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淮書也不知道該怎麽說,隻是讓江臨川別那麽對李亭書了。


    江臨川不理解,但江臨川表示尊重。


    他歸結於沈淮書肯定是為了那個小堂弟,那個小堂弟隻有這麽喜歡李亭書了,也不知道為什麽。


    李亭書有毒吧?


    “啊啾”李亭書裹著被子連打三個噴嚏。


    為什麽這裏這麽冷?還是有人在說他壞話?


    他又打了幾個噴嚏,裹緊自己的被子,如果有熱水袋就好了。


    這身體真挺弱的,一直都沒怎麽養好,要是他前世的身體就好了,小夥子身體壯,哪能被冷成這樣。


    可那身體運氣不好,又醜,嗬嗬,自古難兩全,哪有十全十美的事?


    沈硯塵在旁邊的床上躺著,手放在腦袋後,眼睛瞄著旁邊,阿亭又打噴嚏了,難道是昨晚冷到了?


    他在猶豫要不要去和阿亭一起睡,他身體好不怕冷,被窩特暖和。


    但書院的床很小,而且阿亭肯定又不高興,又要罵自己了。


    腦子裏天人交戰,是看著他受風寒還是被罵?


    想來好笑,第一次在書院住宿的時候,他也睡不著,是因為從來沒有和別人共處一室,現在倒是非要和阿亭同住了。


    算了,被罵就被罵唄,反正他臉皮厚。


    身隨心動,他起身把自己的被子拿起來,蓋在李亭書身上,然後自己鑽進去。


    李亭書正冷著,就感到自己身上變重了,然後有人扒拉他的被子。


    猛地轉過來,就看到沈硯塵,啊!搞什麽啊?


    沈硯塵收到李亭書慍怒的眼神,還是有點心虛,摸摸自己的鼻子:“哈哈,你不是冷嗎?我不冷,擠著暖和”


    李亭書指著他的鼻子罵道:“你就不能想其他辦法嗎?比如湯婆子什麽的?非要擠,這裏的這個床多小你自己不知道?兩個男的抱在一起你不覺得惡心嗎?”


    阿亭幹嘛天天說他惡心,這都多少次了?哼,還不是怕他冷?


    “哪有惡心?這麽晚了我去哪給你弄什麽湯婆子?也不好去打擾院長啊,我很老實的,不會掉下去!”說著就掀開被子鑽進去。


    等他一進被子,就被李亭書掐住脖子:“啊,老子要掐死你!”


    沈硯塵隻覺得一雙冰棍似的手放在脖子上,一點都不痛,手怎麽冰成這樣?


    他輕輕一扯,那雙手就被扯下來了:“行了,睡吧,別鬧了,受了風寒有你好受的!”


    嘛的,憑什麽?沈硯塵這才是正常小夥子的身體,十幾歲火力壯。


    嗚嗚嗚,他被砸了一次還是難產兒,手腳冰涼。


    李亭書很生氣,後果很嚴重!


    他覺得沈硯塵肯定是這些日子過的太好了,太閑了,既然沒事幹,那就念書吧!


    沈硯塵則覺得李亭書恩將仇報,他好心好意幫阿亭,還被他報複!


    吃飯不和自己坐一起了,還布置了一大堆功課,像是要自己死一般。


    他就知道李少珩這個堂哥是來和自己搶阿亭的,有了‘堂哥’,越來越不待見自己了!


    黃允南在旁邊,邊吃邊笑,沈硯塵你也有今天?脾氣這麽壞,亭書跟你做朋友是因為他善良。


    少珩哥脾氣好,學識高,自然比沈硯塵好了!


    看著黃允南小人得誌的樣子,他更氣了,用筷子狠狠戳邦硬的饅頭。


    江臨川坐在沈淮書旁邊,用手肘碰碰沈淮書:“淮書,看你堂弟,哈哈哈,他們兩每天過得跟笑話一樣,怎麽這麽好笑啊?這一個月沒見到了,我都忘了這笑話了!”


    沈淮書順著江臨川指的方向看過去,嘉屹這樣不行,是時候找個時間談談了。


    他們家一個兩個的都被李家的狐狸精迷惑,這怎麽能行?


    江臨川看著表情越來越凝重的沈淮書,這是怎麽了?這不好笑嗎?


    “咳咳”李亭書注意到沈硯塵一直戳饅頭,出聲製止他,不吃不要浪費食物。


    就戳,哼!


    沈硯塵覺得表哥說的對,他就不該這麽聽李亭書的話,他誰啊?還敢命令我?


    他把饅頭戳爛,本來就不好吃,現在的稀爛樣更讓人沒有胃口了。


    他正想把碗端走,有人把一個饅頭遞過來:“吃這個吧!”


    一抬頭,就看到李亭書坐過來,還拿著饅頭:“吃啊,不吃一會又餓”


    沈硯塵接過饅頭,好吧,他再原諒阿亭一次。


    江臨川笑得好開心,這兩個活寶真是個笑話!


    李少珩不知道他們在打什麽啞迷,為啥一會不吃一會又吃了?


    他真想不通,難道是自己老了嗎?鬧不懂十一歲的小孩在想什麽了?


    但他還是勸沈硯塵:“硯塵,還有不到一個月就要童試了,要努力啊,不要被其他事情擾亂心神,東西要按時吃,才能保重身體”


    沈硯塵嘴裏咬著饅頭,沒說話,他這話該和阿亭說,他才沒有不努力,就是阿亭次次都欺負人。


    李亭書以免沈硯塵再語不驚人死不休,提前說:“吃你的,好好學,考不上,我就再也不理你了”


    唉,他就是被阿亭吃的死死的,他不理自己,可太難過了。


    …………


    這個年過得沈硯塵特別高興,但高興之餘,自己將所有的書都忘的差不多了。


    回到書院,阿亭開始給他惡補,連家都不回了,天天都在念書,念的他頭疼。


    最後幾日,李亭書照常給他押題,自己運氣還不錯,雖然不及老爹,還是能押中幾道的。


    實在不行,他還有文思泉湧劵,還一張沒用過呢,還是希望蕭嘉屹爭氣一點,別讓他白用劵。


    當然了,這些話,他是不會告訴蕭嘉屹的。係統希望他幫蕭嘉屹考試,就一定會提醒他。


    這不算作弊吧?反正小金沒說不可以。


    到了考試的第一日,李亭書向院長請假,陪沈硯塵一起去考場。


    沈家要造出一個假身份,自然什麽都安排好了,沈硯塵就在籬州考試。


    一路上他都在安撫沈硯塵,隻是一次考試,安心將平時所學寫出來就行了。


    沈硯塵緊張的拉住李亭書的手,:“我真能考上嗎?”


    李亭書本想把手抽出來,但看見他像繃緊的弦,還是安撫著:“你別怕就考的上,我隻學三個月都能行,我都幫你惡補一年了,哪能考不上?”


    他安慰人的方法好特別啊,沈淮書覺得自己學不來,但這顯然對沈硯塵管用。


    居然自信起來,不再猶豫。


    他們將沈硯塵送進考場,李亭書奔往落星縣,他得去找他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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