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隻渾身腐爛,毛發脫落,隻剩下森森白骨的……狗。


    蘇然倒吸一口涼氣,胃裏一陣翻江倒海。這隻狗的死狀極其恐怖,眼眶空洞,嘴巴大張,露出尖銳的牙齒,仿佛在無聲地咆哮。它身上散發出的惡臭,比房間裏的腐臭味更加強烈,令人作嘔。


    “嘔……”林曉再也忍不住了,捂著嘴跑到一旁幹嘔起來。張浩也好不到哪裏去,臉色慘白,扶著牆大口喘氣。隻有陳瑤還算鎮定,但她也不禁皺起了眉頭,強忍著不適。


    “這……這也太惡心了吧!”張浩好不容易緩過氣來,顫聲說道。


    “這狗……是怎麽死的?”陳瑤的語氣中帶著一絲疑惑。


    蘇然沒有說話,他仔細地觀察著籠子裏的狗,試圖找到一些線索。他注意到,狗的脖子上有一圈深深的勒痕,像是被什麽東西勒死的。


    “它……它好像是被勒死的。”蘇然指著狗脖子上的勒痕說道。


    “勒死的?”陳瑤和張浩異口同聲地問道。


    “嗯。”蘇然點點頭,“而且,我感覺這狗的死狀……有點奇怪。”


    “奇怪?哪裏奇怪?”張浩不解地問道。


    蘇然沒有立刻回答,他走到實驗台前,拿起一個裝有透明液體的玻璃瓶,仔細地觀察著。液體裏漂浮著一些細小的顆粒,在昏黃的燈光下閃爍著詭異的光芒。


    “這液體……是什麽?”陳瑤也湊了過來,好奇地問道。


    蘇然輕輕地搖了搖玻璃瓶,液體裏的顆粒開始旋轉起來,形成一個旋渦。他眯起眼睛,仔細地觀察著旋渦的中心,突然,他像是發現了什麽,臉色驟變。


    “不好!這液體……有毒!”蘇然猛地將玻璃瓶放回實驗台上,語氣凝重地說道。


    “有毒?”陳瑤和張浩都嚇了一跳,連忙後退了幾步。


    “嗯。”蘇然點點頭,“我懷疑……這狗就是被這液體毒死的。”


    “那……那我們怎麽辦?”林曉也走了過來,臉色蒼白地問道。


    蘇然環顧四周,目光最終落在了房間角落裏的一扇鐵門上。


    “我們得離開這裏!”蘇然指著鐵門說道,“這地方太危險了!”


    “可是……這門鎖著啊!”張浩走到鐵門前,用力拉了拉門把手,發現門紋絲不動。


    蘇然走到鐵門前,仔細地觀察著門鎖。門鎖是一種老式的機械鎖,看起來很結實。


    “我來試試。”蘇然從口袋裏掏出一把瑞士軍刀,開始撬鎖。


    “哢嚓!”一聲輕響,門鎖應聲而開。


    “快走!”蘇然推開鐵門,率先走了出去。


    陳瑤、張浩和林曉緊隨其後,四人迅速離開了這個恐怖的實驗室。


    鐵門在他們身後重重地關上,發出一聲沉悶的響聲,仿佛將他們與那個恐怖的世界隔絕開來。


    四人沿著一條昏暗的走廊向前走去,不知道前方等待著他們的,又是什麽……


    走廊裏彌漫著刺鼻的黴味,牆壁上斑駁的痕跡在昏暗的光線下如同鬼魅般舞動。四人腳步匆匆,心跳如擂鼓,仿佛身後有什麽東西在追趕他們。林曉緊緊地抓著陳瑤的手,指尖冰涼,手心卻滲出了汗水。她感覺自己的呼吸都變得急促起來,肺部像灌了鉛一樣沉重。


