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墨的棋還沒下完。


    現在的忠信義和洪興那些和楚墨敵對的堂口,矛盾才剛剛挑了起來。


    而雖然失去了唐禮譽這個金主的支持,衰敗已經成為了事實。


    但現在的忠信義,依然有力!


    而楚墨要做的,就是將忠信義這最後一點力氣用完,讓連浩龍將最後的怒火,發泄在洪興那些敵對堂口的身上。


    搞了忠信義,接下來自然就是蔣天生!


    這麽長時間的打壓,楚墨可沒有忘,也不敢忘!


    蔣天生和他,隻能活下來一個!


    正因為如此。


    楚墨要借助忠信義,最大程度的消耗蔣天生的力量,然後等忠信義垮台之後,楚墨在將洪興一口吞掉!


    “那個該死的瘋女人!”


    聽到素素兩個字,唐禮譽心中也怒火中燒破口大罵。


    對忠信義,他可以說是失望到了極點。


    這麽些年,他給了忠信義不知道多少支持,到最後綁架他的竟然是前一天還跟他親密無間的素素。


    反觀楚墨這個素未相幹的人,卻救了他。


    唐禮譽還有什麽好猶豫的?


    不過想到素素之前的瘋狂和歇斯底裏,唐禮譽雖然心中氣憤,罵素素不是東西,但雙腿還是非常聽話的跟楚墨走。


    等到了門口。


    楚墨看了阿修一眼。


    阿修點了點頭,從懷裏取出一圈膠帶。


    膠帶上還沾著零散的指紋,顯然是早在之前不知道什麽時候提取的。


    在楚墨的目光中。


    阿修出了門,將膠帶在那些綁匪的鮮血上蹭了蹭,然後將指紋拓印在了桌子下。


    隨後,又回到了那間密室,繼續將膠帶上的指紋留在了鐵籠上。


    “好了,夠了。”


    “如果連浩龍連這麽明顯的證據都發現不了,那活該他早死。”


    楚墨對阿修說了一聲。


    阿修聞言,連忙將那一卷膠帶重新揣回了兜裏,然後跟著楚墨快步離去。


    半個鍾頭後。


    楚墨帶著唐禮譽,回到了九龍南區。


    而唐禮譽在知道楚墨竟然是九龍城的南區委員之後,心中同樣驚訝。


    外人隻知道,楚墨是洪興的三大坐管,如日中天。


    可誰又知道,楚墨竟然是九龍城的坐管?


    要知道,


    相比於港島的其他地盤,九龍城可是一個特殊的存在。


    雖然地方有些髒亂差。


    但九龍碼頭,可以說是九龍城最亂的碼頭,也同樣是所有富人的避稅天堂!


    楚墨竟然能不聲不響,拿下九龍南區,並且沒有對外公布,而是選擇韜光養晦。


    足以證明,楚墨絕非連浩龍所認為的那樣年輕氣盛!


    相反,


    城府深的可怕!


    唐禮譽暗暗看了楚墨一眼,心中頓時更加感到慶幸。


    雖然現在,楚墨的勢力不如忠信義。


    但是跟這個年輕人合作,哪怕隻是在這個年輕人手下做事,以後的前途,也絕對不可限量!


    等楚墨離開不久。


    忠信義,還有警署,就幾乎同時知道了消息。


    “發現四叔的下落了!”


    “阿虹,你跟我走,我們去碼頭救四叔回來!”連浩龍不敢怠慢,連忙帶著刀仔虹前往碼頭。


    與此同時。


    警署這邊,也收到了消息。


    “廖sir,我們的兄弟們照常去碼頭那邊盯梢,發現唐禮譽已經不見了。”“什麽?唐禮譽不見了?素素和忠信義那邊已經交易成功了嗎?”


    “不,應該不是,那幾個綁匪已經全被殺了,看起來好像是被別人截胡了。”


    “截胡?誰幹的?”


    “不知道,對方是趁我們換班的時候動手的,看來對那些綁匪,還有我們警署的眼線,都非常的了解。”“走,去現場看看!”


    警署、中環。


    兩個車隊,同時向著綁架唐禮譽的碼頭進發。


    不過警署這邊,距離碼頭比較近,所以廖誌忠等人,率先到達了現場。


    廖誌忠帶著人衝了進去。


    映入眼簾的,就是那四名綁匪的屍體。


    “看來,那些截胡的人,是和這群匪匪,有深仇大恨啊。”廖誌忠掃了一眼四周的情況,悠悠說道。


    幾乎每一個綁匪,身上都有三四個彈孔。


    至於躺在椅子上的那個,腦袋更是被鈍器砸的稀巴爛。


    廖誌忠作為高級督察,工作了這麽多年,能力自然不用多說。


    隻是一眼就能看得出。


    這些人身上的傷口,除了一兩處致命傷之外,剩下的全部是凶手在虐屍泄憤。


    將周圍的情況大概看了一遍之後。


    廖誌忠又去查探了唐禮譽鐵籠所在的房間。


    剛剛進入房門,地麵上高跟鞋腳印就引起了他的注意。


    很顯然,


    素素來過!


