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流浪太久,又是冬天,亭書遞給女孩熱湯的時候,女孩突然倒地,把三人都嚇壞了。


    李衝往女孩的額頭上一摸,這孩子在發高燒!


    於是心月讓李衝帶著孩子去找大夫,自己和小四快速關門善後。


    縣裏的醫館,學徒正要關門。


    一個男人抱著女孩衝進來,學徒嚇得直直摔倒地上。


    李衝一進門就大喊:“大夫?大夫!快救救這孩子,好像是燒糊塗了。”


    學徒看清來人,發現是認識的,鬆口氣,請他把孩子放在木板床上。


    大夫剛想收工回家,就聽見大堂嘈雜的聲音,好不容易能回家,又來什麽事了?


    出來一看,是認識的人,那剛剛學徒大驚小怪什麽?


    不能收工回家,大夫語氣有些不善:“是你啊,怎麽了?這孩子是?”


    大夫順著李衝的手,看清他懷裏的孩子,不是他兒子,是個女孩,臉上泛著不正常的潮紅。


    “快放下,這是怎麽了?”大夫雖有些煩躁,但看到孩子的時候,還是恢複醫者的專業,要給孩子看診。


    “您快給她看看吧,人都燒糊塗了。”李衝知道這些日子,他為了小四的身體跑了好幾次醫館,大夫都熟悉他了


    次數多了,就不耐煩了,但還是告訴他,孩子沒事,腦袋上的疤要慢慢好。


    大夫沒想到女孩傷的這麽重,身上新的舊的傷疤都有,還發著高燒,越看越生氣:“你是怎麽回事?這孩子才多大?怎麽搞成這樣?”


    心月和亭書把鋪門關了,什麽都來不及收拾,就往醫館趕。


    剛進醫館的大門就聽到大夫的質問。


    亭書和大夫解釋:“大夫伯伯,這個女孩是亭書撿到的,我們發現的時候她已經這樣了,是我請爹爹把她帶來的,您快救救她。”


    大夫轉頭看見心月母子兩急匆匆地進來,聽了解釋,臉色稍安。


    他讓學徒去拿些酒來,要給女孩擦擦手心。


    太小的孩子不能直接吃藥,最好還是讓她自己發出汗來,達到退燒的效果,其他外傷隻能慢慢養。


    折騰了許久,時間快三更,大夫凝重的神情放鬆,看來,女孩沒事了。


    大夫囑咐李衝夫婦要怎麽照顧,又開了些藥。


    李衝和心月連連感謝大夫,大夫不忍心,但還是提醒他們,這孩子來路不明,要去官府備案才是。


    李衝表明自己知道的,等女孩醒來再詢問,如果有家就送回家,沒有家就報官府處理。


    大夫聽李衝的話,不再多嘴,招呼學徒送他們離開。


    …………


    蔡大娘等到三更還不見李衝一家回來,越發擔心,披著大衣在巷子口觀望。


    這一家三口一直沒有消息,實在讓人揪心,不知道發生了什麽。


    這段時間,阿衝和心月從不會弄的這樣晚,何況今天還帶著亭書呢。


    憂心忡忡地在巷子口走來走去,她又等了片刻。


    李衝抱著一個女孩,心月牽著小四回來了。


    蔡大娘擔心地問:“心月,阿衝?這是怎麽了?今日怎麽這樣晚?”


    心月沒想到蔡姨會出來接他們,感到抱歉:“對不起蔡姨,讓您擔心了。詳細情況我們回去說,不要在這吹冷風了。”


