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在聽到楚墨的遭遇之後,心中不由得有些同情楚墨。


    每一道目光,都好似一道利刃,直接射向了大佬b。


    “原來阿墨他一直在照顧那些殘障兄弟,我從來沒有聽大佬b說過。”


    “我也沒有,但是清水街我知道,冷清的要死,收上來的場費別說是交給社團了,就連麾下小弟的開支都不一定夠啊。”


    “原來他在清水街,還要靠著自己做生意,才能交上社團的場費......”


    “不僅僅是場費,還有兄弟們的湯藥費啊。”


    “阿墨這麽說,我覺得他好可憐。”


    “一個對社團這麽忠心的乖乖仔,怎麽可能去主動掃別人場子?”


    眾人七嘴八舌,議論紛紛。


    十三妹、靚媽等女話事人,看著楚墨年輕的麵龐,心中母性泛濫,覺得楚墨有些可憐。


    與此同時。


    不少話事人看向大佬b的時候,目光中也帶著耐人尋味的味道。


    這麽一個,要人有人,要能力有能力的小弟。


    竟然被大佬b安排去看管清水街?


    這不是暴殄天物嗎?


    如果自己手下有這種得力幹將,恐怕做夢都要笑醒啊!


    而且楚墨本來就收不上來足夠的場費,全靠自己掏腰包硬撐。


    更讓人不理解的是。


    大佬b還將社團裏的那些老弱病殘,全部交給楚墨管理。


    除了交場費,還要負責這些傷殘成員的生活起居。


    比起場費,這可是無底洞!


    在座的基本都是話事人,自然知道這一點。


    想不到楚墨為社團做了這麽多,在大佬b手裏竟然享受的是這種待遇。


    眾人的目光,當即變得耐人尋味了起來。


    正在這個時候。


    和聯勝代表阿樂皮笑肉不笑:“難道這就是你掃和聯勝場子的原因麽?如果是為了賺更多的錢去照顧那些傷殘的兄弟,阿墨你夠義氣,湯藥費也可以少陪一點。”


    楚墨搖了搖頭,不答反問。


    “我想問你、還有各位一個問題。”


    “就算是我要掃場,我要擴大自己的底盤,我要賺取更多的利益。”


    “東區走廊,夜場無數,我為什麽不去挑那些二流、三流社團的場子掃,偏偏去掃港島首屈一指的大社團和聯勝的場呢?”


    眾人聽到這個問題,也同樣麵露問號。


    就連和連勝阿樂,也目露深思。


    對啊!


    如果真的是為了利益,那肯定柿子先挑軟的捏。


    整個東區走廊,最難啃的場子,恐怕就是和聯勝的八家夜場了。


    不僅和聯勝看場的人本身就多,而且就算能掃下場,和聯勝後期的報複,也同樣不是一般人能承受的了的。


    就比如今天。


    也幸虧楚墨是洪興的人,和聯勝這邊才會先禮後兵的來講述,給足洪興麵子。


    如果換做一個三流的社團。


    哪用得著這麽多廢話?


    恐怕一個晚上都不到,那個社團就會被和聯勝直接除名了。


    現場的氣氛,頓時變得沉寂下來。


    所有的話事人,都麵露深思。


    與此同時,阿樂也繼續詢問:“如果不是因為利益,那是因為什麽?”


    “這個說起來就複雜了......”


    楚墨臉上帶著似有似無的笑意,陡然轉頭看向大佬b,“b哥,你說我說的對嗎?”


    “阿墨,你這話什麽意思?”b哥臉色一沉。


    “沒什麽意思。”


    楚墨微微一笑,“我說這麽多,不是為了要為自己鳴不平,畢竟當初跟你是我自己選擇的路。”


    大佬b臉色陰沉,憋了良久。


    “阿墨,你的能力大哥自然也能看得出。”


    “大哥之所以這麽做,是為了鍛煉你,磨平你的心性。”


    “在座的話事人,哪個不是經曆過風吹雨打,才做到今天的這個位置?


    b哥也是擔心你會迷失了心性,才會給你安排這些差事。”


    大佬b輕歎一口氣,裝出一副苦口婆心的樣子。


    楚墨聞言,心中頓時笑了。


    大佬b不愧是大佬b,說謊話真的就一點草稿都不打。


    啪....啪.....啪.....


    楚墨抬起手,緩緩鼓起了掌。


    “不愧是大佬b,說的就跟真的一樣,就連我都差點信了。”


    說到這裏,


    楚墨的目光緩緩在所有人臉上掃過。


    “各位,我想問大家一個問題。”


    “你的老大,讓你去看清水區,不給你撥一分錢,讓你照顧社團的殘疾兄弟。”


    “這姑且算是一種鍛煉。”


    “是不是我可以這麽理解......”


    說道這裏,楚墨陡然話墨一轉,“做大哥的勾結外人,雇槍手來殺自己小弟,難道是鍛煉小弟的實戰能力嗎?”


