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楚墨的命令下,九龍城寨南區絕大部分苦力,還有那些四九都陸陸續續出了城寨,浩浩蕩蕩的向著清水街方向進發。


    與此同時。


    銅鑼灣,自由港。


    渡輪在自由港停靠,大佬b在兩名近身的陪同下,從渡輪裏走出。


    昨天晚上,在聽到衰狗在電話裏說,楚墨已經被砍死的時候,大佬b當即準備從濠江出發。


    然而那個時候,已經是半夜。


    所有的渡輪,需要等到第二天才會出發。


    大佬b無奈,隻能等到天亮之後,才坐著渡輪風風火火的趕到銅鑼灣。


    到了銅鑼灣之後。


    大佬b並沒有回到大b拳館,而是就近找了一家電子門店,買了一塊大哥大電池。


    大哥大雖然已經有了按鍵手機的通話功能,但也有一個致命缺點,那就是電量很不耐用,一塊滿電的電池打一個小時,基本上就沒電了。


    而楚墨也正是算到了這一點。


    跟了大佬b這麽多年,楚墨對於大佬b的習慣,可以說是門清。


    就算是出門,也隻會準備一塊備用電池。


    但就算有這塊備用電池,大佬b的大哥大也隻能用兩個小時而已。


    濠江到銅鑼灣的第一艘渡輪,是每天早上6:00出發。


    而和聯勝場子被掃的消息,是在將近9:00鍾的時候,才被傳出去的。


    就算有人想把這個消息告訴大佬b,也會因為大佬b的大哥大關機而無法取得聯係。


    在換了電池之後。


    大佬b第一時間,就給衰狗打去了電話。


    然而,過了許久。


    衰狗那邊都沒有人接聽。


    “嗯?這個撲街,怎麽連電話都不接?”


    大佬b暗暗咒罵一句。


    如果不是因為衰狗催促他,賠償東區走廊場子的損失,大佬b也不會這麽快趕回來。


    結果現在,自己回來了,打電話卻沒有人接了。


    在反複幾次撥打,都無法和衰狗取得聯係之後,大佬b無奈隻能暫時先行放棄聯係衰狗。


    然而,就在這個時候。


    大佬b的大哥大,突然響了起來。


    “喂?”大佬b接起電話。


    “b哥,是我,小雞。”電話那邊是山雞的聲音。


    “山雞啊,讓阿南聽電話。”


    “南哥他....”


    “怎麽?”


    “南哥他被砍了,正在急診室治療。”


    “你說什麽?阿南不是在拳館看家嗎,怎麽會被砍?難道是有人踩線嗎?”


    “b哥,一時半會我也說不清楚,除了南哥,包皮,巢皮,大天二他們也都被砍了。”


    “誰幹的?連我大b的人也敢動?”


    “西貢大傻。”


    “告訴阿南,我馬上過去。”


    大佬b掛了電話,麵色有些陰沉。


    幾乎全港的老江湖都知道,西貢大傻雖然長得很凶惡,但卻是個外強中幹的人。


    可偏偏就是這麽個廢柴,竟然連他大佬b的頭馬都敢砍?


    還有沒有將他大佬b放在眼裏?


    “去拳館!”


    “碼人,去西貢!”


    大佬b對身邊的近身猛地一揮手。


    正準備打車直接去拳館。


    然而就在這個時候,他的大哥大又響了起來。


    “喂?邊個啊?”大佬b的口氣有些不太好。


    “阿b,是我。”電話那邊,傳來白紙扇陳耀的聲音。


    “耀哥?”聽到是陳耀,b哥語氣頓時客氣了起來,“找我咩事啊?”


    “不是我找你,是蔣生找你,你現在趕緊來一趟蔣生的別墅,蔣生有事情要問你。”


    “好,我馬上去。”


    大佬b有些無奈的掛斷電話。


    蔣天找他,他自然不敢不去。


    至於陳浩南那邊,也隻能暫時擱置了。


    一個小時後。


    出租車停靠在港島中環,寶珊道,半山別墅區。


    蔣天生的別墅,就在這裏。


    大佬b下了車,門口的安保似乎早就已經接到通知,在看到是大佬b之後,直接帶著大佬b走了進去。


    至於那幾個近身,則是被大佬b安排,留在別墅外等候。


    別假山環水,成玉帶環腰格局,一看就是出自風水大師之手。


    在那名安保的帶領下,大佬b進入了蔣天生的別墅內。


    別墅內是全歐式裝扮,在樓梯的正中央,還掛著洪興第一代龍頭,也就是蔣天生父親蔣震的油畫像。


    “b哥跟我來,蔣生在樓上陽台等你。”


    安保帶著大佬b上了樓上陽台。


    陽台外麵,放著幾把輕奢風的桌椅,桌椅旁邊還配備著遮陽傘。


    除此之外還有一個大泳池。


    大佬b還未到陽台,就通過開著的大門看到,義嫂方婷正穿著天藍色的泳衣在泳池裏遊泳。


    等來到陽台之後。


    大佬b不由瞪大眼睛:“你們怎麽都在?”


