是夏老頭不愛她了。


    再說了,若是她管理夏家豈會輸給武大嬸啊?


    而武大嬸呢?


    原本覺得喬早早能夠說動夏大媽,那是夏大媽愚蠢,膚淺,幾句糖衣炮彈就給出了縫紉機票。


    這縫紉機票理應給她才對。


    可如今,聽到喬早早那一番“甜言蜜語”的話,心裏油然而生出一股得意。


    就是!


    這喬早早說的對,她,武大嬸,就是活成了所有女人夢寐以求的樣子。


    她家裏哪個人不是聽她的?


    她家兒媳婦不僅僅沒有貼補娘家,反而在她的教導之下,反而把娘家的東西貼補到婆家來。


    “你這孩子,還真是會說話……”


    喬早早看著上當的武大嬸,臉上露出燦爛的笑容。


    這夏大媽可是拿出了縫紉機票,這必須對比起來?這必須內卷起來!


    這樣武大嬸才能給出好東西!


    她對著武大嬸豎起大拇指,“都說男主外女主內,瞧瞧武阿婆,主內主外都是一把手,不然一家老小也不會這麽聽你話。”


    武大嬸挺起胸脯,無比自豪。


    此時,武大嬸大兒媳趕緊拉了拉自家婆婆的衣袖,小聲提醒道:“媽……別上當。”


    聲音雖然小,但是喝了空間靈泉水的喬早早卻是聽到了。


    喬早早臉上立馬浮現委屈的神情,“武阿婆,我隻是說個實話都不行,就被您背後的女子說成騙子……”


    夏大媽可是把喬早早當成人生知己了。


    她怎麽可能舍得喬早早受委屈啊?


    “武大媽,你整日自吹自擂大兒媳很聽你話,看來也是吹牛的。”


    “這喬早早才九歲孩子啊,能有什麽壞心思啊?說句實話,你這大兒媳就不能接受。”


    “可見,你也沒什麽能耐,往日被自己的兒媳哄騙了,你啊,真是比不得我。”


    很好!


    喬早早在心裏鼓掌起來。


    攀比起來了!


    夏大媽真是她的神隊友!豬對手!


    “夏阿婆,您可不能這麽說,不然武阿婆還以為您在挑撥離間她們婆媳關係呢?”


    “您看,您的一句話,讓夏大爺臉上神情都嚴肅起來了,可見,在大爺眼裏,您啊是比不上武阿婆啊。”


    夏大媽怒瞪夏老頭。


    夏老頭真真是被冤枉啊!


    可是沒人聽他解釋!


    而武大嬸,反手就給了大兒媳一巴掌,“蠢貨東西!”


    “你覺得一個九歲孩子能算計到我啊?”


    “難道,她說得不對?這個家能有四份工作一份臨時工,難道不是我的功勞?”


    喬早早直接鼓掌起來,“哇哦!四份工作啊!人家雙職工都到處炫耀了,沒想到您們家四份工作,還真是厲害啊!”


    情緒價值給到位了,這不,武大嬸對喬早早越發的有好感。


    正如夏大媽所說的,這喬早早才九歲孩子,能有什麽壞心思啊?


    喬早早能算計她什麽啊?


    “我們家在這白鷺公社可是有頭有臉的家庭……”武大嬸炫耀吹噓起來。


    武大嬸的兒媳婦此時一臉尷尬,想要提醒婆婆卻又不敢。


    至於武大嬸的老伴一直是低著頭的。


    喬早早故意歪著頭,裝作不知道的樣子,一臉疑惑的說道:“這四份工作比較厲害呢?還是縫紉機票比較厲害啊?”


    “當然是四份工作……”


    “當然是縫紉機票!”


    武大嬸和夏大媽兩人同時開口了。


    她們在喬早早的引導下,直接攀比起來了,誰也不服誰。


    “早早,工作雖然是鐵飯碗,但是縫紉機票可不是有錢就能買到的。”


    夏大媽立馬爭寵起來說道。


    這一番話說到喬早早的心坎裏了。


    “那倒是,我聽蘇雙花蘇知青說過三轉一響都很難得到,隻要有一樣都是懂得算計家裏錢財,管理十分到位呢?”


    夏大媽立馬點頭,“可不是嘛?”


    “再說了,夏老頭……”


    這下連老伴都不喊了,也直接喊著夏老頭了。


    “夏老頭有工作,本來我也有工作,我小兒子臨時工,我另外兒子不在白鷺公社在外地當兵,加上夏淑霞這個女兒,我家何止是四份工作啊……”


    說著,夏大媽挑釁的看了武大嬸一眼,“我家工作多,還有縫紉機票,你家能有什麽好東西啊?”


    “武大媽,你這人就喜歡給自己臉上貼金。”


    武大嬸可不想被比下去。


    她純粹就看不上夏大媽,一個愚蠢的婦女,自己有工作又如何?還不是被她算計了,如今工作在她家!


