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


    眨眼的幾天過後,這鄂戰王府上的——


    那人去樓空的感覺,對於此刻的屋簷來說,是毫無關係的、不同的二者關係。


    早已結冰的水淩子,直直地掛著,在這太陽已經冉冉升起地時候——仍是這麽地一個樣子。讓人莫名地,感覺到一份“倔強”的狀態來。


    就如同這些天的鄂千秋這般,也有幾分的、類似於——這屋簷下冰淩的“倔強的狀態”。


    而且,這兩者之間,還有一處相通的“特點”來。對於這冰淩來說,那暖陽的無限光芒、不斷照射,遲早會帶走——它們這些的“掛在屋簷的存在”。然而,這秋喃之城的鄂千秋,又何嚐不知呢?


    莫非,他是非要學...


    這麽在屋簷下、無力對抗那暖陽的“倔強的狀態”了。亦或是,他的心中呢,到底是在執念著什麽......


    盡管,此刻的鄂千秋與屋簷下的冰淩......


    這二者之間,看起來是毫無關係的、全然——也沒有什麽,好去......


    多加對比的關係來。


    又過去了一天,鄂千秋仍像那往日的府中一樣,時不時地看一看、走得有些累了就坐下來。盡管,如今的府中,除了他——已經是。再無他人的狀態。但今天,卻是有些不同地,因為......


    有人登門了。而且,與這監視在府外的一群“鼠輩”一樣,都是“聽命於他人”的家夥。


    待他們在院落中,吆喝了幾聲,鄂千秋也隨之緩緩地走了過來。


    接著,他就聽到了——如今上位者,對他的“處理決定”。


    .........


    “鄂戰王,剛才那...你也——聽了海皇殿下的命令...我想,不用我們幾個小的,來為難你吧?”


    這來傳令的一隊侍衛中,居中的那位隊長模樣的,平和地說道。他也沒有什麽地為難人的樣子,而這樣地任務呢——他,又不得不去完成。


    盡管,是他們陷入了“兩難”的境地。


    但好在,眼下的“鄂千秋”很是配合。


    從他前段時間裏,被“剝奪”了——戰王的名號。他就有了這......


    “求死明誌”的意思。


    “無妨的,幾位大人...在下,聽從殿下的安排...”,這會兒的鄂千秋緩緩地說道,同時——又微微地側過臉來,看向了左右視野中的、這空曠的戰王府院落。同時,他微微地歎息一聲,“是非成敗花前紅,風煙殘盡鳥...鳥...”


    可惜地,這一句未曾對偶的句子,還沒有說完呢...


    就看到,這位失去了“戰王”榮譽的鄂千秋......


    微微在風中有些亂發飄動、卻挺起了腰杆的鄂千秋,大步地走出了這座——他生活多年的王府。


    .........


    再次趕回了,這往......


    這王城南辰的歸程路上......


    “駕!”


    幾人...


    沉默無語。


    當然了,也包括了這位已經被扣上“枷鎖”的、曾經戰功赫赫的鄂戰王。


    “駕!”


    ......


    也許——


    清風、明月在這段漫長冬季的日子裏,化身成了那孤寂的、最無私的使者。盡管,已經是年後,可這溫度呢——依舊是冷的。畢竟,在這個“冷暖須自知”的沉默凡塵中,本就沒有什麽“一條地平線”的公平可言。同一片天空下的同一座城池中,尚且——要分出那“九等幾層”來?更不用說了,這所謂的...


    十二戰王了。


    為了各自的利益罷了,誰又會輕易地“頂撞”了如今的這位——海皇殿下?


    話再說回來,比起他鄂千秋的話:


    這周圍什麽所謂的“三海之地”——更是有不少的劣跡,哪一位都沒有這位失去“戰王”之名的鄂千秋,來得那“行為端正”、“處政清明”。可看看人家,是什麽待遇,不過是那“口頭上的警告”罷了。


    ......


