査宛兒與月無異跟著執事出了山,待確定宋璃等人瞧不見她才扶著月無異的手吐了一口血沫子。月無異歎氣道,“何必逞強......”


    “禁製的反噬變得更厲害了.......”査宛兒呼出一口濁氣,擦了擦唇角,“是好事,這裏在被修複。”她笑了笑,“待阿璃成功,我們便也能回家了。”


    月無異看出她笑容的苦澀,輕輕的抱住了她,“蠻蠻,我們定然能回家的。”査宛兒忽覺心酸,眼睛不由得濕潤起來,“嘖......真是沒什麽意思......以後阿璃便不記得我們了。”


    月無異輕輕拍了拍査宛兒的背,“你還有即吾呢。”想到即吾,査宛兒忍不住哽咽,“我就這麽兩個徒弟,即吾吃了苦頭,阿璃也吃了苦頭。兩個小苦瓜啊.....”她鬆開月無月,依然笑著,“至少阿璃成功後,她或許就不必吃這樣多的苦頭了。”


    月無異看著她有些蒼白的臉,為她將鬢發整理,“都會好的。阿璃會有順遂的一生,即吾也會再見到他最親近的師父。”


    另一頭的山洞外,宋璃將人犯都交予了執事,“將人都押回衙門吧。把起陣的東西收拾一下,回城。”


    溫瑤朝元懷瑾與蕭執道,“回去再說。”瑟文湊上前驚訝道,“我瞧著師父方才眼珠子變成白色了!”江離也在一旁點頭,“若非親眼所見,我還真是無法想象。”


    宋璃微微頷首,“那是師父的天眼,業山功法修煉出來的。咱們也走吧,如今亡魂已經被超度,可以安葬了。”


    元懷瑾看了看天色,“看來今夜是沒得睡了。”溫瑤笑了聲,“我現下倒是睡意全無,”她看向衛珩,“你送阿離去郎府便回應天昉複命。”


    衛珩愣了愣,旋即抱拳領命。江離卻出聲道,“我也很好奇吳悠的事......我能一道去聽聽嗎?”


    宋璃聞言望向江離,“今夜你先回去休息。明日我們也有些事想要問你。”江離一怔,“......何事?”


    宋璃沒有回答,隻是再一次朝衛珩吩咐,“去吧。”說罷她便率先邁步回程。江離僵硬了一瞬,她看向溫瑤,卻見溫瑤也正看著她,“........表姐....”


    溫瑤拍了拍她的腦袋,“回去好好休息,又或者.....好好想想明日該說什麽。”語畢溫瑤也離開了。


    瑟文察覺氣氛有些詭異,他撇了撇嘴提步跟上,經過江離身邊時小聲道,“那我今日便不回郎府啦......郎大人的侄子已經找到了,你托應天昉做的器具也都差不多完成了,你回頭同郎大人合計合計,咱們什麽時候開始治病。”


    江離笑著點點頭,“我知曉了。”待一眾人離去,江離收了笑,衛珩朝她做了個請的手勢。


    “今夜不論她們問什麽,不要提你我合作之事,若是她們問起我同衛家的關係,你隻當做什麽也不知道。旁的事,你不必有所保留。”江離輕聲道。


    衛珩有些隱隱擔憂,“我聽說元大人是帶著京都的密令來的,且京中已有因這回的案子彈劾副指揮使的折子。”


    江離一邊走一邊想著,“這麽快京都便知道了?.......所以說朝中宋家的棋子動手了......”衛珩也是這麽想的,“除了衛家與周相,你可知還有什麽人?”


    江離搖搖頭,“我雖見過一些人,但並不知曉他們是什麽身份。昌南縣令也是在我見過他之後才認出來的。”


    衛珩停下腳步拉住江離,“你確定,你的籌碼能保下衛家嗎?”衛珩很猶豫,他在考慮是否應該現在就將衛家也是宋家黨羽的事告訴宋璃等人。


    江離瞬間明白了衛珩的想法,她眉頭蹙起,“你知道衛家與宋家的關係是因為我,你若此時便和盤托出,那你打算如何解釋你是從何處知曉的?”


