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澤的話,讓嶽衛華陷入沉思。


    半晌,他起身朝蘇澤行禮。


    “蘇先生,受教了!”


    “啊?”


    蘇澤疑惑的把目光收回來,自己什麽時候教他了?


    罷了,他說什麽就是什麽吧!


    台上,阮雪凝侃侃而談,不知過了多久,終於進入主題。


    “諸位都知道,詩聖大人曾經路過此處,留下一首詩。”


    “而在場諸位,定然有許多人還未見過,那便大家一起品鑒一番吧!”


    話落,一塊牌匾緩緩落下,兩麵都刻著那首詩。


    嶽衛華定睛望去,輕聲念了出來。


    “劍外忽傳收古城,初聞涕淚滿衣裳。


    卻看妻子愁何在,漫卷詩書喜欲狂。


    白日放歌須縱酒,青春作伴好還鄉。


    即從洗馬穿白洋,便過上方向中陽。”


    樓下眾人,卻是百看不厭,紛紛誇讚,好,妙!


    蘇澤卻是微微皺眉,這聽上去,頗為耳熟,但好在何處,妙在何處呢?


    阮雪凝的聲音再度響起。


    “或許,一些朋友並不知道其中典故。”


    “據說,當時妖族大舉入侵,曾經最繁華的古城堰關,幾日之間便淪陷!”


    “最後,還是我無數人族先賢,用自己性命,將那些入侵的妖族,盡數打了回去。”


    “方才有了我們如今的安定,當時的詩聖大人聽到了這個消息,便作了此詩,表現自己的欣喜之情!”


    “同時,也讓我們時刻謹記,是那些先賢,用生命守住了太古大陸的安定!”


    聞言,一些不明緣由的人,紛紛肅然起敬,包括蘇澤。


    整個酒樓安靜了下來,似乎都沉浸在過去的悲愴之中。


    就在這時!


    一道有些白癡的聲音從三樓傳來。


    “好!好詩!”


    “今日我張寬,就代眾人,敬先賢!”


    蘇澤抬頭朝聲音來源望去,眼中閃過詫異。


    “是那小子,他竟然在三樓!”


    而他此舉,不僅沒遭到其他人的嘲諷,反而紛紛應和他。


    “敬先賢!”


    阮雪凝眼帶笑意,微微朝張寬所在的方向行禮。


    “多謝張大公子!”


    隨後,又是她一番十分官方的發言。


    蘇澤望向嶽衛華,問道:“這洗馬和白洋是什麽地方?”


    “蘇先生果然慧眼!”


    蘇澤一愣,不是,這也要誇一下嗎?


    “這洗馬,乃是洗馬道,位於上方城與豐寧城之間。”


    “白洋,乃是白洋道,位於中洲與豐寧城之間,兩條道,都有著悠長的曆史。”


    聞言,蘇澤不由插嘴道。


    “那這中陽,不會就是中洲吧?”


    “正是!”


    盡管後來古城堰關被收回了,可曾經的繁華早已不再!


    於是,無數宗門紛紛遷往中陽,將大陸最中心的地方,發展成最繁榮的地方。


    後來改名成為了中洲!


    蘇澤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


    對於這些曆史,他並不了解,也沒地方了解。


    “小女子說了這麽久,也耽誤了大家這麽多時間,那麽,詩會正式開始!”


    話落,她身後緩緩升起一根柱子,在柱子上,放有一個古樸的箱子。


    “諸位,這就是當年詩聖大人留下的東西。”


    “說實話,小女子也很好奇裏麵是什麽,不知今年,有沒有佳作,能打開這個箱子呢?”


    “諸位敬請大展才華,隻需與酒相關即可,當然,就算無法打開這箱子,但隻要是佳作,我醉生夢死都會收錄。”


    “並且直到下一次詩會,都可以免費吃喝!”


    正在吃東西的譚鶯鶯眼睛一亮。


    “免費吃喝!”


    蘇澤無語的看向她。


    “你就聽見了這四個字是吧?”


    半晌,都沒有人敢站出來開個頭,都怕丟臉。


    這時,樓上的聲音再次響起。


    “既然都沒人敢來,那本少爺就替大家開個頭!”


    “爾等聽好了!”


    “朝辭白帝彩雲間,”


    嗯?


    聽到這句,蘇澤耳朵直接豎了起來。


    這不對吧!


    “半斤八兩隻等閑。”


    這就對了!


    否則,他還真以為這家夥是老鄉呢!


    “去年一醉還沒醒,眼看又快要過年?!”


    念完,下方眾人一片哄笑。


    好一首打油詩!


    蘇澤卻是抬頭望向上方,嘴角微微上揚。


    “這家夥,倒是懂得活躍氣氛!”


    有了張寬的領頭,其餘眾人也不藏著掖著,紛紛炫耀起自己的好詩。


    “萬水千山總是情,少喝一杯都不行!”


    “你不喝啊我不喝,老子釀酒往哪擱?”


    ...


    諸如此,一個比一個油,難怪這麽久沒人能打開這箱子呢!


    盡管如此,阮雪凝依舊保持著笑容。


    不遠處,少女身邊的丫鬟撇了撇嘴。


    “都是些什麽啊,小姐,要不咱們還是走吧?”


    “不急。”


    丫鬟很是疑惑,難道真正的大才還沒出來?


    另一邊,嶽衛華看向還在喝酒的蘇澤,輕聲開口。


    “蘇先生,你不來一首嗎?”


    此時蘇澤已經有了些許醉意,這靈酒,有些上頭!


    他擺了擺手,又喝了一杯酒。


    “你真當我無所不能啊?”


    忽然,一道聲音從二樓傳來。


    “得即高歌失即休。”


    聽到這個聲音,蘇澤倒酒的動作不由一頓。


    “這個聲音...怎麽也有些耳熟呢?”


    他看向一旁的譚鶯鶯,輕聲問道:“鶯鶯師姐,這個聲音,咱們是不是在哪裏聽過?”


    譚鶯鶯嘴裏叼著一塊小吃,疑惑的眨了眨眼。


    “有嗎?我不熟啊!”


    得,問她也白問!


    “多愁多恨亦悠悠。”


    聲音繼續響起,蘇澤越發覺得自己一定聽過。


    樓下眾人見終於不是打油詩了,也認真聽了起來。


    “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日愁來明日愁。”


    話落,再次安靜了下來,似乎都在賞析這首詩。


    蘇澤卻是眉頭微皺,心裏暗自嘀咕著。


    “這首詩...”


    台上,阮雪凝輕聲重複著。


    而其他人也開始議論紛紛。


    “這首詩,有些水平啊!”


    “確實不錯!”


    不多時,一股無形的詩意從眾人麵前拂過,最後落在了那箱子上。


    對於普通人來說,那就是一道風。


    但在蘇澤等人眼中,那卻是詩化形!


    正在品味的阮雪凝不由盯著那詩靈,看著它在人群中轉了一圈,落入那箱子之中。


    “好詩!”


    那箱子微微顫抖,似乎有要打開的跡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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