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夫妻倆的努力下,心月的點月坊很快就開張了。


    根據蔡大叔的教授、心月的記憶,她做出了和父親當年做出的豆腐味道很像的豆腐。


    雖然還是缺了點什麽,但很接近當年的味道了,心月想,得找個機會回去問問爹。


    自從點月坊開張,鋪子裏又散發出陣陣豆腐香味,引得老主顧們都開始光顧,也吸引來了許多新食客。


    幾日後,房東過來視察,看著又被豆腐香味吸引過來的鄉親們,高興極了。


    他就知道,這樁買賣隻賺不虧。


    本來蔡大娘夫妻也要來幫忙,被李衝以他們小兩口應付的過來的理由拒絕了。


    而李亭書的極限複習,也在緊鑼密鼓的進行著。


    李亭書拿到書後,想著他老爹和娘親這段時間肯定很忙,自己可以先學。


    畢竟自己裏子是個文科生,還是個大學生,論語之類的更是從小接觸,不可能太難。


    但他翻開書後傻眼了。


    古代的四書五經本身就是複雜而枯燥的,他還有個最大的問題,不認字。


    繁體字實在是太複雜了,他仔細分辨還能猜出一些。


    但要寫就存在困難,隻能照著書上的字畫出來,何況他也沒用過毛筆寫字。


    他都感到這麽挫敗了,可李衝不覺得有什麽,反而還很驚喜,沒想到他能認出這麽多字,還能描字。


    不到三天,店鋪進入正軌,李衝就分配好去豆腐店做工和教亭書讀書的時間。


    還喊來蔡氏兄妹一起學習,邊教他邊給另兩個孩子開蒙,從三字經開始。


    亭書認為蔡氏兄妹還小,肯定坐不住,可他老爹的講解方法實在有趣,根本和電視上那些迂腐書生不一樣。


    不用搖頭晃腦,隻用簡單的故事理解,再背誦。


    沒過多久,兩個孩子竟然都會背了。


    至於他,因為急於考試,老爹直接跳過簡單的,強行拔高,給他講解四書五經的內容。


    還好,童試要考的內容簡單,主要是背誦和解釋,還要做一首簡單的詩。


    李衝講解的頭頭是道,似乎這些書的內容都刻在心中,讀過無數遍。


    用合適的方式循循善誘,講的比他大學文學課的老師好多了,亭書認為以他爹這個水平,在現代高低得是個副教授。


    怪不得,他那麽自信,說自己的功課用來教自己都夠了。


    如果李夏認真培養這個兒子,李家也不會直到現在還在村裏打轉。


    李衝發現李亭書走神,不知道在想什麽,用戒尺輕輕敲了一下他的頭:“不認真?在想什麽呢?”


    李亭書吐了下舌頭,和李衝道歉,表示他會認真念書。


    …………


    在李衝的教導下,亭書隻用了半個月就對繁體字熟練起來,四書五經也囫圇吞棗的全過了一遍,有的典故還解釋的很好。


    就是這作詩吧,確實很爛。


    李衝每次檢查他的詩的時候,就會找借口逃走,他覺得去豆腐店和心月一起做活比較開心。


    這天,李衝照常逃出來。


    心月沒好氣的又見到他落荒而來的身影,搖搖頭


    李衝一手磨豆子,一手拿著書。


    心月倒些茶遞給李衝:“你這樣總是逃避不是辦法,小四也是剛學不久嘛,要有耐心”


    李衝這幾日是有些急躁,他懊惱道:“娘子教訓的對,是我太苛刻了,詩歌不比其他,不是一時之功,得慢慢來。”


    心月並沒有怪他,隻是把磨好的豆漿挪到鍋裏,讓他趕快回去,小四要是知道爹不願意教他,該多傷心。


    李衝磨好一盆豆子,就要出門,他不能逃避,亭書這幾日已經很不錯了。


    門外,一位穿著簡單的儒生停住腳步 ,朝豆腐店看來。


    他吸吸鼻子,多少年了,這個豆腐味多少年沒聞到了?


    隨心而來,想買幾塊豆腐,沒想到聽到別人的隱私。


    他拱手道歉:“不好意思聽到你們的對話了,這位也是讀書人嗎?”


    李衝剛想出門,有人進來,隻能停步,也拱手回禮:“真不好意思,讓您聽到我的抱怨了,您要點什麽?”


    儒生的表情有些尷尬:“我今日路過這裏,又聞到了久違的豆腐香,不知道您是不是張大叔的徒弟?自從張大叔停業之後,我很多年沒吃到那個味道了,實在懷念。”


    心月很高興遇到老主顧:“您好,我是張大叔的女兒張心月,很高興你能喜歡我爹做的豆腐”


    說著她包了一塊豆腐遞給儒生:“既然是老主顧了,這塊豆腐就當回饋老顧客了,我也是剛開張不久,您嚐嚐是不是那個味道?”