    “蘇然,我們現在去哪?”張浩的聲音帶著一絲顫抖,打破了令人窒息的沉默。


    蘇然沒有回頭,他的目光緊盯著前方,眉頭緊鎖。“先離開這棟樓再說。”他的聲音低沉而堅定,仿佛蘊含著某種力量,讓其他人感到一絲安心。


    “可是……我們對這裏一點都不熟悉,萬一……”林曉的話還沒說完,就被一陣突如其來的“吱呀”聲打斷了。


    聲音來自走廊盡頭的一扇木門,門縫中透出一絲幽暗的光芒,如同惡魔的眼睛,令人毛骨悚然。


    “誰在那裏?!”陳瑤厲聲喝道,她的聲音在空曠的走廊裏回蕩,帶著一絲緊張和警惕。


    沒有人回答,隻有“吱呀吱呀”的聲音越來越清晰,仿佛有什麽東西正在慢慢地推開門。


    蘇然握緊了手中的瑞士軍刀,目光如炬,死死地盯著那扇門。他的心跳加速,腎上腺素飆升,一種前所未有的危機感籠罩著他。


    “做好準備!”蘇然低聲說道,他的聲音如同緊繃的琴弦,隨時可能斷裂。


    木門終於被推開了,一個身影緩緩地出現在門口。那是一個佝僂的身影,穿著破舊的白大褂,頭發花白,臉上布滿了皺紋,手裏還拿著一根滴著不明液體的針管。


    “你們……是什麽人?”那聲音的聲音沙啞而低沉,如同從地獄深處傳來,令人不寒而栗。


    “你是誰?!”張浩壯著膽子問道,他的聲音帶著一絲顫抖,卻努力保持著鎮定。


    那身影沒有回答,隻是緩緩地舉起了手中的針管,針尖在昏暗的光線下閃爍著寒光,如同毒蛇的信子,令人心悸。


    “不好!他要攻擊我們!”蘇然大喊一聲,猛地將手中的瑞士軍刀甩了出去。


    瑞士軍刀劃破空氣,發出尖銳的呼嘯聲,精準地擊中了那身影的手腕。


    “啊!”那身影發出一聲慘叫,手中的針管掉落在地上,摔得粉碎。


    蘇然沒有絲毫猶豫,一個箭步衝上前,將那身影撲倒在地。


    “快跑!”蘇然對著身後的三人大喊一聲,然後死死地壓住身下的身影,防止他再次發起攻擊。


    陳瑤、張浩和林曉不敢停留,轉身就跑。他們的腳步聲在空曠的走廊裏回蕩,如同催命的鼓點,越來越急促。


    走廊的盡頭,出現了一扇鐵門。


    “快!打開這扇門!”蘇然的聲音從身後傳來,帶著一絲焦急。


    張浩用力地拉了拉門把手,發現門鎖著。“打不開!”他絕望地喊道。


    蘇然咬緊牙關,用盡全身力氣,將身下的身影掀翻在地,然後一個翻滾,撿起地上的瑞士軍刀,朝著鐵門衝了過去……


    蘇然感覺腎上腺素在血管裏橫衝直撞,他用盡全力,瑞士軍刀狠狠地紮進了鐵門的縫隙,用力一撬!“哢噠”一聲,門鎖應聲而斷。他猛地拉開門,一股冰冷的夜風夾雜著泥土的腥味撲麵而來,讓他打了個激靈。


