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的時候,我就在父親的教導下,開始練習武術,什麽武術我都練,但是最主要的,還是那以武止戈的刀法。


    我的天賦極其驚人,父親手下的幾個弟子沒有比我練的更快的,連父親都沒有我練的快,20歲那年,我就已經橫掃炎國武林,連那些老家夥都不是我的對手,28歲那年,我年少輕狂,衝動之下為了保護一位被貪官迫害的官員,和幾十名禁軍周旋三天,直到那官員逃離炎國。


    在那之後,我就已經隻剩下我的父親沒有打敗了,在我36歲那年,我隻輸給了他半招,40歲那年,我與之交為平手,42歲,我成功擊敗了我的父親,並且從我父親手裏,接過了那把我蕭家祖傳的寶刀,從此更加無敵。


    但那時候我已經有了妻兒,那顆心,那顆追逐天下的心早就已經磨滅了,我更關心我的家人怎麽樣,我的父親歲數也大了,我也想要讓他頤養天年。


    我開始培養弟子,但是那些天賦很高的弟子,在以武止戈麵前都成為了庸碌的弟子,以武止戈這套刀法,太難學了。


    但好在,我的兒子很爭氣,他的天分雖不如我,但是再怎麽說也是蕭家的人,學的速度至少也可以說得過去,這至少讓我感到一絲欣慰。而且為了保證他練習時不出事故,我還專門鍛造了一把木刀,讓他用木刀練習。


    沒錯,就是現在我手裏的這把木刀。


    日子就這樣一點點過去,我也有了孫女,那是我人生中最快樂的時刻,與家人共享天倫之樂。


    但是,人在江湖,終究身不由己,這事說來也怪我,我沒有給我的兒子做好心理準備,我沒有告訴他他的刀法還沒有到登峰造極的地步,我也沒有告訴他他的實戰經驗還不足,我隻告訴他以武止戈的這套刀法是舉世無雙的,我也隻告訴過他終有一天你會天下無敵,但是我沒有跟他說不是現在。


    那把祖傳的刀,我也沒有給他,因為他的火候還不夠。


    這是釀成悲劇的開端。


    我的兒子,終其一生都沒有受到過什麽打擊,一輩子順風順水,這也導致了他為人心浮氣躁,而當時我也沒有去糾正他,因為那時我正在嚐試修複那傳說中遺失的那一式刀法。


    當時他受到他人的挑釁,中了那人的詭計,在比武台上居然使用真刀真槍,甚至還有火器,並且還有兩個幫手,我兒子拚死應戰,在殺掉那人的幫手後,不幸被那賊人所殺。


    後來我才得知,是那夥人覬覦我家那祖傳的寶刀,他們以為那寶刀在我兒子手上,就把他騙出來殺了。


    而我兒子最後使用的武器,就是這把木刀,他用了這麽多年,仍然和新的一樣。


    在那之後,我的兒媳遭受不了這樣的打擊,終日鬱鬱寡歡,最終得病而死,我的父親本來身體已經不好,聽到這個消息後更是大病一場,沒過多久就撒手人寰了,而我的孫女,則因為此事討厭武林,討厭武術,甚至憎恨炎國的一切,她離家出走,從此音信全無。


    我的妻子早已經去世,我的母親也比我父親去世的早,回過頭來看,整個家裏,隻剩下我一人。


    我悲痛不已,卻又無可奈何,我下定決心,要為我兒子報仇,報我蕭家之仇!


    我將那寶刀封禁了起來,歸根到底,還是這寶刀引來了禍端,我在我家祖祠前發誓,要用我兒子的這把木刀,親手殺掉那個家夥!


    故事講罷,蕭老爺子的臉上已經滿是淚水,他擦去眼淚,然後將一碗酒一口喝盡,他說道:“在當時和那邪魔對戰之前的那道黑影,怎麽看都像是我的兒子,而且是將以武止戈的刀法全部精通的他,我一時間分不清了,我一次次告訴自己,但卻有下不了狠手,反而因為拖的時間過多,險些害的你喪命,我懊悔了,要是你真的死了,那麽蕭家刀法的未來,才是真的又一次被我親手葬送了。”


    宋羽楓沉默了,他這才知道蕭老爺子的過往,也知道了為何蕭老爺子的負麵情緒如此之多,隻是他一直壓著罷了。


    不知道在某個夜晚,他是否會因為思念那段往事而驚醒流淚。


    越是強大,越是脆弱。


    宋羽楓握住蕭老爺子的手道:“沒關係的,蕭老爺子,我不曾怪您,我隻恨我自己沒能加快學習刀法,您大可放心,我有點人脈,指不定能查出來什麽。蕭老爺子,我向您保證,我宋羽楓要是不把這套刀法學出來,我枉為人!”


    蕭老爺子看著宋羽楓認真的樣子,眼淚不禁又簌簌而下,他抓緊了宋羽楓的手,無數話語湧上心頭,但最終他隻是說道:“好徒弟,喝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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