    江離反手拽住衛珩,朝他邁近一步,“你若說你是一早便知曉的,那他們問你,你為何到此時才坦白,你打算如何作答?”


    衛珩咽了咽,是了,此事無法解釋,除非暴露江離。江離再近一步,“我能保下衛家,但不是現在!你若不願聽我的,那我們的交易便就此作罷。”


    衛珩看著近在眼前的姑娘,他第一次在她眼神中看見了焦急。


    “重光哥哥......你想保護師父師娘,隻能靠我了......”江離清泠的語調落在衛珩耳畔,那威脅的話語卻像是愛語纏綿。


    “你怎麽知曉我的表字......”衛珩怔怔。江離撤回身子,眼神也恢複平靜,她有些不自然的看向別處,隨後忍不住又看了他一眼,“你猜。”說完江離轉身便走。


    衛珩腦海中突然出現了一聲重光哥哥,隻是那聲音是個女童的聲音。他跟上江離的腳步,腦子裏卻努力回想那一聲。


    直到兩人上了馬又回到郎府,衛珩依然在出神。


    “喂.....回神了。”江離下了馬,朝衛珩眼前擺了擺手。


    衛珩回神,“我送你回院子我再走。”他看著江離,“要散開了。”他伸手將她的風衣係好。江離直直的看著他並未躲開,“你的手生的很好看。”


    衛珩頓住,霎時覺得自己唐突,他下意識抬眼對上了江離的眼睛,那雙眼睛像是含著秋水,還帶著笑意。


    “重光哥哥,你的手生的很好看。”


    衛珩腦子裏再一次響起一個女童的聲音,他微微蹙起眉,“我們是不是見過?”


    江離勾起嘴角笑了,“說什麽傻話,不是見過很多次麽。”江離攏好風衣轉身邁進郎府。衛珩不明白江離的意思,他跟上前,“我是說小時候......”


    江離心情似乎好了起來,“或許吧。”


    此時館驛中宋璃與溫瑤已經落座,瑟文貼著蕭執與元懷瑾也坐了下來。


    “聖人的密令你們可都知曉了?”宋璃問道。


    “我不知道!”瑟文開口,“聖人不是讓咱們找玉璽去麽,密令是怎麽回事?”


    元懷瑾答道,“阿瑤此番遇險京都已經傳遍,因此聖人命阿璃借此次機會潛回宋家。”瑟文瞪大了眼睛,“可這吳悠已經伏法了啊。”


    “京都不知昌南真實的情形,隻怕他們都以為阿瑤是真的被捉了。”元懷瑾看向溫瑤與宋璃,“我才收到應天昉的傳信朝中便就已經有了彈劾的折子,這必然是宋家的手筆,你們可問出什麽來了?”


    “吳悠交代了他們在江中的據點,但並沒有說朝中是誰在接應。倒是昌南的縣令曲澈說他確實去過江中見宋家人,隻是他並不知曉對方是前朝宋氏。而引薦他的人也並非是舉薦他做官的人。”宋璃答道。


    溫瑤翻著曲澈的卷宗,“舉薦他做官的是當時吏部的侍郎,此人三年前便致仕了,底子如我們所查也是幹淨的。倒是為曲澈與宋家牽線的這人是個生人,此人名叫段春,是個商賈。”


    “查查這個段春,看他與已經致仕的吏部侍郎可有關聯。”蕭執道,“除此之外可還有什麽消息?”


    “還有一事,我們問出了吳悠的傷是誰下的手。”宋璃頓了頓,“確實是江離。”瑟文詫異,“她為什麽這麽做?”


    溫瑤緩了口氣,“吳悠說江離逼問了他盜月教教主藏在東陵的寶物在何處。”她瞥了一眼宋璃,“吳悠已經告訴她了,那些東西在業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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