    “快進來!”蘇然幾乎是吼出來的。


    三人跌跌撞撞地衝進鐵門,蘇然反手將門關上,沉重的鐵門發出“咣當”一聲巨響,仿佛將他們與身後的恐怖徹底隔絕。


    他們發現自己置身於一個雜草叢生的院子裏,夜空中一輪慘白的月亮高懸,將他們的影子拉得老長。遠處,廢棄樓房的輪廓在夜色中顯得格外陰森可怖。


    “呼…呼…”林曉大口喘著氣,她感覺自己的心髒快要跳出來了,剛才的經曆如同噩夢一般,讓她渾身顫抖。她緊緊地抓住陳瑤的手,指尖冰冷得像塊石頭。


    陳瑤反握住林曉的手,給她無聲的安慰。她雖然表麵鎮定,但內心同樣驚魂未定。她能感覺到手心裏林曉的汗水,黏膩冰涼,像極了恐懼的觸感。


    張浩癱坐在地上,臉色蒼白,渾身無力。他大口呼吸著新鮮空氣,試圖平複狂跳的心髒,胃裏一陣翻江倒海,仿佛隨時都要吐出來。他從未想過,自己會經曆如此驚險的逃亡。


    “那…那到底是什麽東西?”張浩的聲音顫抖得厲害,帶著一絲哭腔。


    蘇然眉頭緊鎖,他也不知道那個身影是什麽,但他知道,那絕對不是正常人類。那佝僂的背影,沙啞的聲音,還有那充滿惡意的針管,都讓他感到深深的恐懼和不安。


    “先別管那麽多,我們得盡快離開這裏。”蘇然強迫自己冷靜下來,他環顧四周,試圖找到逃生的方向。


    突然,一陣“哢嚓”聲打破了夜的寧靜,四人同時轉頭,隻見不遠處,一個黑影正緩緩地從樹叢中走出來。


    月光照在黑影的臉上,露出一張蒼白而扭曲的臉,他的眼睛空洞無神,嘴角卻詭異地向上揚起,露出一個令人毛骨悚然的笑容。


    “看來…我們還沒逃掉…”蘇然的聲音低沉而沙啞,他握緊了手中的瑞士軍刀,刀柄上的金屬質感讓他感到一絲安心。


    恐懼如同潮水般湧上心頭,林曉感覺自己的呼吸都停止了,她緊緊地抓住陳瑤的手,指尖深深地陷入了對方的肌膚。


    陳瑤的心裏也充滿了恐懼,但她努力保持著鎮定,她知道,現在不是害怕的時候,她們必須想辦法逃出去。


    張浩嚇得連話都說不出來了,他蜷縮在地上,瑟瑟發抖,仿佛一隻待宰的羔羊。


    蘇然深吸一口氣,他知道,他們必須再次戰鬥,為了生存,為了逃離這個恐怖的地方。


    “跑!”蘇然大喊一聲,率先朝著反方向跑去。


    陳瑤和林曉緊隨其後,她們不敢回頭,隻能拚命地往前跑,仿佛身後有什麽可怕的怪物在追趕她們。


    張浩掙紮著從地上爬起來,跌跌撞撞地跟在她們身後,他的腿軟得像麵條,每一步都像是踩在棉花上。


    夜風呼嘯而過,樹影婆娑,仿佛無數的鬼魅在他們身後張牙舞爪。


    逃亡,再次開始…


    蘇然跑在最前麵,肺部火燒火燎地疼,但他不敢停下。他回頭看了一眼,那個蒼白扭曲的臉在月光下顯得更加恐怖,如同地獄裏爬出來的惡鬼,正一步一步地逼近。那詭異的笑容,仿佛在嘲笑他們的無能為力,更激起了蘇然心底的怒火。


    “該死!”蘇然暗罵一聲,他瞥見路邊有一堆亂石,一個大膽的想法在他腦海中閃過。他放慢腳步,假裝體力不支,踉蹌了幾步,然後故意摔倒在亂石堆旁。


    “蘇然!”林曉和陳瑤驚呼一聲,想要停下來,卻被蘇然厲聲喝止:“別管我!快跑!”


