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沒生氣?”


    陳向前遲疑道。


    “真沒生氣,大哥,咱又不是真混賬,這理兒我比誰都懂。”


    陳漢良真心實意的拍著胸脯子。


    “那敢情好!”


    “等回頭我在隊上給你尋摸個活計,不說掙幾個工分,活動活動身體也是好的。你文化高,比不得大哥這些粗人。”


    見狀,陳向前頓時樂了。


    甭管陳漢良說的是真是假,但自家老三能有這份心他就打心眼裏頭高興。更是琢磨著不行就在村集體給自家老三找個活兒幹,正好生產隊缺個會計,到底是初中文化也算知識分子,應付個會計出納那還不是可丁可卯?


    陳漢良嘿嘿一笑,並沒接茬。


    他可沒打算接受大哥的好意,重活一趟當會計?


    若真是這樣,陳漢良心裏頭怕是還臊得慌,何況陳漢良挺清楚,當下的生產隊還是算工分的,一天的勞動量能算十個工分。滿打滿算下來,一天幹下來累死累活的才能換三毛錢。這倒不是說陳漢良吃不了這苦。


    主要是沒必要,活人還能被尿憋死。


    不過他心裏的確琢磨著在幹點啥,畢竟,剛剛拍著胸脯子保證的也絕非是隨口胡謅的謊話。


    陳漢良記得挺清楚的。


    上輩子自己不著調,硬吃大哥大嫂家的心安理得。為了照顧一大家子,大哥不得不加班加點的掙公分,不分白天黑夜的幹。


    就是今年年底的時候大哥因為操勞過度上工的時候摔斷了腿,因為拿不出多餘的錢來治病甚至留下了病根。


    甚至後來陳漢良發達後大哥去城裏看他都跛著腳。


    重生一回,無論如何也不能再讓悲劇發生了啊。


    陳漢良想著,又和大哥陳向前聊了幾句,嫂子林美娟見到兩兄弟相談甚歡,頓時一顆懸著心放在了肚子裏。


    在她眼裏,陳漢良就像是個不懂事的弟弟。


    如今弟弟好不容易懂事兒了,知道了輕重,林美娟覺著壓在自己心頭的大石落了地一樣,著實鬆快了不少。


    時間還早,陳向前和嫂子還要去生產隊,兩人聊了一會就離開了。臨走的時候林美娟叮囑了自家閨女一聲讓她好好寫作業,等她回來檢查。


    等兩人走遠,陳妮兒拎著書包就要進屋寫題,沒成想,卻被陳漢良拉住了。


    “啥事三爸?”


    “沒事兒,妮兒,三爸問你,咱家好久沒吃肉了?”


    陳漢良隨意的開口問道。


    按理說,大哥和嫂子兩口子在生產隊掙公分,再加上陳向前有大隊長的頭銜,一個工能掙一毛錢比普通隊員要多一點。


    自個兒剛來半個月,沒道理這麽快就把老大吃垮了啊。


    陳妮兒沒想到三爸會問這個,她輕聲嗯了一聲,還非常詫異的看了看陳漢良,這才吞吞吐吐的開口道:“今年家裏養的羊是迷信羊。”


    一聽這話,陳漢良頓時就想起來了。


    這迷信羊和東北的迷信豬一樣,用後來的解釋就是患了囊蟲病的牲口,因為大量被寄生寄生蟲的緣故,肉質像米粒,在鄉下都是不吉利的表現。


    一般是不能吃的。


    而當下實行的是包產到戶的政策,承包土地田產,承包畜牧,定量歸隊,超出部分歸於農民自己所有。而大哥陳向前是正兒八經的大隊長更是以身作則,年初的時候就從隊上認領了兩隻羊。


    東北出身的陳向前不擅長養牲口,可嫂子林美娟卻是正兒八經的陝南本地人,土生土長,養起牲口來更是得心應手。


    本以為年中給供銷社殺羊的時候興許能分到一些羊肉飽飽口服,可萬萬沒有想到,羊殺了可殺開的肉卻是一塊一塊小顆粒的迷信羊肉。


    這自然是吃不得的。


    為此,作為大隊長的陳向前兩口子被供銷社扣了三十多個工分,忙活了半年甭說賺了,可謂是損失慘重。


    聞聲,陳漢良一笑,忽然道。


    “妮兒,你想吃肉不?”


    一聽這話,陳妮兒頓時眼前一亮,半大的孩子最是長身體的時候。這年月,家家戶戶剛過了勒緊褲腰帶的時候,雖說能吃飽,但肚子裏缺油水也是真的。


    隻是陳妮兒看了陳漢良一眼,小腦袋瓜搖的跟撥浪鼓是的。


    “三爸,我不饞肉!”


    聞聲,陳漢良搖頭,雖然自家大侄女拒絕的爽快。


    可陳漢良如何看不出一個小丫頭片子心裏的小九九,怕是心裏正琢磨著生怕自己這個不著調的三爸闖出什麽禍來。


    不要,就是要。


    其實別說大侄女陳妮兒了,就連陳漢良自己個兒也饞的不行。


    想著,陳漢良轉身就要出屋,沒成想,陳妮兒一把把他拉住了:“三爸,你幹啥去。”


    “出去溜溜!”


    “我也去。”


    陳妮兒脫口而出,隨即小大人一般開口道:“三爸,我知道你要出去幹啥。我得替我爸看著你。”


    瞧瞧,這不從門縫裏看人把人瞧扁了嗎。


    不過陳漢良也沒拒絕。


    “行啊,想跟我去沒問題,不過你媽可說了,得把作業寫完嘍。這樣,你在屋寫作業,剛好我在院裏轉轉,弄倆套子鎖。”


    一聽這話,陳妮兒眼中瞬間迸發出驚喜的光芒。


    “三爸,你會做套子鎖?”


    不過陳漢良卻沒回話,他朝著放在炕上的書包努了努嘴示意大侄女快點把作業寫完,然後轉身出了屋在院子裏尋找起來。


    別說,陳漢良還真在院裏找到了幾根細鐵絲,大概是前兩天全國敲鑼打鼓趕英超美時候留下了遺留物。


    雖然質量差了點,但做個套個活物還沒啥問題。


    這套子鎖是後來陳漢良在山裏的牧民們手裏學的,別看這玩意簡單,隻是個套鎖。但說實話,若是沒有資深的老獵人教,一般人還真不一定搞得了。


    忙活了半個多小時,陳漢良總算大功告成。


    扭頭一瞧,陳妮兒正站在門口眼中放光,他手中的套子鎖就被陳妮兒一把奪過去,看的雙眼都在放光。


    “呀,三爸你還真會做套子鎖啊。”


    陳妮兒驚訝的不行。


    本以為自家三爸幹啥啥不行,吃啥啥不剩,沒想到手裏頭還藏著這一手絕活。陳家村裏就有老獵人會做這玩意,可平時看都不讓看,他那孫子和陳妮兒同級,平時吹牛吹的老厲害了。


    “走著。”


    陳漢良一笑,將套子鎖裝在化肥袋子裏然後大手一揮就雄赳赳氣昂昂的朝著院外走,那模樣好像跟出征的將軍都差不離。


    陳妮兒連忙去鎖門。


    沒成想,兩人剛出門不久迎麵就瞧見一個吊兒郎當的小青年朝著這邊走。


    “陳家老三,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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