    除了蔣天生和白紙扇陳耀之外。


    旺角區十三妹,尖沙咀太子,葵青區韓賓,深水埗靚媽,北角區肥佬黎,屯門區恐龍,西環區無良,港仔區巴基,觀塘區大宇,柴灣區馬王簡。


    所有話事人,除了九龍區細眼,還有靚坤之外,其他人都已全部到位。


    所有的話事人,基本上全到了。


    “阿b,坐。”


    蔣天生指了指專門給他留下的空位。


    這個空位就在蔣天生的旁邊,足以看的出蔣天生對大佬b的看重。


    洪興話事人之中,蔣天生最信任的,隻有兩個人。


    洪興戰神太子,還有銅鑼灣大佬b。


    在蔣天生心中,這兩個人比曾經的拚頭靚媽的地位,都要高出不少。


    大佬b連忙來到蔣天生旁邊坐下。


    “蔣生,到底有什麽事啊?”


    “竟然這麽多話事人全部到場?”


    大佬b有些迷糊的詢問。


    正在這個時候。


    大佬b身邊的太子突然錘了他一下:“阿b你裝什麽糊塗啊?昨晚你的手下一夜之間掃了和連勝的八家場子,這次可是真的有夠巴閉,全港島的矮騾子都知道啦。”


    “啊??”大佬b聞言,頓時懵逼了命。


    和連勝的八家場子?


    還是自己的人掃的?


    阿南不是被大傻砍了嗎?


    自己不就才去了濠江一天麽,到底發生什麽事了?


    大佬b徹底懵了。


    “你們在說什麽?”


    大佬b茫然的看著蔣天生,以及一眾話事人。


    他是真的不明白,眾人在說什麽。


    怎麽好端端的,一晚上和連勝的場子被掃了八家?


    而且聽他們的口氣,還是自己的人幹的。


    難道是浩南去掃的?


    可是陳浩南明明是被西貢大傻給砍傷的,跟和連勝有什麽關係?


    大佬b也清楚,現在陳浩南的情況。


    讓陳浩南去掃和聯勝的場子,一是沒有那個能力,二是沒有那個實力。


    “阿b,是你的人做的,就是你的人做的。”


    “想要蔣生賞賜你就直接說,你在這裏一問三不知,裝什麽蒜那?”


    北角話事人肥佬黎一臉冷笑。


    “你說什麽!”大佬b對肥佬黎怒目而視。


    洪興十二話事人,也不是鐵板一塊,私下裏也有矛盾。


    譬如大佬b,最大的敵人自然是靚坤,接著就是肥佬黎。


    肥佬黎是以香豔報、鹹濕片起家,當年他逼著大佬b的小姨子拍豔照,大佬b聽到這個消息之後大怒,直接派陳浩南一把火燒了肥佬黎的報刊,兩人也從此結怨。


    “哼.....”


    肥佬黎冷哼一聲,沒搭理大佬b,自顧自的在那裏摳腳指頭,惹的旁邊的十三妹一臉嫌棄。


    “阿b,到底怎麽回事?”


    蔣天生也意識到事情有些不對勁,轉頭看向大佬b詢問。


    他本來以為,大佬b是為了培養接班人,才故意去的濠江讓自己的小弟放手施為。


    這樣安排,就算下麵的小弟得罪了和連勝。


    最後大佬b也能以自己不在銅鑼灣為由,給衰狗賠錢喝茶將這件事情解決。


    這樣不僅兩個社團不會爆發衝突。


    大佬b接班人的名頭也在江湖上立了起來。


    唯一損失的,也就是一點錢罷了。


    可是現在看到大佬b一臉茫然的樣子,蔣天生也覺得事情有些不對勁。


    “阿b,你確定你的人去掃和聯勝的場子,不是受你的指示?”


    蔣天生詢問道。


    大佬b搖搖頭:“蔣生,我真的不知道這件事。”


    此話一出。


    在場的所有話事人,臉上都流露出疑惑的神色。


    剛剛他們還以為大佬b是在那故意裝糊塗,可到現在大佬b都否認的話,那很有可能就是他真的不知情。


    眾人當即七嘴八舌,和大佬b講起了事情的經過。


    “阿b,你真不知道?”


    “你手下那個做掉巴閉的馬,昨天晚上帶人在東區走廊掃了和聯勝的八個場子。”


    “這件事情整個港島的江湖同道都知道了。”


    “我們還以為是大佬b你指示他這麽做的,現在看來應該是他自作主張了。”


    “我記得他叫楚墨吧?沒有大佬b的支持,竟然能是從下和連勝八個場子?夠巴閉!”


    “我記得前幾天,道上還傳言,大佬b偏心陳浩南,打壓這個叫楚墨的大弟,但是現在看來傳言終究是傳言啊。”


    “係啊係啊,阿b怎麽可能是那種人....”


    眾洪興話事人七嘴八舌,議論紛紛。


    然而他們卻沒有注意到。


    他們每說一句話,大佬b的臉上的震驚,就越多一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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