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馬本想著自己認個錯就行,根本沒想到竟然要將自己私吞的靈石吐出來。


    它搖著腦袋,連連後退。


    “都用了,沒有了。”


    龍馬連連後退,滿臉的不情願。


    “交出來!”


    龍馬被逼得連連後退,氣憤道:“好好好,還給你就是了,真以為我很稀罕啊!”


    它轉過身,在陳墨錯愕的目光中,後腿叉開,翹起尾巴,氣沉丹田,猛然發力。


    然後一連串的靈石便被它拉了出來,看得陳墨目瞪口呆。


    “停停停!”


    “我不要了!”


    陳墨被驚到了,他就想著給龍馬一個教訓,讓它以後少坑自己,誰曾想,它竟然……


    陳墨一臉嫌棄的看著它,堂堂龍馬,天地之精,怎麽是這個德行。


    龍馬眼前一亮,已然起身,轉過來後,在陳墨錯愕的目光中,緩緩低下頭,似乎是想要將拉出來的靈石再吃進去。


    這一次陳墨是真的被嚇到了,差點吐出來。


    龍馬得逞,嘿嘿一笑,口中多出了一個藍色的漩渦,淡淡的光芒閃爍,一百多枚靈石被吸了進去。


    陳墨見此,臉色這才緩和了不少。


    一人一獸休整一夜,第二天早早就出發了。


    在路上,龍馬目光沉沉,神念迅速給陳墨傳遞著消息。


    “主人,這裏的妖氣很重,估計也有大規模的妖物。”


    陳墨一句話都沒說,鎮妖關被迫後,方圓十萬裏都在妖族的威懾之下,隻要他們願意,隨時都能揮師南下。


    距離鎮妖關被破已經數月了,他們雖然元氣大傷,可當時的大周估計還在謀劃著除掉自己,並未對妖族做出什麽有效的反擊。


    如此,鎮妖關萬裏之內的人族,隻怕早已經被擄掠得差不多了。


    一想到無數人族將要淪為妖族血食、奴隸,他身上便殺意翻騰,整個人像是籠罩一層濃鬱的煞氣。


    上次沒殺死崔星河,真是個敗筆,就應該當場擰下他的狗頭,塞崔懷貞嘴裏!


    “呼!”


    “我給你傳遞個坐標,我們去那裏!”


    陳墨將小孤山的坐標傳到了龍馬的識海中,龍馬察覺之後,很快便計算了大概的距離。


    “距離此地不足千裏,半日便可!”


    它身上靈能激蕩,烈焰騰起,下一刻驟然躥出。


    天還沒黑,一人一獸便來到了小孤山外圍,小孤山並不小,橫跨數十裏,隻是相對於數萬裏的平原而言,微不足道。


    在小孤山千裏外的地方還有一座大孤山,橫跨百裏,是北地數萬裏的土地上唯一的兩座山峰。


    當他們來到山下的時候,已經感知到了數道強烈的妖氣,至少也是八階巔峰的層次,還夾雜著一些九階妖獸的氣息,看起來像是妖族小隊,起碼一百多人。


    小孤山外圍區域是密林,龍馬不方便進入,陳墨便將它收到了靈獸珠子裏,放到了儲物袋中。


    沒有了它的神念在自己的腦海裏嘰嘰喳喳,他一時間竟還有些不習慣了。


    不過估計沒多久就能到小孤山根據地了,在鎮守鎮妖關的時候他就考慮過鎮妖關被破之後的局麵,數萬裏的平原一馬平川,若是鎮妖關被破,大周的軍隊大敗,根本逃不掉,妖族一旦追擊,等待敗軍和百姓的就是單方麵的屠殺。


    所以,他經營鎮妖關十八年期間,在大孤山和小孤山上建立了根據地,鎮妖關被破之後,剩下的殘兵敗將起碼還能有一條活路。


    當時的他其實並不認為會用到這裏,完全就是有備無患的措施罷了!沒想到的是,這地方終於被啟用了。


    剛進入小孤山,陳墨便嗅到了濃鬱的血腥氣,密林被開辟了一條道路,兩邊堆滿了屍體,有妖族的,也有人族的。


    這讓陳墨有種極其不好的預感,小孤山根據地,不會已經被端了吧?


    小孤山深處,近千人的隊伍,穿著破爛的甲胄,渾身浴血,疲憊地在路上走著。


    中間區域開辟出了大片的區域,裏麵搭建著一些簡易的營帳,內裏是一些麵黃肌瘦的百姓,都是老弱婦孺,應該有個數千人。


    大人們在縫補著什麽,近一些看可以發現,是士兵破爛的衣服甲胄,孩子們倒是沒心沒肺,在營帳間撒歡地跑著。


    隊伍並未進入百姓的生活區域,而是在外麵安營紮寨。


    這是陳墨要求的,軍不擾民,不拿群眾的一針一線。


    他們迅速埋鍋造飯,修士催動靈力,替代柴火,這樣不會升起煙霧,被妖族察覺。


    畢竟這小孤山並不是很大,這些日子妖族那邊一直都有派人來探查,幾乎全部被他們格殺。


    但就算如此,也不能掉以輕心。


    在軍隊營地裏最為顯眼的營帳中,四名將軍坐在一起,一臉愁容。


    為首的人一臉絡腮胡,卻身著儒裝,粗狂和文人的雅氣重疊在他身上,有些矛盾。


    “諸位,妖族的試探越來越頻繁,朝廷怕是已經放棄北地了。”他聲音艱澀,神色黯然。


    剩下的三人沉默無言,如今的局勢,他們其實看得明白,朝廷根本不想管他們了,或許都不知道他們的存在。


    良久,還是那個儒裝的絡腮胡將軍:“王爺這麽久還沒有一點消息,或許……早已經隕落了,我們……我們不能再帶著將士們繼續呆在這裏了,或許該按王爺留下的最後方案,是時候該卸甲歸田。”


    三人抬眸看了他一眼,依舊沉默不言。


    其中一個二十多歲的青年沉聲道:“王爺不會有事的!而且我們大規模聚集固然是容易被發現,卻還有一戰之力,若是徹底化整為零,解甲歸田,那可就成了待宰的羔羊了,到時候妖族派遣小隊搜山,最終也會覆滅。”


    另一個將領亦是一個二十多歲的青年,憤怒道:“不可能!絕不卸甲!我們若是卸甲了,這些百姓怎麽辦?”


    此言一出,三個年輕將領似乎是再度被燃起了鬥誌。


    “對!我們是他們最後的依仗!絕不卸甲!”第三個年輕將領亦是義憤填膺。


    中年將領麵色複雜,虎目微紅,這些年輕人都是陳墨收留的孤兒,如今看來,確實眼光獨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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