    入獄了,鄂千秋對此——


    也是,毫無那反抗之意。要是,他有這麽個心思,也許...


    早就行動了。


    也許,有異心的他,早就該屯糧、備戰、暗藏那兵甲裝備來......


    也許,早就有異心的他,該是掌控不少的兵衛、猛士、暗探——乃至於種種的、可以利用的力量......


    而且,在那勸過他的霍總管之子——霍無疾麵前......


    早就,該表露下“心意”。


    然而,這些呢,他都沒有做。


    既然沒有這樣地行為,他又沒有什麽囂張、跋扈之態,又沒有什麽反叛之心、功高震主的“威脅”......


    那麽,這做錯的一方,就不會是他——鄂千秋!


    .........


    “仁風兄,老鄂......老鄂,能與你一前一後地...在一年之內,離開了,唉...倒也挺好的。就是你那寶貝兒子吧,做事呢——不太地道......那我家那丫頭吧,吃了不少的、本來就沒有必要的......”


    這會兒的鄂千秋自言自語地說著,也已經——吃上了,牢獄中的飯菜來。因為他身份的原因,也許吧——


    為此事,專門地,還去請示過那海皇殿下。


    “多謝了,這些佳肴與兩壇美酒...哈...哈...哈...”


    說這話的鄂千秋,早就已經散開了頭發,不過——


    他還是專門地側過臉,看了看,這幾位負責監獄之事、又給他送來酒菜的獄卒們。


    接著,見他灌上了大口的酒水,說道;


    “沒想到,這什麽劫海王呢...會送我兩壇子如此美酒,與那過往的滋味,啊...我!我...莫不是,如今這監獄之中,也有了人性化的對待?”


    也不知,這會兒的鄂千秋,到底想說一些什麽。隻見,這負責此處監獄的總管、同他帶來的獄卒呢......


    都是沉默地,不發一言。


    “生亦或死,哈...我老鄂經曆了血戰沙場、經曆了泥濘小道的奮力廝殺、也經曆有人伺候的舒坦日子...哈...哈...哈...今天,攤上了這事兒...倒也是——難得地體驗!人生第一次呢!可惜咯...仁風...大王啊!你是看不到這樣地情形了,呼......”


    已經喝起那第二壇子的鄂千秋,已經可以讓人看出些——


    “中重度醉意”的感覺來。


    ......


    若是可以把時光,再倒退“一小步”的話。也就明白了,這位總管的一份心意,與這不知情的鄂千秋所表現之事——


    在幾位獄卒們看來,多少地有些“不爽”的原因。


    當然了,倒敘下這一過程......


    ——也就知道了,在前不久......


    負責此處的監獄總管呢,專門地、親自地帶來了六位獄卒。其中有三位,給他端來了三盤葷菜、三盤素菜。有一位則是,手中提著——兩壇子,那來自沿海製鹽之餘的“海釀酒”......


    當然了,剩下的兩個獄卒,也不是“空手而來”。一個獄卒呢,專門地“抱”來了一盆羊肉湯。而另外一個呢,則是手中拿有一包的大圓餅,另一隻手裏拿了個木製盒子,正好有三處方格子,這裏麵:白燦燦的鹽粒子、仿佛泛起些紅光的辣椒麵...


    與那胡椒粉、大茴香、八角葉等些許香料碎末而混合的“玩意兒”......


    看到在這兒幹站著的幾人,鄂千秋平靜地說了句。


    “老夫沒什麽能力了,下回有個饃饃跟一碗水...也就足矣了...”


    而聽到此言的這位監獄總管,卻有些傷心地回應道:


    “別...千秋戰王,小的也曾跟你打過仗...希望,你...你在這兒...可要——好好吃喝哈...也許,這殿下...會放了你呢...”


    “放了我?”,聽到這話的鄂千秋不由得笑了笑,“哈...哈...哈...滾吧!”


    “你這家夥!”