    張浩早已嚇得魂飛魄散,根本聽不清他們在說什麽,隻顧著沒命地往前跑,像一隻受驚的兔子。


    蒼白臉顯然被蘇然的舉動迷惑了,他以為蘇然真的跑不動了,便加快了腳步,發出令人毛骨悚然的尖笑聲,仿佛勝利就在眼前。


    就在蒼白臉靠近的瞬間,蘇然猛地從地上躍起,抓起一塊尖銳的石頭,狠狠地砸向了他的腦袋。


    “啊!”蒼白臉發出一聲慘叫,捂著腦袋踉蹌後退。月光下,鮮紅的血液順著他的指縫流淌下來,在蒼白的臉上顯得格外刺眼。


    蘇然趁機爬起來,拉起林曉和陳瑤繼續狂奔。


    “你…你沒事吧?”林曉擔憂地問道,她能感覺到蘇然的手在顫抖。


    “沒事。”蘇然咬著牙說道,他的心跳得厲害,仿佛要從胸腔裏蹦出來。剛才的舉動完全是出於本能,他現在回想起來,仍然心有餘悸。


    他們一口氣跑出了院子,來到一條荒蕪的小路上。路旁的樹木在夜風中搖曳,發出沙沙的聲響,如同鬼魅的低語。


    “我們…我們現在去哪?”張浩的聲音顫抖著,他感覺自己的腿已經不是自己的了。


    蘇然環顧四周,努力讓自己冷靜下來。他知道,他們必須盡快找到一個安全的地方躲起來,否則,遲早會被那個怪物追上。


    突然,蘇然的目光落在了不遠處的一座廢棄工廠上。工廠的窗戶黑洞洞的,像一隻隻巨大的眼睛,在夜色中顯得格外陰森。


    “去哪裏!”蘇然指著工廠說道。


    四人再次開始奔跑,朝著那座廢棄工廠跑去。他們不知道工廠裏有什麽,但此刻,那裏是他們唯一的希望。


    夜風呼嘯,卷起地上的落葉,發出陣陣嗚咽聲,仿佛在為他們即將到來的命運哀鳴。


    廢棄工廠的大門鏽跡斑斑,發出令人牙酸的“吱呀”聲,仿佛在抗議著這群不速之客的到來。工廠內部一片漆黑,彌漫著刺鼻的機油味和一股說不出的腐朽氣息,蘇然用手捂住鼻子,感覺胃裏一陣翻江倒海。


    “咳咳……”林曉也忍不住咳嗽了幾聲,她緊緊抓著蘇然的手臂,指尖冰涼。“這裏…感覺好陰森啊…”


    “噓!”蘇然豎起一根手指,示意大家保持安靜。他掏出手機,打開手電筒功能,微弱的光線勉強照亮了周圍一小片區域。斑駁的牆壁上,隱約可見一些奇怪的塗鴉,像是某種詭異的符號,看得人心裏毛毛的。


    張浩哆哆嗦嗦地躲在陳瑤身後,臉色比工廠裏的牆壁還要白。“這…這裏不會…不會有鬼吧…”他說話的聲音都帶著顫音,像一隻受驚的小兔子。


    陳瑤翻了個白眼,沒好氣地懟道:“膽子這麽小,還不如回家繡花!”雖然嘴上這麽說,但她自己也忍不住打了個寒顫,這地方確實陰森得讓人心裏發毛。


    蘇然強迫自己冷靜下來,他仔細觀察著周圍的環境,試圖找到一個相對安全的地方。“我們先去那邊看看。”他指著工廠深處一個相對寬敞的區域說道。


    他們小心翼翼地前進,腳下不時傳來碎玻璃和金屬碰撞的聲響,在寂靜的工廠裏顯得格外刺耳。突然,蘇然的手電筒光束掃過一個角落,一個黑影一閃而過。


    “什麽東西?!”張浩嚇得跳了起來,差點撞到天花板。


    蘇然猛地轉過身,將手電筒對準那個角落,卻什麽也沒發現。“可能是老鼠…”他安慰自己,但心裏卻隱隱感到不安。


    他們繼續往前走,來到了一間巨大的車間。車間裏堆滿了廢棄的機器和雜物,空氣中彌漫著濃重的灰塵味,嗆得人喘不過氣來。


    “咳咳…這裏…這裏好像…好像有人…”林曉指著一個角落,聲音顫抖著說道。


    蘇然順著林曉手指的方向看去,隻見一堆雜物後麵,似乎有一個人影蜷縮在那裏。他屏住呼吸,慢慢靠近,心髒“砰砰”直跳,仿佛要從胸腔裏蹦出來。


    “是誰?!”蘇然厲聲喝道。


    那個人影動了動,緩緩抬起頭來。借著手電筒微弱的光線,蘇然看清了那張臉。那是一張蒼白而憔悴的臉,雙眼空洞無神,嘴唇幹裂,臉上布滿了汙垢,看起來就像…就像一個…


    “李…李教授?!”蘇然難以置信地瞪大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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