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清離一落地就跑去酒店附近的商場裏了,行李都還丟在房中沒來得及處理。


    一直到沈筠安喝完湯,門才被人敲響。


    他起身,看著買了一堆東西的魏清離一愣。但還是下意識的側開身子,讓魏清離走了進去。


    “你買了這麽多東西?”沈筠安意外的挑了挑眉,魏清離點點頭,沒說什麽。


    “給周笙笙的?”


    魏清離動作一頓:“嗯。”


    沈筠安蹲下來,看著放在地上的塑料袋,往裏頭瞅了瞅:“你們感情真好,但是這些都是路邊很平常的小玩意,她……”


    魏清離聞言隻是笑了笑:“她會喜歡的。”


    帶牌子的東西周笙笙擁有的並不少,但他清楚周笙笙一定會喜歡這些充滿市井氣息的小物件。沈筠安挑了挑眉,起身繼續整理行李。


    魏清離起身去整理了自己的行李,隨後洗漱一番,擦著頭發出來時,他看見了沈筠安放在桌麵的一盒東西,他有些疑惑:“漱口水?你買這麽多?”


    “嗯,平常都會用。”沈筠安點點頭,見他出來,便拿起衣服進衛生間洗漱去了。


    魏清離沒再說什麽,外頭天色漸沉,他吹好頭發後便躺在自己的單人床上,閉上了眼睛。


    許願從老師房間出來的時候已經八點出頭。


    她回了房間,就看見了正在桌前敷麵膜的雲向煙。


    許願見對方已經換了睡衣,便也打算去衝個澡。


    畢竟如今盛夏,折騰一天她也多多少少的出了汗。


    雲向煙看了看腕表,一邊將麵膜撫平,一邊淡淡開口:“九點之前吹好頭發,我要保證充足的睡眠才能有好的狀態參賽。”


    許願一愣,反應過來這句話是對自己說的。她有些不滿雲向煙高高在上的語氣,但晚歸確實是自己的問題,來這裏也就是為了比賽。還是選手為大。


    她默了默,沒回複雲向煙,進了浴室火速的衝完澡吹了頭。分針侃侃的停在55分。


    雲向煙早已經把麵膜取下,她搭好了明天的衣服,又拿出寫著一係列清單的本子放在床頭。等九點一到,她便關了燈戴上了眼罩。另一張床上的許願被突如其來的黑暗弄得一愣,拿起手機拉低了亮度給喬意發了幾條消息,便也躺下來,閉上了眼睛。


    次日清晨,許願是被鬧鍾叫醒的,她迷迷糊糊掏出手機看了看,七點半。便下了床準備洗漱。


    隻見雲向煙已然換好衣服在桌前做題,也不知道寫了多久。


    沒一會,老師來敲門喊他們下樓吃早飯。


    大家陸陸續續的從房間裏出來,老師分發了證件,大夥結伴朝著用餐區而去。


    這是一家五星級酒店,早餐十分豐富,大家都各自找了位子坐下,老師招呼了許願一起,跟她聊著待會進場後的一些事宜。她的證件與別人不同,宋時序他們的是參賽選手,而她是誌願者。


    正聊著,用餐區的角落突然爆發出一陣巨響。原本有些嘈雜的餐廳霎時安靜下來。


    許願下意識的循聲看去,隻見是宋時序拍著桌子站起身,一臉不耐的看著麵前坐著的雲向煙。他死死的盯著雲向煙許久,似乎是因為壓抑著怒氣,他的臉有些紅。在用餐區所有人的注目下,他依然沉默著,嘴唇囁嚅幾下卻最終什麽也沒有說,拿著餐盤滿臉怒氣的離開了。


    許願第一次見到如此暴怒的宋時序,被嚇了一跳:“這是咋了……”


    老師也被嚇了一跳,不明所以。


    在眾人的目光中,僅看到一襲白裙的少女獨自坐在桌前,死死的攥著手裏的銀色餐具。


    許久之後,她似乎平靜下來,麵不改色的插起蛋糕放入口中咀嚼。


    周圍的人也都緩緩的收回了目光,繼續各自交談著。


    這個酒店因為距離比賽場地很近,酒店內居住的不止有順安的參賽選手,還有其他地區的學生們。


    他們交頭接耳著,朝著雲向煙的方向指指點點。


    許願好奇的多瞧了幾眼,隻見雲向煙似乎吃完了,她擦了擦嘴,然後端著餐盤準備離開。


    緩緩地,她在一名少年麵前停下,從容的將喝了一半的咖啡朝著那男的頭頂倒下。


    所有人都驚呆了。


    死寂了片刻後,又是一聲巨響,那少年頂著滿頭的咖啡汙漬拍案而起,怒視著雲向煙:“雲向煙!你他媽有病是不是!”


    雲向煙的白裙不染絲毫汙漬,她往後退了一小步,眼神中滿是不屑,她冷笑了一聲:“去年的手下敗將也敢在我麵前狂吠。還在背後嘲諷我?你算是個什麽東西。智商連三位數都沒有的殘疾人。”


    “你!”那人惱羞成怒的就準備拿起東西反擊。


    “奉勸你這個智障一句,比賽還有兩小時開始,你現在去洗澡換衣服差不多要半個小時,趕去場地要半個小時,而選手要提前一個小時進場。你……自便吧。”她滿是嘲諷的看了那人一眼,嗤笑了一聲,款款離開了。


    “你不過是宋時序的一條舔狗罷了!一天到晚也不知道在裝什麽。”


    “腦部殘疾的人果然會令人喪失溝通的欲望。”雲向煙丟出這一句,麵色如常的放好餐盤,踏出了餐廳。


    “他媽的死賤人!”那人怒捶了一下桌子,在同伴的勸說下跑回去換衣服了。


    許願看完一出大戲,後知後覺的明白了雲向煙不願意跟她說話的原因。


    因為她在雲向煙的眼裏是個弱智?


    她覺得自己被冒犯到了。


    但是讓她挺起胸膛跟雲向煙說:我才不是腦殘,我也蠻聰明的!


    那不是自取其辱嗎?


    可惡啊!


    她心中的小人氣的咬牙切齒,不甘的在地上打著滾。


    許願幻想著手上的油條是雲向煙,然後狠狠的咬了一口。用力的咀嚼著。


    猛地,她的身形一僵,麵色扭曲起來。


    老師古怪的看著她,關心的詢問:“怎麽了?”


    “咬……咬到舌頭了……”


    許願她回房的時候,雲向煙正在把昨晚收拾的文具放入包中,然後拿起那張清單,在上麵打出一個勾。


    她見許願進門,抬頭瞥了一眼,又繼續做自己的事情去了。


    許願沒熱臉貼冷屁股的習慣,看到群裏老師發的“準備出發”。便拿了設備就準備下樓。


    門一打開,她就與走廊盡頭抬腳從房間走出的宋時序對視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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