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家時,沿著蜿蜒的石板小路向村裏的高處走去。


    金色的燈光已亮起。


    沿路的房子和雪堆已渡上了金色的光芒。


    掛著霧凇的樹木,影影綽綽地微微抖動著,慢慢隱入暗夜裏。


    耳畔有花瓣飄過,歎息著,試探著,墜落著,在暗夜裏飄落一地。


    它們在夜光裏灼灼生輝,必定也是這樣獨自絢爛又黯然逝去。


    吃飽睡足的米魯神采奕奕地跟在他們後麵,時而撲撲鬆軟的雪堆,吐吐舌頭咬一口清冽的雪團子,時而又去撲撲飄散的花瓣,煞是歡樂。


    她的右手被握在伊森的掌心,暖烘烘的,跟著他的步子向前。


    他似乎已習慣地牽著她的手了。


    算了,權當個暖手寶,她也怕冷,也沒有抽出手來的理由。


    回到小屋裏,天已墨墨黑。


    誰也沒想著吃晚飯,白天已吃得太飽。


    窩在暖爐前,一人一杯牛奶,淩心兒挑了部恐怖電影,窩在懶人沙發裏開始津津有味地看起來。


    米魯窩在她腳旁,昏昏欲睡,準備呼呼再睡一個大覺。


    今天,它盡是沉浸式吃喝和睡覺了,卻覺得莫名地輕鬆和愉悅。


    有時候,看似無多大意義的事情,做起來卻能收獲無限的歡樂和歡快。


    那麽,該怎麽判定這些事情是無意義呢還是有意義?!


    全由自己最真實的內心來評判!


    “明天一早我就回警局了。讓米魯好好陪著你。”他則坐在離她不遠的白色絨毛地毯上,目光深沉地看向身邊的女孩。


    “嗯~~”她漫不經心地聽著,正被精彩刺激的劇情吸引著。


    米魯眯著眼,看到屏幕裏一個披頭散發的黑影子,突然“汪”地一聲跳入淩心兒懷裏,睡意全無。


    專心看劇的淩心兒倒是被米魯嚇了一跳,低頭看看一臉慫樣兒的狗子,哈哈大笑,“你倒是也有今天?!”


    想想它白天威風凜凜的模樣,現在倒是最真實的樣子。


    不知道其它狗子看到米魯現在的樣子,以後還服不服它?


    “心兒,你準備在這裏住多久?”放她一人在這個偏遠的小村,他實在是不放心,牽腸掛肚的,又不能專心工作。


    他當然是希望她能散心幾天就回去小鎮了。


    再看看米魯看恐怖片的慫樣,他倒是第一次發現,反倒又開始有點不放心他們呆在一起了,像兩個傻孩子一樣,怎麽生活?!


    隻是,星象水瓶座的淩心兒向來是遵從內心,隨心而為,沒有打算和計劃。


    “還沒打算呢,這裏挺好的。”她喝口牛奶,一回頭,對上了伊森幽深的目光。


    “哎,需要在這裏采采風,積累點素材。”她莫名地怔住,趕忙解釋了一下,“你忙公務要緊,我們可以的!”


    “嗯,別多喝酒!”他已降低要求了,隻要不多喝就行。


    “哎,好的,多喝牛奶!”她尷尬地舉舉杯中的牛奶,表明自己決心。


    恐怖的劇情還在繼續,米魯已呼呼大睡。


    爐火正旺。


    釋迦牟尼佛祖說,人有八苦,分別是生、老、病、死、怨憎會、愛別離、五陰熾盛、求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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