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條山穀小路仿佛被一場殘酷的戰爭洗禮過一般,各種各樣的碎片殘骸如繁星般布滿,其中五道身影如鬼魅般縱橫交錯,不斷地快速移動交手。


    兩邊的路甲一群人與空木一行早已驚得目瞪口呆,黑鯊於吉僅憑一柄斷劍,竟然如鬼魅般隱約占據了主動權,不斷出擊,以傷換傷。兩名五階武師保羅和亨利的身上已如被惡狼撕咬過一般,布滿了猙獰的傷口。錢封雖然看似無礙,但其黑色的軀體上卻也有著三道如毒蛇般的劍痕,那是於吉拚著一記重拳,如獵豹般突然衝出,打了個措手不及而留下的。同樣,他也還了於吉一棍,於吉那軟綿綿無力垂下的左臂便是最好的見證。


    此時的於吉狀若癲狂,雙眼如血般猩紅,全身都是深淺不一的刀口,胸前的那一刀,猶如一條猙獰的巨龍,從左肩直達腰腹,深可見骨,左臂無力垂下,仿佛已經失去了力量。然而,他卻渾然不覺,手中的斷劍如疾風驟雨般不停揮舞。如此搏命的狀態,讓錢封四人也不禁心生忌憚,為了一個將死之人,若是被重創可就虧大了。雙方心態各異,局勢竟維持了一個短暫的均勢,仿佛時間都在這一刻凝固了。


    ……


    路甲看得如癡如醉,仿佛整個人都沉浸在了那奇妙的世界中,卻未曾察覺到小腹丹田已經開始自行運轉,宛如一隻貪婪的小獸,開始消化那一枚武者之心。他凝視著那五道模糊身影,心中暗自感歎道:“倘若我能擁有如此身手,那該是多麽美妙啊!”他還在沉醉於美好的想象之中,突然,“啪”的一聲脆響,猶如一記重錘狠狠地砸在了他的腦袋上,疼得他齜牙咧嘴。


    “嘿嘿,黃爺爺兒,您……”路甲不用多想,就知道打自己腦袋的人必然是黃爺兒,於是他嘿嘿直笑,目光轉向黃爺兒。


    “你們幾個,給我打起十二分的精神!一會兒那邊若是出現變故,立刻撒丫子就跑,不要有絲毫的猶豫!翻過山頭,各自分散,能逃多遠就逃多遠!”黃爺兒皺著眉頭,低聲吼道,聲音雖低,卻如同驚雷一般,清晰無比地傳入了路甲、朱老二等人的耳中。


    “黃爺爺兒,一會兒……”路甲剛要開口回問,就被黃爺兒的一聲斷喝打斷。


    “跑!”黃爺兒猛地一聲呐喊,猶如晴天霹靂,讓路甲一個激靈,如彈簧一般站了起來,背起黃爺兒就像離弦的箭一樣往山上衝去。朱老二也不甘示弱,緊隨其後,如疾風般幾個起落,就已經超越了路甲,衝到了最前麵。其他幾人則像跟屁蟲一樣,緊緊地跟在路甲身後,拚命地往山上爬。


    不到片刻,路甲就已經爬到了山頂,他如同一隻敏捷的獵豹,一躍翻過山頭,向著山下狂奔而去。


    在翻過之時,他驀然回首,卻目睹了令人驚駭至極的一幕,前一刻還廝殺得難解難分的五人,竟然已經分列兩行,於吉手持斷劍,猶如殘兵敗將般插在地上,單腿跪地,而另一邊的四人則如被收割的麥穗般全都倒伏在地,生死未卜。


    一位黑袍人宛如鬼魅般矗立在兩隊人中間,再看另一側,空木派係的人已如被狂風掃過的落葉般死了一片,不見一個活口。


    這究竟得是怎樣強大的存在,才能在須臾之間幹掉三名六階,兩名五階的武師。


    路甲還在胡思亂想,腦袋就又被狠狠地敲了一下,思緒如受驚的鳥兒般飛回,他趕忙往上托了托黃爺兒的屁股,如離弦之箭般,馬不停蹄地直接向山下狂奔而去。


    …………


    且說路甲在逃命之時,山穀小路的戰局已然塵埃落定,一名強大得如同魔神降世的黑袍人,在瞬間便將空木的四十多名屬下斬殺殆盡。


    “你究竟是誰?”於吉拚盡全力地抬頭望向黑袍人,他此時已是油盡燈枯,恐怕再過須臾,就要支撐不住了,而此時黑袍人卻如幽靈般突然現身,僅僅一擊,錢封四人就如遭雷擊般被重創,全都倒地不起。


    “錢家的胃口當真是如饕餮一般,竟然妄圖取代坎貝爾家族,成為多利城四大家族?”黑袍人仿若未聞於吉所言,隻是死死地盯著錢封,“難道真當坎貝爾家族無人了,什麽阿貓阿狗都敢前來挑釁?”