    儒生推辭道:“對不起,我不能白拿你的豆腐,今日出門倉促沒有帶錢,我剛聽到您在為作詩煩惱?在下不才,如若不棄,我幫您看看,算是抵豆腐錢?”


    李衝擺手解釋:“不是我,是犬子,不敢勞先生。。。”


    心月推了一下李衝,她見這個儒生氣質非凡,有心請他幫忙教亭書:“敢問先生高姓大名?”


    儒生也向心月行禮:“不是什麽高姓,在下王明,今日從書院休沐而來,路過您的店鋪。聞到豆腐香,這才唐突前來。”


    心月接著說:“王先生,我家夫君正為兒子作詩的事情煩惱,如果先生不介意,請先生去點撥一下我家那小子,這些豆腐就當束修了。”


    李衝對著王明行了大禮:“不瞞先生,我確實有些焦頭爛額,還請先生幫忙”


    王明遲疑了一會,還是拒絕了:“今日還急著歸家,下次一定帶錢來試試你做的豆腐,在下告辭了。”


    說完便離開了,心月十分可惜。


    心月將包好的豆腐又重新放回案板:“他看起來是個很有學問的人,如果有機會請他教教小四就好了,你也不會這麽焦慮。”


    李衝剛見到這個王明就感受到他身上的書卷氣,但對視後,看出了對方的眼中,屬於上位者的壓迫感,這不是他們請得起的人物。


    隻不過為了兒子,願意試試,果不其然對方拒絕了。


    仔細思考,心月也覺得自己失了分寸,對一麵之緣的人,怎麽如此放肆。


    李衝知道心月也是著急才如此做,他心裏也認為應該給小四請個先生,雖然他自覺有些恃才傲物,但始終隻是自己學,童試是個什麽情況,還得請懂的人才行。


    李衝沒有立刻回家,他和心月又賣了會豆腐,等天變暗了,已經不會再有生意,才關門回家。


    李亭書看著自己慘不忍睹的詩,心裏有些打鼓。


    這些日子才剛把平仄分清楚,做出來的詩,他爹剛看了一眼,人就跑了。


    他自己也看不下去,寫的什麽狗屁不通的東西。


    他再也不嘲笑‘章總’寫的‘一片兩片三四片,五片六片七八片’了


    這作詩確實不容易。


    拿著毛筆絞盡腦汁的想李衝給的題目該怎麽寫。


    正想在唐詩三百首裏抄一首,但他一這麽想,係統就跳出來警告。


    咬著筆正難過呢,李衝和心月從外麵進來了。


    心月見他憂愁的樣子,給李衝甩了個眼刀,似乎在說:看吧?你這麽做傷了孩子的心。


    李衝淺淺作揖,臉上難堪。


    聽到門響的聲音,亭書轉頭:“娘!你們回來啦,今天順利嗎?”


    心月聽地心暖暖的,走到亭書身邊:“很順利哦,亭書在家作詩也很辛苦對不對?”


    亭書偷瞄他爹的臉色,不敢吭聲。


    心月有些無奈,摸摸亭書的小揪揪:“傷才剛好,就要備考,小四真是辛苦了。作詩非一日之功,慢慢來嘛。”


    李亭書點點頭,極限考公他從來沒有幹過,倒數著時間,越數越焦慮。


    越焦慮越做不出來,真是愁死人了。


    心月還是惦記那個先生,對李衝說:“如果那個王先生肯來幫幫忙就好了,時間越來越短,你和小四都當局者迷,說不定有個外人,能減緩你們的急躁。”


    這個王先生不會就是王明吧?


    “什麽王先生?”亭書出聲,他要確定一下這個王先生是誰。


    李衝從亭書手裏抽出毛筆,回答亭書的問題:“今天有個王明先生到店裏,一看就是個讀書人,你娘想讓他來教教你”


    心月跟在後麵和亭書解釋了這個王明先生是誰


    “那爹呢?”李亭書聽完娘的解釋,轉過頭就看到李衝臉上的落寞,他問心月。


    果然,這個王先生就是王明。


    “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三人行,必有我師,爹也可以一起學啊。”李衝雖然極力掩飾,但還是很失落。


    李衝在村裏是很有文化的,但出門就不同了,世界之大,會顯得自己很渺小,亭書不願意看到他老爹的失落。


    “娘,明天我可不可以休息一天啊?亭書想去幫忙。”李亭書換了話題。


    娘說那個王明先生很喜歡他家的豆腐,看來明天一定回來,他要去碰碰運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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