    難不成這些人,全部都是素素殺的?


    正當廖誌忠心中暗暗推測的時候。


    “廖sir,在綁匪那邊,還有籠子上都發現了指紋。”雷美珍走了過來,匯報道。


    廖誌忠聞言,回頭深深看了雷美珍一眼。


    他現在已經知道,雷美珍就是鍾信義在警署安排的釘子。


    這些指紋,是雷美珍發現的,第一時間就來找廖誌忠匯報了。


    “唉,這麽有前途的警察,何苦去給社團當釘子呢。”廖誌忠心中暗暗感歎了一句。


    不過表麵上。


    廖誌忠還是裝作若無其事的點了點頭,“嗯,把這些指紋拍照,發回警署調查。”


    “是,廖sir。”


    雷美珍點了點頭,轉身去提取指紋。


    不知道為什麽。


    她發現,剛才廖誌忠看她的眼神很奇怪,眼中帶著一抹隱晦的失望,還有種種複雜的情緒。


    不過片刻後。


    雷美珍就搖了搖頭,沒有繼續多想。


    自從給忠信義當了釘子之後,她就變得疑神疑鬼的,有時候別人一個正常的眼神,都讓她感覺徹夜難眠。


    正在這個時候。


    外麵陡然響起了一陣吵鬧聲。


    “喂,警署辦案,閑雜人等不得靠近!”“你說不能進就不能進啊?給我讓開!”


    “連浩龍?是你?”


    “你們是廖誌忠的人?讓我們進去。”“不行!”


    “我老板被綁架了,我警告你們,別以為差佬就了不起,如果我老板出什麽意外,我連你們一起做掉!”門外,中氣十足的聲音響起。


    廖誌忠自然聽出了是連浩龍的聲音。


    “他怎麽會知道消息的?”廖誌忠有些頭疼。


    唐禮譽對於忠信義而言,無疑是非常重要的。


    連浩龍知道唐禮譽的下落,那必然會第一時間前往,甚至很有可能會不計後果,找到唐禮譽。


    聽到外麵的爭吵聲越來越大,很可能會有失控的危險,廖誌忠無奈,隻能出了門。


    剛剛出門。


    廖誌忠就看到,連浩龍正揪著一名年輕警員的領口,虎目圓睜。


    沙包大的拳頭已經攥緊,高高舉起,作勢要打。


    “喲!龍哥哥!”


    “幹嘛發這麽大的脾氣?”


    廖誌忠來到連浩龍麵前,笑嗬嗬的問道。


    連浩龍回頭看了一眼廖誌忠,“我老板呢?”


    “我怎麽知道?”廖誌忠攤了攤手,“我們來的時候,隻看到綁匪的屍體,至於關你老板的那個鐵籠子,已經被打開了......”


    “你們條子,就是這麽做事的?”連浩龍語氣不善的問。


    廖誌忠看到連浩龍一副興師問罪的樣子,頓時被氣笑了。


    “我們警署做事,什麽時候輪到矮騾子指手畫腳了?”


    “現在,我們要辦案。”


    “如果龍哥哥你有什麽想法,歡迎去警署投訴。”


    廖誌忠臉上雖然帶著笑意,但語氣也變得有些不善了起來。


    如果港島沒有這些社團,那治安不知道要好多少倍。


    現在,


    一個撈偏門的家夥,竟然對他們呼來喝去?


    連浩龍似乎也知道,自己有些太衝動了。


    他深深吸了一口氣,“我要進去看看!”


    “喂?你當這裏是什麽地方,你想進就進啊?”一旁的年輕警員訓斥道。


    然而,


    話音剛落。


    哢嚓!


    連浩龍握著他領口的手掌猛然發力,那年輕警員的脖子瞬間被連浩龍捏的死死的。


    強烈的窒息感傳來,那年輕警員本能的拍打著連浩龍的胳膊,臉色瞬間變的通紅。


    “一個月幾百塊,敢在我麵前大呼小叫?”“我,要進去看看!”


    連浩龍的鐵臂死死掐著那年輕警員,目光卻看著廖誌忠。


    與此同時。


    他身後的一眾忠信義高層,也麵色不善了起來。


    “連浩龍,你找死!”廖誌忠眉頭直跳。


    打狗還要看主人。


    那年輕警員是他的心腹手下,連浩龍這麽做,顯然是不給他廖誌忠麵子。


    然而,


    連浩龍依舊不為所動,“我隻是想進去看看,讓你的人客氣點,否則今天誰也別想好過!”


    廖誌忠看到連浩龍眼中的決然,微微一愣。


    他還從來沒有見過,連浩龍如此不理智過。


    在看連浩龍身後,那些瞪著眼睛的忠心義爛仔。


    廖誌忠心中思量一番。


    “好吧,給他們讓開路!”最終,廖誌忠還是選擇了妥協。


    看連浩龍的狀態,如果一個處理不好,很可能會失控。


    他這次帶的警員並不多,如果起了衝突,很有可能吃大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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