    黑袍人左手輕抬,亨利那如小山般的身軀,竟然如同紙糊一般,被直接吸到了手中。那龐大的身體在他手中,仿佛輕若無物,“區區五階,不過是螻蟻罷了。”說罷,黑袍人便如丟棄垃圾一般,將亨利直接甩飛出去,砸向山體,瞬間摔成了一灘肉泥。


    錢封眼睜睜地看著這一幕,雙眼幾乎要瞪裂,身體卻仿若被抽走了全部的力氣,動彈不得。方才他一拳打斷於吉的肋骨,隻要再補上三拳,於吉必定命喪黃泉。可就是那黑袍人,神不知鬼不覺地出現,仿佛從幽冥地府而來。他隻感覺黑袍人在自己身後輕輕一點,自己的整個身體就如同被抽走了骨髓一般,完全失去了控製。


    “你究竟是誰?”錢封用盡全身力氣,想要抬頭看清黑袍人的麵容,卻隻見一柄斷劍如閃電般自上而下,劍光一閃,他便失去了所有的知覺。那柄斷劍,如同死神的鐮刀,牢牢地插在了錢封的腦袋上。


    “就憑你,也配知曉我的名諱?哼!”黑袍人冷哼一聲,另一截斷劍如毒蛇般直接插入保羅的心口,保羅當即沒了生機。


    黑袍人在須臾之間,便如砍瓜切菜般解決了三個,而後閑庭信步地走向最後一人錢都,冷冷地說道:“我留你一條命,你回去告訴錢廖,叫他的手不要伸得太長,否則下一次,可能就不是斷手那麽簡單了!”“啊……”錢都發出一聲慘絕人寰的尖叫,隨即昏死過去,隻見他的兩條手臂如被斬斷的朽木一般,通通被一股淩厲的劍氣斬斷。


    這令人毛骨悚然的黑袍人,在完成這些事情後,宛如一座雕塑般靜立於地,緩緩感應著周圍的一切。確定山穀內除了於吉和他,再無其他活口後,他一手如鐵鉗般抓住於吉的領口,一手緊緊握住紅色木箱,幾個縱躍,便如鬼魅般消失在了視野之中。


    …………


    路甲翻過那片山頭,前方再無崎嶇險阻,盡是一馬平川。他不敢有絲毫停歇,一路風馳電掣般狂奔,也不知過了多久,他的胸膛如同破舊的風箱一般,發出隆隆的響聲,嗓子仿佛被火灼燒般生疼,呼吸急促得如同拉風箱,呼哧呼哧地大口喘著粗氣,實在是筋疲力盡,無力再跑,這才停下腳步。


    黃爺兒輕輕拍打路甲,路甲愣了好一會兒才回過神來,意識到自己背上還有一個人。


    “別著急,深呼吸,慢慢來,腳下不要停,繼續慢慢走。”黃爺兒從路甲背上下來,猶如一位經驗豐富的導師,緩緩指引著路甲的行動。


    路甲聞言,謹遵黃爺兒的指示,一邊緩緩前行,一邊調整著呼吸。沒過多久,他便恢複了大半元氣。


    此時,路甲的思緒才漸漸回歸正軌,他緊張地回頭望了一眼,卻早已不見那片山穀的蹤影,又向左右兩邊張望了一番,也是一無所獲,頓時有些發愣,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情。


    “不要瞎看了,繼續走吧,咱們已經離那片山穀三四十裏了,那山也不高,看不見了才正常”,黃爺兒一眼看透路甲的心思,為他解釋道。


    黃爺兒這一說,路甲如釋重負,長長的吐了一口氣,三四十裏,應該安全了吧。


    “等等……”路甲突然驚住“自己一口氣跑了三四十裏?”路甲直接就懵了,吃驚的望向黃爺兒,黃爺兒卻微笑著望向路甲,點了點頭。


    “黃爺爺兒,莫不是……”路甲的眼睛猶如夜空中的繁星般閃爍著精光,“莫不是我已然成為了一階武者,黃爺爺兒!”


    “哈哈,傻小子,果如你所願,你這一日所經曆的種種,宛如一場甘霖,滋潤了你那顆武者之心,恭喜你啊,已然成為了一階武者!”黃爺兒滿臉欣慰,笑容恰似春日暖陽。


    路甲雙手握拳,感受著一階武者的強大,卻被黃爺兒啪的又拍了腦袋,“臭小子,我們還在逃命那,不要再臭美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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