    此話一出。


    全場的人,頓時都齊齊愣了一下。


    緊接著,全場嘩然!


    雇傭槍手來殺小弟,是為了鍛煉小弟的實戰能力?


    這種鬼話,連鬼都不會相信!


    楚墨突然說這句話,究竟是什麽意思?


    難不成大佬b,對楚墨做了什麽事情?甚至是雇傭了槍手,去刺殺楚墨?


    當即,


    無論是洪興的人,還是和聯勝的人,都瞬間豎起了耳朵。


    這種驚天大瓜,如果不聽,那就太可惜了!


    與此同時。


    在楚墨說出這句話的瞬間,大佬b的臉色也是驟然狂變。


    “阿墨!”


    “飯可以亂吃,話不能亂講!”


    大佬b陡然怒喝。


    楚墨絲毫不怵,雙眼徑直盯著大佬b,


    “b哥,這也是我最後一次,叫你b哥!”


    “”事情到了這一步,你還想狡辯?”


    “我做了巴閉,本來應該紮職紅棍,結果呢?什麽好處都沒有。”


    “看到我手下的兄弟能打,你教唆陳浩南,去花錢挖我的兄弟。”


    “計謀敗露之後,你氣急敗壞,又聯合九龍城寨南區話事人爛賭熊,雇槍手想要做掉我!”


    “擔心爛賭熊失敗,你甚至還做了兩手準備。”


    “花錢賄賂衰狗,讓衰狗來掃我清水街,如果我死了就除掉我的手下,如果我沒死就連我也一起除掉!”


    “如果不是衰狗先來掃我的場,我又怎麽會去東區走廊?”


    “我跟了你這麽多年了,自問忠心耿耿!”


    “你讓我砍誰,我絕對沒有二話,你讓我去收數,我拎著刀上門要賬。”


    “我是你的馬,不是刨了你家祖墳的賊!”


    楚墨的聲音鏗鏘有力,擲地有聲!


    以至於話說完足足過了數十秒鍾,整個酒樓內都是一片死寂。


    洪興社一眾話事人,和聯勝的人,也基本上全部都是一個表情,一雙雙眼中寫滿了震撼!


    花錢,找人,做掉為自己立下赫赫戰功的馬?


    這不就是卸磨殺驢嗎?


    楚墨說的話,信息量實在是太大了!


    聽楚墨話裏的意思。


    大佬b好像專門雇凶,去殺自己的小弟?


    而且這個被刺殺的小弟,就是楚墨!


    大佬打壓小弟,謀自己兄弟性命,背信棄義,兩麵三刀......


    種種罪孽加起來,如果按照洪興三十六誓來懲罰,要關在訂滿長釘的鐵箱子裏麵直接沉入水底!


    “楚墨,你說話要講證據!”大佬b麵色難看,額頭上青筋暴起。


    雖然他還有後招。


    但是在這麽多人麵前,被楚墨如此奚落,他自然感覺麵子上過不去。


    與此同時,


    鄧伯和大d也是一臉正色的看著楚墨。


    他們之(的趙好)所以敢直接發動這次講述,無非就是因為在他們看來,他們和聯勝的場子無緣無故被掃,他們發動講述無論從哪個角度,都是占了個理字的。


    可如果楚墨所講的,都是真的...那這次恐怕占理的就不是他們了。


    別說楚墨掃了東區走廊的場,就是把和聯勝在整個東區走廊,乃至軒尼詩道的底盤全部掃了,他們也是理虧的一方。


    打倒不怕。


    可一旦失了禮,就算以後他們和洪興開戰取得勝利,恐怕也會被其他道上的三點水兄弟恥笑。


    和聯勝的代表人阿樂轉了轉眼睛,


    “我認為阿b說的沒錯,凡事得講證據。”


    “你說我們和聯勝的人掃了你的底盤,你才會帶人去東區走廊掃了我們的場。”


    “可有證據證明?”


    阿樂詢問道。


    “證據?當然有!”


    楚墨轉身對著身邊的阿修使了個眼色。


    阿修頓時會意,起身離開酒樓。


    不大一會兒的功夫,衰狗就被阿修從車上提了上來。


    此時的衰狗已經被捆成了而粽子,嘴上也被塞了一塊破布豐。


    “嗚嗚嗚.....”


    看到鄧伯,阿樂等人後,衰狗暗淡的目光頓時亮了起來,想要說什麽卻被那塊破布擋住,隻能發出一陣陣嗚咽聲。


    看到衰狗之後。


    和聯勝這邊的人,神色頓時變得複雜。


    既然楚墨敢這麽說,又敢把衰狗直接拉出來,很顯然是要當麵對質。


    鄧伯目光平靜,看了林懷樂一眼。


    阿樂當即會意:“不管怎麽說,衰狗也是我們和聯勝叔父輩的元老,就算這件事情是真的,也還是把他放開之後在說話怎麽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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