    回到家,心月詳細和蔡姨描述剛剛發生的一切,打了水要給孩子洗洗。


    李衝父子幫忙抬水進浴室,亭書主動提出,把他的小床讓給女孩,他去書房中午小憩的小床睡。


    李衝本想讓女孩跟著他們,但小四提出的建議顯然更好,隻是委屈亭書在書房過夜了,等天亮了再做安排。


    心月請蔡姨去休息,女孩她一個人照顧的過來。


    蔡大娘拗不過心月,隻好拿來小梅的衣裳先給女孩穿,放下東西就離開了,看著遍體鱗傷的女孩,她也有些心疼。


    心月幫女孩退下髒衣服,女孩的脖子上有一塊質地很好,雕琢著芙蓉花樣的玉墜子,想要幫她取下來,女孩卻緊緊抓住,表現出不安。


    心月隻好作罷,草草幫女孩擦身,就換上幹淨衣服,抱到小床上。


    大夫說燒退了就好,以後還需要靜養。


    這夜誰也沒有睡好,雞剛打鳴,心月就起身來看女孩的情況。


    女孩似乎還不適應這裏,裹著被子,蜷縮身體,睡的不太安穩。


    心月摸摸自己的額頭,再摸摸女孩的額頭,她放下心來,沒燒了。


    ‘咚咚’有人在敲他們的房門。


    心月打開門,亭書揉著眼睛站在門外。


    她摸摸亭書的小臉:“乖寶怎麽起的這樣早?是不是還擔心那個妹妹?”


    亭書點點頭:“娘,她好些了嗎?還燒嗎?”


    心月牽亭書去看女孩:“你看看妹妹,她已經不燒了。”


    亭書學著心月的姿勢,試了一下女孩額頭的溫度,:“她不燒了誒,娘。”


    “是啊,她不燒了,她好了,娘要去準備早飯,亭書和娘一起去好不好?”心月溫柔地詢問李亭書的意見。


    此時,李衝也起身來到亭書的房間關心女孩,知道了女孩的情況,便和心月母子一起去準備早飯。


    蔡大娘一清早就在廚房忙碌。


    聽到心月一家的聲音,也關心了女孩幾句。


    心月幫女孩熬上藥,李衝在門外劈柴,亭書將柴火搬進廚房,大家配合的十分融洽。


    吃過早飯,大家在廚房商量接下來的對策。


    心月想要停業幾日,在家照顧女孩:“我始終是女子,比男人心細些,照顧病人比較合適。”


    蔡大娘認為自己也可以幫忙,但李衝拒絕了:“蔡姨還要照顧小鬆小梅,哪還有精力多照顧一個人呢?我認為心月說的對,而且這些日子已經賺了不少的錢,少做幾日也不要緊。”


    心月讚同李衝的說法:“是啊,您平時帶著兩個孩子已經很忙了,這個孩子本就是亭書撿的,還是由我們來照顧吧。”


    亭書也說:“是啊,這個妹妹是亭書撿到的,應該我們負責,怎麽能讓蔡婆婆幫亭書善後呢?”


    他們這樣說,蔡大娘也不好再爭辯。


    心月繼續對李衝說:“昨晚我給那孩子擦身的時候,看到她脖子上有塊芙蓉花樣的玉墜子,質地不是平常人家用得起的,恐怕是哪家大戶人家的小姐走丟了。”


    這話一出,李亭書先是奇怪後是驚訝,這個女孩的事,係統怎麽沒提過?


    從他現在知道的部分猜測,想起了以前看過的一本名著,裏麵有位大家小姐就是在元宵節走丟的,那個小姐好像姓甄,記得結局很不好。


    這個妹妹不會也是走丟的吧?還是被人販子拐到這裏的?


    等她醒來得好好問問。


    李衝聽了這話,也陷入深思,這事沒有看起來這麽簡單,但這事不能現在告訴縣衙。


    他想到翠娘和縣太爺的關係,如果現在去縣衙,這孩子怕是要受他們牽連,隻好等到小四考上,有了秀才身份,帶到州裏的府衙。


    大家商量出解決方法,就等女孩蘇醒。


    …………


    王明隻有三日休沐假期,前兩日在家裏和家人團聚,沒有時間專門去買豆腐,隻讓家中老仆代為購買。


    沒想到,這家點月坊的豆腐果然和十年前吃過的味道十分相像,他真是太高興了,準備回書院這天再去吃一次。


    等他興致衝衝的到達點月坊門口,卻發現居然沒開門,有些失望,看來還是沒有緣分。


    不過王明也不是重口腹之欲的人,沒有開門,他就回書院了,如果有機會再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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