    聽到對方的不領情之言,一個獄卒直接懟道。而這時的總管,連忙就嗬斥道。


    “住嘴!明風!”


    而這一刻呢,可謂是——好生地寂靜!


    過了——頂多兩個呼吸的工夫,鄂千秋咀嚼點了口中的吃食,臨時性地停下了手中的動作,接著......


    就聽他說道:


    “唉...老夫脾氣臭了些,倒也是......難為你們幾人了,快去休息吧...我——既然,心安理得地上了車、進了王城的監獄...就不會做出那逃竄之事,不過...要殺要剮的,希望能給個——合理之辭來...”


    不過,這話說出的效果:令那監獄中的幾位,都是啞口無言。


    “你!”


    有為此不爽的,想說道幾句,卻被這總管拉住了手來。


    而這位總管見狀,也隻是——微微地歎息一下。便一個擺手,幾個獄卒呢——便有序地離開了。


    “命裏有時終須有...”


    看著眾人走後,鄂千秋——也是緩緩地歎息一聲。不過,他把這一切歸結於一個“命”字,卻是不夠全麵的。


    因為,人生之複雜同氣象之變化萬千,倒也有......


    幾分的相似之處。


    “罷了...罷了...”


    接著,又聽他念叨兩聲,躺了下來。


    這會走出來的獄卒們,卻是有些不爽的神色。不過,剛才的那位總管就在身旁的,故而......


    又一個個地忍著。


    看到這幾個手下的神色,身為總管的他,也是猜到了幾分。因此,他有意地——直接就這麽一說:


    “如今的這位鄂戰王,是不是...快要死到臨頭了...”


    “總管,你知道小的...可不是,為了這什麽砍頭不砍頭,而有些憤意地。”


    隻聽,這位站在他右手一側的獄卒,說道。


    “好吧,好吧...吃了人家的飯菜,卻落不下一句好。讓幾位一同去呢,倒是...在下的,不對了...”


    這會兒的總管呢,微微地歎了口氣。其實,剛才那......


    送到——


    鄂戰王身旁的酒菜之事,都是他一個人出的錢——


    隻不過,在剛才那鄂千秋的麵前,他又沒有直接地告訴對方。故而,剛才同去的“兄弟們”......


    覺得被冷落了、被無視了。最關鍵地呢,或許是那一句“吃人家手短”,在鄂千秋的麵前——真的是,“毫無作用”地。


    “大哥,沒事的...頂多是,一丟丟的抱怨之氣!而這會兒的情況,已經多了...不少的埋怨之意......”


    .........


    而這邊,與鄂千秋同時進城的幾個家夥呢,也沒有閑著。


    那個領頭、負責傳令的家夥,待把這鄂千秋送到王城監獄之後,就趕忙地到了這歐陽相府之中。


    沒錯,當初,那兩次找一橙的歐陽大人。自從得到了海皇殿下的賞識,那可謂是一個......


    “青雲平步”!


    由此可見,這人脈、關係的...


    “巨大魅力”來。當然了,還得加上那歐陽大人的——必備的“情商”與“情緒價值”來......


    要不,為何在王仁風為大王的時候,這家夥......


    卻是,沒有混出來——什麽名堂呢?


    .........


    到了這歐陽大人的正堂之中,這位負責來押解鄂千秋到王城的領頭之人,直接是納頭便拜——


    拜在了離這歐陽大人的右腳,不足那半寸距離的位置。


    也不知,他這一手的“奉承”工夫是“青出於藍勝於藍”了,還是把這個火候用過了......


    不過,在這位歐陽大人的臉上,卻是看不到絲毫的表情來。隻聽,他一臉淡然地說道:


    “起吧...賢侄,這件事情...可是,順利地辦成了嗎?”


    “一切如大人所料,順利地很。”


    “好...好...這個消息呢,盡快地放出去。這便是,真中有假了...哈...”


    隻聽,這歐陽大人不懷好意地笑了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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