擁抱著,壓抑著心底的欲望,這樣天就亮了。


    木生有時會想懷裏的要是阿喝該有多好,袁素織有時也會突然想起在天水驛站遇到的那個道士花樓蘭。


    袁素織忽然哭了起來,木生不知所措,急忙安慰,“是身體不適麽?”


    袁素織搖了搖頭,說道:“想到弟弟還在昏迷之中,爺爺也不知去向,心中愁緒。怎麽人生苦難如此?”


    木生也想起了魂魄還在鬼宮之中的句天師,還有也是苦命人的阿喝。心中一時間也是愁緒萬千。


    人生每多波折,世事往往難如人意。木生雖然明白這樣的道理,可是此情此刻,總有一種莫名的心酸。


    又想起自己的身世,到底父母在哪?自己難道是個分身?我的本體又在哪?


    “你起碼還有弟弟和爺爺,我在這世上似乎沒有親人!”,木生說道。


    袁素織抽泣得更加厲害,說道:“雖然得蒙師父不棄,收我在門下。可是我天賦太低,於道術無望,在這人世,於他人毫無益處!”


    木生再用力抱緊袁素織,說道:“我這一路也是憑借師父的保護和長影的幫助才走到這裏。沒有他們我也是一文不值!”


    二人淚眼對淚眼,無限情意傾泄而出。不禁就相擁而泣。


    哭過一陣之後,兩人雙眼對望,慢慢地就有說不出的衝動,越靠越近,彼此能感受到對方的呼吸,還有那心跳的聲音。


    ###


    “你的仇人是誰?”,鍾離飛虹問道。


    “他在極樂仙苑之中!”,白衣公子說道。


    “是極樂老人?”,鍾離飛虹不大願意提及這個名字,好像這等齷蹉的人,連提及名字都是一種自我傷害。


    白衣公子搖了搖頭,說道:“你可知極樂老人手下有三大弟子?”


    鍾離飛虹搖了搖頭,她對極樂老人這種齷蹉的人沒有興趣去了解。反正哪天遇到了,就一劍砍了他。


    “對了,姑娘叫什麽名字?”,白衣公子突然想起來他還不知道眼前這位姑娘的名字。


    “鍾離飛虹,彩虹的虹!”,鍾離飛虹有點不好意思起來,也說不清是什麽原因。


    “好名字!”,白衣公子讚歎道,眼神很是溫柔,脈脈含情,嘴角含笑,看得鍾離飛虹有些把持不住。


    “公子呢?”,鍾離飛虹低頭問了一句。


    “在下楚白衣!”


    好名字,人如其名,白衣飄飄。鍾離飛虹內心感歎著,卻沒敢說出來。畢竟女子需要矜持。


    楚白衣微微一笑,說道:“極樂老人手下三大弟子,其中一個人稱小驢頭,無惡不作。”


    “小驢頭?都作了什麽惡事?”,鍾離飛虹好奇地問道。


    “總之是難以啟齒!奸淫擄掠,無所不作。在下不恥他的所作所為,追他來到此處。卻也難住了!”,楚白衣說道。


    “為何難住了?”


    “過了這赤沙崗,前麵就是極樂仙苑,據說那七星陣很是厲害,因此有些為難!”


    “我和你一起去!”,鍾離飛虹突然燃起一股豪氣,“我那仇人也躲進極樂仙苑去了。我正好要去尋他算賬!”


    “那太危險了!姑娘萬萬不可涉險!那極樂老人修的是。。。是采陰補陽,陰陽雙修的道法,他。。。”,楚白衣說著說著有些臉紅起來。


    鍾離飛虹看到楚白衣這般模樣,心中不禁憐愛起來。但也有點害羞。她也知道極樂老人修煉的那些道法是男女之間那些令人害羞的事,所以楚白衣這麽一說,她有點不好意思。


    “公子放心,我這遷虹寶劍乃是鍾離十二殺之一,威力無窮,不怕那區區七星陣法。”,鍾離飛虹回過神來,安慰楚白衣。


    楚白衣一臉震驚地看著鍾離飛虹,說道:“姑娘背後寶劍當真是遷虹?”


    “一劍七虹,如假包換!”,鍾離飛虹一臉得意。


    遷虹劍一旦出招,七道虹光同時祭起,將對方全方位包圍,是為“一劍七虹”。


    “太好了!這樣一來,對付那小驢頭是綽綽有餘了!”,楚白衣說道。


    鍾離飛虹站起身,將身上披著的白衣還給楚白衣,說道:“天已亮,公子,我們殺進去!”


    江湖兒女,豪氣幹雲。楚白衣接過白衣,低頭輕蔑一笑。


    ###


    褚良也不多問,隨手打出十道金光,向著那對男女打去。


    鍾離君楚和鍾離君曼也不含糊,同時祭出寶劍。天涯,一線光,電光火石之間已經合璧。


    鍾離君楚把劍一揮,算是勉強擋下了十道金光。隻是有點站立不穩,往後退了幾步。


    褚良隨即比劃手勢,祭出一個陣法。鍾離君楚和鍾離君曼發現已經被一個奇怪的圓形圖案包圍。圓形圖案的周圍忽然燃起了熊熊火焰!隨著褚良手勢的比劃,烈火圈在向垓心縮小,火勢卻越來越大。


    鍾離君楚兄妹被困在火焰之中,眼看著就要被燒到。君楚此刻也慌了神,他揮舞天涯一線光,發出陣陣劍氣要破去烈焰,可惜隻是徒勞。


    火焰足有三人多高,顯然無法通過輕功躍出包圍圈。那股炙熱感卻越來越逼近。


    “請前輩饒命!”,鍾離君楚不得不喊出求救的聲音。


    適才在樹林外,鍾離君楚的天涯一揮隻是砍斷了馬匹的腿腳,要是那一擊直接砍向褚良和燕歸夏,也許此時褚良或是燕歸夏已經不在人世。


    褚良收了陣法,說道:“人可以走,把劍留下!”,畢竟自己的徒弟已經受傷在地,就這樣放走二人也實在說不過去。作為師傅,總得為徒弟討回點麵子。


    這要求卻使二人為難。鍾離君楚緊皺眉頭,思索片刻,說道:“晚輩願意死在這裏,讓我妹妹帶著我們的佩劍離開!”


    一股士可殺不可辱的意氣。


    褚良看著鍾離君楚,從他眼裏看出了他的堅毅和決絕,心裏不禁有些佩服。對於劍客而言,劍在人在。


    鍾離君曼看著哥哥,一時間也不知應當如何。隻能巴巴看著褚良,期待他大發慈悲放二人離去。


    褚良說道:“你們為天尺而來,如果願意說出為什麽你們前赴後繼不肯讓鍾離揚寬取得天尺,我倒也可以放你們一馬!”


    “不能告訴他們!”,鍾離飛隼不知什麽時候出現在密林之中。


    “你一直尾隨我們?”,褚良問道。


    “沒有搶回天尺,我的任務就不算完成!”,鍾離飛隼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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