    她看不上的夏大媽反而看不起她?


    這讓她怎麽容忍啊?


    “縫紉機票算什麽?”武大嬸不屑的看著夏大媽,昂首挺胸,無比自豪的說道:“我有手表票。”


    “手表票?”喬早早故作驚呼起來,“武阿婆,您可真厲害。”


    “我聽鄰居雙職工的老王家的王大爺說了,他們家啊哪怕有機械廠車間主任這個親戚在,都弄不到手表票呢?您竟然有!”


    喬早早直接讓王老頭出來背鍋,讓宋主任出來吸引仇恨了。


    這手表票是一定要拿到手的。


    到時候去公社買海鷗品牌手表也好,梅花牌手表也罷,這在後世都能賣出高價,很有收藏價值!


    看著激動萬分的喬早早,武大嬸那叫一個滿足。


    瞧瞧,她還是比夏大媽厲害!


    縫紉機票有錢買不到,但是跟手表票比起來那就不值錢了。


    “我不信。”夏大媽不願意比下去,直接不服,“你怎麽可能有手表票啊?”


    “你就是在說謊,你吹牛,你裝什麽啊?”夏大媽對著武大嬸一陣炮轟質問。


    這直接激怒了武大嬸。


    武大嬸還沒開口,他老伴已經拿出手表票了。


    武大嬸從老伴手裏拿走手表票,對著夏大媽說道:“我可沒有說謊。”


    夏大媽從夏老頭手裏拿走縫紉機票,徑直走到喬早早麵前,不過卻是對著武大嬸說道——


    “我家我做主,我這縫紉機票作為私下和解賠償,你能做主嗎?”


    夏大媽輸人不輸陣,可不願意被武大嬸比下去。


    更何況,如今的喬早早就是她的知己。


    把縫紉機票給喬早早,她不心疼!


    甚至日後還能擁有的確良衣服穿呢!


    再說了,若是武大嬸把手表票給喬早早作為私下和解賠償的話,那她更開心了啊。


    因為武大嬸的手表票更值錢,就這麽給了喬早早,說明什麽?


    說明武大嬸花的錢更多,一看就不是什麽會算計錢過日子的女人,真真是不如她。


    還有一點,武大嬸把手表票給了喬早早,這可是她的算計啊,說明她更聰明。


    所以……夏大媽給出縫紉機票是一點也不心疼。


    看著有些猶豫的武大嬸,夏大媽抬頭挺胸,直接陰陽怪氣起來,“有些人啊,說什麽自己是一家之主……”


    “嘖嘖嘖,果然是裝出來的。”


    夏大媽對著喬早早說道:“你啊,以後可不要被別人三言兩語給欺騙了,這不,老夏家的大事還是我做主。”


    夏老頭直接開口,“胡鬧……”


    到手的縫紉機票,喬早早可不會給出來。


    “夏大媽,我心疼您……”喬早早繼續茶言茶語起來,“夏大爺不心疼您,反而心疼武大嬸起來了……”


    此話一出,所有人都驚呆了。


    “這可真不是我胡說……”喬早早急忙忙解釋起來,“我家隔壁老王的王大爺,他就跟夏大爺一樣,嫌棄自己的婆娘,看上了婆娘死對頭。”


    “若是不信,您大可找人去杏鶴村打聽……”


    王老頭繼續背鍋,不過卓美英也得背鍋了。


    “當時鬧得可大了,那王老頭的兒子都鬧分家呢,就連王老頭的老婆劉阿婆都氣到直接暴揍王老頭……”


    “當時那個梁阿婆,自己名字叫做卓美英,就是處於尷尬,猶豫的時候,王老頭心疼她,就故意轉移話題,指著劉阿婆的鼻子罵呢?”


    “說她的持家能力比不上卓美英,說她……”


    喬早早把當時的事情說了出來,自然隱去了老喬家,隱去了王老頭是對喬崇霖發難的事情。


    夏大媽越發生氣,畢竟喬早早才九歲,就能說得如此清楚,可見是親眼看到的,可見事情是真的。


    “我家當然我做主。”


    “可不是什麽武大嬸做主。”


    武大嬸的老伴直接拿走武大嬸手裏的手表票,然後給了喬早早。


    “這手表票就是我們私下和解的賠償。”


    武大嬸看了看自己老伴,咬著牙,剛要開口,她老伴便冷聲說道:“若是不同意,你給老子滾回娘家。”


    武大嬸老伴突然生氣,這著實驚呆了所有人,尤其是沈母,夏新紅等公社的人。


    畢竟,整個公社誰不知道武大嬸老伴的性格,那就是一個懦弱,軟弱的男人。


    可他怎麽就突然生氣了?發飆了呢?


    看起來,當真是恐怖至極,不敢招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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